第九十三章 有苦难言(1/2)

衬着夜色，入眼的是一院子的荒凉之气，杂草丛生，枯叶落得到处都是，有的房屋上都长了草。看来这座宅院，已荒废了几百万年了。

二人一直往后院去了，经过大厅时，灵洛停了一下，当初就是在这里，他一个人孤零零地跪着，不吃不喝，直到自己出现了，他抱着自己大哭了一场。

“怎么了？”子夜回过头来，见她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眼睛都不眨地看着大厅里面。

灵洛回过神来，看了看身边的子夜，有种是梦是醒分不清楚的感觉。她突然好想抱抱他，可是最后还是没有动：“走吧！”

走到后院，虽然杂草已把当年的路都掩盖掉了，但她还是能一眼认出，小子夜当年，就是站在那个地方，被辰光抱住的，还冲着她笑。

想起他小时候可爱的小模样，她忍俊不禁地笑了一下。

子夜莫名其妙地看着她，道：“你这是怎么了，整个晚上都怪怪的。”

后者回过神来，道：“我只是在想，你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我小时候是什么样子，你又看不到，我都比你大了几百万岁。”

“也是！”灵洛点了点头，心里却暗道：我不知道就怪了，你不就是那长得非常漂亮的小男童，一摇一晃地拿着个小鼓朝我走来么！

“子夜，你父亲过世后，你生活得可好？”

“怎么突然问这个？”后者不解地看着她。

灵洛没说话，他父亲走后，他天天坐在树上等她，后来她也走了，虽然抹掉了他的记忆，却还是不由得会去关心，他过得到底好不好。而他这么好的男子，怎么会看上珠悬？

“其实很多事我都忘记了，小六子说我在珍环先王的殿内突然晕倒，前面的事我就记不得了，甚至我父亲过世，我做了些什么我都不记得。”

“子夜，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灵洛想了想，轻声道：“你怎么会喜欢上珠悬？”

子夜停了下来，眼光复杂地看着她。灵洛愣了一下，忙道：“对不起，我不该提她的，你不想说，就不说吧！”

后者缓缓向前走去，打开了书房的门，手朝空中划了一下，室里的灯全部点亮了，然后走到案台前，砚台里的墨早已干涸。他的手掌从上面拂过，里面的出现了黑黑的墨汁，拿笔在自己手掌上写了个字，按在身后墙面的画上，那墙面竟然轰轰地打开了，过道里的灯瞬间全部亮了起来。

走到最里边，出现了很多个书架，上面堆放着许许多多的竹简，而那正中的墙上，却挂着一副丹青，画上的女子蒙着面纱，额头的血莲却是清晰可见，她长裙拖地，那长裙虽无颜色，却像极了妖王的红裳。

子夜见她一动不动地看着那副画，便道：“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会喜欢上珠悬么，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的脑子里模模糊糊地记得一个影子，就像这画上的女子，她身着红裳，额间有朵血莲，但我又看不清她长什么样子。后来珠悬继位，我在她的观礼台上见到了她，她就是身着红裳，额间有朵血莲，我就把她默认成了心中的那道影子。”他随后苦笑了一下，道：“我是不是很傻？”

“是挺傻的，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人，搭上了自己的一生。”灵洛眼睛一红，感觉眼泪都要流出来了，赶紧转过身去，把泪水又逼了回去。原来他受了那么多苦，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子夜笑了一下，转身走到一个书架前，翻起了上面的书，道：“人这一生，不可能都顺心，总得做那么些不靠谱的事，才不枉自己来世间走过一回。”

灵洛看着他的侧影，心里一阵难过。从此以后，她不会再让他受丁点苦了，她一定会护着他与玲瑶，若这世间有重生之术，她一定会寻来，让玲瑶重生。若这世间没有重生之术，她也一定会竭尽所能帮他护好玲瑶的遗体，这是她欠他的。混沌兽是珍环为护他永世长存的计划，珍环没完成，那就让她接着走下去。她一定会想尽办法，那怕是搭上自己的性命，她也会把混沌兽永久封印。

以后，她会把与他的那段感情，当成一场梦，梦醒后，她还是妖王，而他，还是那个深爱着玲瑶的男人。她永远都不会让他知道，自己曾经在他的生命中出现过。

“过来！”子夜朝她招了招手，灵洛回过神来，赶紧走了过去。

只见他手上的竹简，记录着一些奇怪的地名，子夜道：“我父亲在我小时去寻过焰山，我也是偶尔有一天听他说起的，但是并没有寻到。后来，珍环先王又派出几拔精卫，听说最后一拔，接触到了焰山的外环，只是全部都死光了。”

灵洛愣了一愣，难道子夜知道的比她还少：“那些人并没有死光，而是有两个活着回来了，只是疯了！”

“你怎么知道？”子夜不解地看着她。

灵洛心里一慌，忙道：“长老们跟我说的。”

后者点了点头，道：“确实是有两个活着回来的，只是回来跟没回来一样的，什么都没说，死了，还把珍环先王连累死了。”

灵洛心里涌出一阵悲哀，他定是到现在都不知道，珍环是他的母亲，所以谈起珍环的死，才会这般淡然。这事，她亦会藏在心里，永远不会让他知道。

“你是说这些地名，应该是路线图吗？”

“嗯，你记下来吧！总是会有用的。”灵洛接过来，看了看，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道：“子夜，你说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