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决战紫金之巅(2/3)
了,我相信他。”赵川自我欺骗的说道。
这你都能相信?果然是用人不疑么?
刘轨看了看远处的法显小和尚,又看了看赵川,有一种智商欠费的感觉。
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终究是你们的,这一刻,刘轨不知为何想起赵川无聊时说的这句话来,果然是自己老了么?
他觉得自己好像很多时间已经活到了狗身上,现在连两个毛头小子都看不透了。
两人小心翼翼的避开所有人的视线,悄悄的潜入到大殿之内,此时此刻,大殿内的大臣们都是议论纷纷,几个熟识的围在一起交头接耳,互相交换着信息。
王羲之好像感觉到什么,猛然抬起头,就发现躲在房梁上的赵川,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随即躲到下面人员视线的死角里。
地方太小,他和刘轨两人分头行动,一人一边并没有挤在一起。
刚才环顾四周,好像没看见便宜老爹陆纳,这是为何?老爹可不是个安分的家伙啊,赵川在心中暗自嘀咕。
在桓温和郗超的计划里,陆纳似乎是一个核心的执行人。
没有他暗算赵川,赵川跟郗道茂不会睡一张床,郗昙也不会上桓温的贼船。
京口大军,举足轻重,郗昙的分量很足,这是控制建康城很关键的一步。
江东各个世家之间串联,都是陆纳在其中穿针引线,他很明显不是个局外人。
现在这一刻,连武陵王府的司马烯都在这里,他为何不在?
王羲之看到赵川之后,装作没看见,跟身边的堂哥王劭闲聊,心中思索的却是现在朝中的局势,他心中有一个怀疑的对象,只是不能跟别人说。
有好多事情,如果你单独把目光集中在这一点,当然不会有什么收获。
但假如把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归纳起来联想,被隐藏的脉络,就会渐渐清晰起来。
“逸少,你说太后会不会下罪己诏?最近的事情,得利最多的人是谁?”王劭忧心忡忡的问道。
得利最多的是谁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琅琊王家,肯定是输得最多的一家。
说到东晋,当时并称王谢。不过说实话,谢家乃是急速升起的世家,谈底蕴,比琅琊王家输得不是一星半点。
纵观整个东晋大几十年,王家进入中枢的人竟然多达百人,而谢家就少多了。可以这么多,论质量,谢家占优,论数量,王家远远多于谢家。
不过王家有个致命弱点,在军队里没有人!自王敦叛乱之后,再也没有拿得出手的军事人才,而谢家从小就开始培养谢玄。
桓温北伐,如果说谢家还有些便宜可以占,那琅琊王氏乃是地地道道的输家,除非桓温惨败。
即使桓温惨败,分一杯羹的也是郗家和谢家,不关王家什么事,更不关王羲之什么事。
所以把王孟姜塞给赵川,王羲之也有自己的考量。今天这一幕,赵川的本事就显现出来了。
王羲之不说什么,只是对着堂兄王劭苦笑。两人都轻叹一声,等待着褚太后的决断。和谢安猜测的一样,等赵川过江稳定下来之后,王家就会派自家的核心子弟过江,一来是和赵川联系上,二来也是给王孟姜壮壮声势。
女人在婆家过得好不好,还得看娘家的势力怎么样,支不支持。
谢安回到太后寝宫不久,笔墨纸砚就已经摆上案头,褚太后开始写罪己诏。
“瘟疫之祸,殆不虚生,万方有罪,在予一人,而言事者专咎自下,非助我者也。
朕寤寐恫矜,思弭忧衅。昔楚严无灾而惧,成王出郊而反风。将何以匡朕不逮,以塞灾变……”
褚蒜子是以司马聃的语气写的,当然,外面喊着让她下罪己诏,本身就是一种无知。
她理政,她主笔,写的是她的想法,这都没问题。
不过技术上还有个障碍,那就是国家名义上的最高统治者是皇帝司马聃,褚蒜子只能算是摄政和辅政,罪己诏的落款,依旧是司马聃!
若是在落款上写下“褚蒜子”这三个字,那才真是昏了头,只怕会有人喊出“国家养士百五十年,仗节死义就在今日”这类似的话。
两晋的士大夫虽然不喜欢在皇帝身上刷声望,但本身喜欢装逼刷声望却是常态。
写完罪己诏,褚太后吹干了诏书上的墨迹,整个人身上的力量似乎都像是被抽干了一样,变成了一个柔弱的妇人。
她也不过三十五岁而已,还是个女人。
心中有太多的委屈无法宣泄。
当年哭得太多,眼泪已经流干,褚蒜子面无表情的跪坐在书案前,冷声问道:“还需要写退位诏书么?”
寝宫内的诸人都不敢抬头看她的眼睛,只有谢安轻声念出了一首词。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褚蒜子当年也是远近闻名的才女,其才情不亚于谢道韫,美貌也是旗鼓相当,才会被选为王妃。她自然是明白谢安石要表达的意思。
“安石,这首诗从何而来,你的新作么?”
谢安从怀里拿出一幅画,正是赵川当日给他画的素描,画下面写的就是这首词。
别人送给谢安的话,谢安又来“转赠”褚蒜子,这位聪慧的太后轻轻叹了一口气,在书案上飞速的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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