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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账目(1/2)

郴州城东街,一间普普通通的铁匠铺内,秦湛颇有些怀疑的看着手铁管,言语多有怀疑。

“这些东西真的管用?”

“当然,处度兄只要说服了酒税官,接下来事情大有可为。”吕璟满意的付完钱币,这些铁管是用来试验蒸馏酒所用,今日终于定制完成。

“郴州酒税陈衍以前和我父亲有些交情,这个我可以去说,其他的要看你了,只是其若是有丝毫欺骗,我可不是好惹的!”秦湛依旧是一副恨恨的样子,又看了那些铁管一眼,便告辞离去了。

吕璟拿着铁管,一路笑着回了自家店铺,这个秦处度,嘴凶狠,不还是败在自己三寸不烂之舌下,想起他当时震惊的表情,便觉得内心欢畅。

“少爷,你终于回来了,刘公子找你有急事,都央人来请了好几回了。”刚到吕记门口,便见吕方匆匆迎了出来,一手将铁管接过,声音带着急促。

吕璟有些不明所以,但听说刘赟有了急事,还是连忙关了店铺,和吕方一同乘了舟船向刘府赶去。

再临刘府,整个府内的气氛都变得不一样了,吕璟才刚到达,便被眼尖的刘府仆役发现,匆忙将他向内里迎去。

一路所见仆人也大都行色匆匆,让吕璟颇有些不好的预感。

越过前院,吕璟忽然发现前方的空地有一群衣衫不整的人正在哭闹,周围的刘府仆役围成一圈,隐约可以听见冤死什么的词语。

正准备前去察看,斜侧里忽然伸来一只手掌将他拉住,却是刘赟得了消息赶来了。

“大郎,你跟我来。”挥手遣散了随行的仆役,刘赟的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吕璟主仆二人随着刘赟绕过院落,一间被焚毁的阁楼出现在面前,隐约还可以闻见其内的焦腐气。

“大郎,你可还记得前段时间我所说,我父亲近来脾气不好?”刘赟叹息着开口。

吕璟点了点头,楼有何关联。

“其实是州府出事了,这几年矿的收益越来越少,对外说的是瑶民扰乱影响收益,其实情绝非那般简单!”

“父亲这段时间一直在暗查阅郴州历年来矿递交的账目,本来已经有所发现,但是在昨夜,我们府的账房先生老林死了......”刘赟神色间有抹懊恼。

“之前府那些人是账房先生的家人?.”吕璟若有所思。

“嗯,州府的仵作说老林是自己点燃了楼阁寻死,但是他的家人并不信,最近一段时间大家又都知道父亲常常大发雷霆,他们便一口咬定是老林触怒了父亲才被害死,在那里纠缠不清。”刘赟说话间将一本边角被烧毁的账本拿了出来。

“老林肯定是发现了什么才被人下此毒手,之前也一直是他带着几个账房核对矿的账目,如今其他人也都吓破了胆,不肯再来帮忙了,我想到了你,你不是说过什么新记账法么......”一贯潇洒的刘赟少见的急迫。

吕璟接过账本,先开口安慰了几句,这才说道:“是四脚记账法,子善兄放心,能帮的我一定帮,只是此事还是需要从长计议,不知可否先将剩余的账本都送到我那里,我先查看一遍再说其他。”

“那些账本的数量可是......”刘赟还想说些什么,见吕璟连连摆手,这才不多言语,直接吩咐仆役们将剩余的账本送到吕记去。

“一切小心,子善兄保重。”刘府门口,吕璟拜别刘赟乘车架,神色间仍旧可见忧虑。

“少爷可是担心刘少爷的安全?”吕方在一旁开口说道。

“郴州自古多矿藏,朝廷为了方便监管更是专门将桂阳监另立一州,若是这其还有猫腻,我怀疑绝不是一州之事,逼急了那些人,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吕璟叹息着说道。

“你先行去开利寺一趟,向秦学士说明缘由,将秦湛请来,光靠我们时间可来不及。”

吕方应下,身子一翻便下了车架,朝着开利寺的方向奔去。

吕璟乘着车架回了铺子,支使张老实先把账本堆放在后院内,随后便大致翻阅起来。

郴州辖下的矿藏主要主要集在骑田岭一侧,往日里收益最多的便是三座小银矿,是州府的主要财政来源。

翻开账本,其内果然记述的极为混乱,东一笔西一笔,收支间也没有划分清楚,甚至还有多处涂改的痕迹,大大增加了核对的难度。

取出自己列好的账簿,吕璟随意选择了一本账簿开始核对起来。

他使用的四脚记账法是式记账法在后世发展的巅峰,收付间明晰,来往清楚,不西方流行的复式记账法差。

一笔笔账目填入,大约核对了十几页的样子,店外传来了秦湛颇为不满的声音。

笑着打开店门将其和吕方迎了进来,简单解释了番,秦湛很快便明白了四脚记账的奥妙,只是阿拉伯数字的使用却让秦湛犯了难,吕璟不得不列出一张对照表让他对应填写。

吕方手持画戟在一旁守候,吕璟和秦湛则很快沉浸在堆积的账目之。

一夜无话,当清澈的第一缕阳光照耀在吕记之,吕璟也终于将手头的最后一本账目看完,伸了伸有些发酸的肩膀,秦湛已经在一旁鼾声大作了。

“让他在这歇着吧,我们先把这些还回刘府。”笑着支使吕方将秦湛抬到了后院,二人便乘了驴车,向刘府行去。

离开东街,还未赶到刘府,便听得一阵吵闹之声自前方传来。

下了车架,吕璟便望见远处的刘府门前,刘赟正满头大汗的在劝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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