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心生疑惑(1/2)
此前本就想找个时机跟天帝商谈关于鱼夜容之事,不想今日反倒主动被天帝唤了来。
“确有其事。”钟离阜神色坦然。
天帝却显怒意,“如此包庇重犯,仙尊难道不怕应劫吗?”
“阴山是天界命门关口,除了幽谷皆在监察之内,我若想藏她,一个结界便可,又怎会让天帝得知其行踪。再者,我一人之力恐无力擒厮。”钟离阜仍是淡然语调,“天帝既然早知她在云宫中,若想擒她何必今日才提及?若想擒她,早前何不大令一下,直接派能人前去,如今她已离宫,我亦无力阻拦,天帝今日唤我来,未免为时已晚。”
天帝脸色愈发难看,亏得这大殿内无人,不然这面子和威严往哪搁,钟离阜是出了名的软硬不吃,油盐不进,刻板清高之人。位居上神仙尊,虽循天规,可天帝无权管辖,若尊位犯过,自有惩劫顺应而来。
之所以之前不大动干戈派人去捉拿鱼夜容,主要是碍于魔界新君,虽传言其少年无才不足为惧,但其中真假几分尚不得知,鱼夜容又在此时毫不避讳的现身,不排除与其勾结,设调虎离山之计。
他虽管不到钟离阜头上,但阴山属天界管辖,此次紫极玄女重现之事,若无无任何行动和追责,他天帝的威严何在?
“仙尊本可逍遥天地间,却甘愿屈居一方山神之位,本座思来想去,实在是觉得委屈了仙尊,这不西海龙王来求了好些次,长子熬聪刚与八公主成婚,原以为能让敖聪收收心,不想仍荒诞度日,不务正业,遂让本座寻一法将其历练一番,今日见到仙尊,便想到可让熬聪暂接山神之责,仙尊守护阴山数万年之久,就当是给自己放个假,待本座之后寻到真正适合熬聪的职务,到时候还是得劳烦仙尊回来继续看护阴山了。”
钟离阜沉默直视着天帝,他任山神数万年,天帝从未过问,今日却因鱼夜容之事责难于他。诚如所言,他本可两袖清风不问三界事,只因师傅归元前嘱托他务必护好一方天界命门,莫要让鱼夜容再为祸,门中憾事,门中自裁。
“天帝好意,钟离心领,阴山乃先师所托之重则所在,实不便交付他人。”钟离阜全然不顾天帝那越发难看的面色,断然回绝。
天帝一遍又一遍在心中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尊位之神惹不得,动不得,也动不起,既然软的不吃,那便来更软的!反正这大殿内无他人,面子不要也罢!
天帝像变脸一般面上突然堆满谄笑。“听闻仙尊素来心系众生,不论是阴山中的妖灵亦或是周遭城镇的凡人皆受了您的福泽,修行顺遂,福泰康健。不过近日来西州瘟疫肆虐,即便是阴山周遭的福泽凡地也无一幸免,不知仙尊怎么看,又有何打算呢?”
“西州瘟疫来得蹊跷,我已命座童寻其根源,不日便会有结果,既然不是天灾,那便是人为。”钟离阜说完微微蹙起了眉头,想到昨日收到桓翁的灵鸢,说扣儿会以师叔辈份参与祈山拜师大会的比试,但比试不在山内,而是要在如今正被瘟疫侵蚀的城镇举行。
钟离阜虽不确定此次瘟疫是否是魔人所为,但这一连串的事接踵而来,先是祭昼之子入主魔界新君,堕仙蓝渊一同出现,不久便预言现世,紧接着失踪万余年的鱼夜容突然造访,打着叙旧的旗号接近天门后又突然消失,看似风平浪静却又突生灾难。
瘟疫至死,必然冤魂无数,修仙之人虽病不入体,但浊气,戾气损修为是可大可小之事,云桧此番改变祈山以往规制,到底想要比的是什么?
见钟离阜若有所思,天帝以为这瘟疫的话题说进他心坎里去了,便乘热打铁道:“三界制衡,若凡界不宁,必然影响天界,更何况还有那些仍在下界修行的凡人,地仙。再者,这次的预言,仙尊已然知晓,荒古石册所显从无虚言,天界四门四神山,若有一方真如预言那般,后果将不堪设想。”
回想起预言出现那天,钟离阜曾回忆了一宿的过往,十几万年虽漫长,忘却的总归都是些云淡风轻的事吧,若真的欠下了什么,怎的也会风过留痕,可是在他的记忆里,除了在灵台山和容姐姐嬉笑打闹的日子特殊一些之外,好像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再发生过了。
所以钟离阜一直不认为预言中所指的神山会是阴山,也不担心其他三座神山的劫难,这本就于他无多大关系,当初同祭昼一战,也只因在其位谋其事,倒是不想后果会如何。
等等,当初……钟离阜突然怔住。
幽冥河畔大战之时,祭昼的剑逼近,之后呢?为何脑中的画面会连接到了自己躺在床榻,红鹤在一旁静候?为何他没有受伤?祭昼以身入剑,剑气威力无比,不可能……毫发无损,这中间到底哪里不对,为何记忆会连接不起来。
天帝以为钟离阜在认真思考他所言,嘴里继续灌输:“如今位居尊位的仙者寥寥几人,又都各自隐匿无踪,唯有你钟离仙尊兼爱无私,护我一方命脉,护众生一方安宁,本座感激在怀。之所以有意让熬聪暂替,其实也因本座想请仙尊亲自去趟凡界,一来若有仙尊坐镇,魔人定不敢放肆,二来鱼夜容如今行踪不明,想请仙尊寻其踪迹,毕竟仙尊与她出自一门,本座不求仙尊擒她,但求不要让她再为祸,毕竟放眼天界,肯管和能管鱼夜容的怕也只有仙尊了。”
天帝把身段放到最低,若钟离阜再拒绝也没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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