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5 与史同行(1/2)
时下语境,与后世不同。或为省篇幅,或是汉风尚简。时人落笔,惜墨如金。常分一词,只取一字。
如,南州高士徐稺,屡辟不就。传语郭林宗:“大树将‘颠’,非一绳所‘维’,何为‘栖’‘栖’不遑宁处?”
颠覆、维系、栖息,皆取前字成文。
又如:“绍遣大将颜良,攻东郡太守刘延於白马,曹公使张辽及羽为先锋击之。羽望见良麾盖,策马‘刺’良於万众之中,斩其首还,绍诸将莫能当者,遂解白马围。”
“刺”,乃“杀”之意。后世总有人,一知半解,以讹传讹。言,既刺颜良于万军之中,必是矛槊等尖锐兵器,故有谬论,关羽绝非用刀。
即便对汉时语境,一无所知。再看后句:“斩其首还”。且问,莫非一矛刺死后,再捉刀下马,砍下首级不成?
万众之中,何其儿戏。
“策马刺(杀)良於万众之中,斩其首还”。乃是一笔带过:人马交错,一刀斩首。画面感十足。
窥一斑而知全豹。
寻一个与历史同进退,自带时间轴的说书人,何其珍贵。知微见著。切莫以后世习惯,去反推前人。
形具方能神生,绝非说说而已。
言归正传。
为张辽、华雄,得演武器十一、十五,亦是乌莲、白卓二贵妃。
为庞硕、庞德,得演武器十一、十四,必是钟存慧贵妃。
霹雳飞斗专克雷霆破壁。有十五,必选十一。庞硕、庞德本就有十五,故慧贵妃,为其贩得浑天火鸦灯。无有霹雳子母雷,无从浇灭火鸦天降。
“庞硕、庞德,兵器势胜(占优)。然若斗将,庞硕绝非张辽、华雄之敌。此战,胜负几何?”国老席列,慈明无双先言。
“兵法云:‘善战者,求之于势,不责于人,故能择人而任势(顺势)。’”水镜先生答曰:“此战胜负,便在‘择人’、‘任势’也。”
“哦?”略作思量,慈明无双,便已领悟:“斗将择人,(兵)器发(射)任势。”
“然也。”水镜先生抚掌而笑。同为国之宿老。智机无差矣。
二军对阵,闲话休提。
三通鼓起,齐发兵器。
雷霆呼啸,一发破壁。双方云梯舫车,不分先后,被半途击毁。如此,唯剩斗舰,可搭桥过河。
左右边渠,斗舰迎头互抵。双方精锐尽出,刀盾并举。短兵相接,捉对厮杀。兵卒缠斗落水,寸步不让。
“小心!”渠边看台,一众看客皆揪着心。
嘭!
不分敌我。悉轰落水。乃张辽、华雄,一发破壁。
“咦?”却不见庞硕、庞德,将另侧斗舰击毁。破壁球高悬吊臂,迟迟不见落下。
更有甚者。另侧斗舰,张辽、华雄,麾下人马,已占上风。砍瓜切菜,将敌兵悉数剁翻落水。二斗舰,二路兵分。前舰顺下边渠,后舰转入中渠。
此时,破壁球才姗姗来迟。将边渠斗舰击毁。
不及三发,女仙已飞降吊臂。
悬楼内工师,忙弃战机。操控吊臂,左右平移。欲将女仙甩落。奈何飞仙索,钢丝坚韧。女仙如风摆荡,掷丸入室。浓烟呛目,工师自出。再无杀气。
见独剩一座舟桥,横跨中渠。
看台观众,方品出滋味。
“果然‘任势’、‘择人’。”华国老慨叹。
只余一桥飞架。如何四将相争。不出意外,必是庞德战张辽。
此举,正是择人斗将。
“何人能胜?”长姐笑问。
“未可知也。”蓟王答曰。
“且看浑天火鸦灯!”忽听看台惊呼。
百官顺目下观。但见斗大天灯,如火鸦逆升,直扑敌阵。
便在此时,忽见列车舒展。居中包藏机关弩车,斜刺里杀到。弓弦响处,刺网喷天。群鸦火灯,未过中渠。便被罩去大半。机簧急响,当空收网。千丝万缕,不堪重负,接连崩断。失去牵扯,群鸦灯再无大用。
果然一物降一物。
机关弩车,貌似鸡肋。然若活用,必有奇效。
此便是所谓“器发任势”。
为求一胜,庞氏兄弟,可谓煞费苦心。谓“兵不厌诈”。又说“兵者诡道”。扬长避短,因势利导,方是胜战之道。
庞氏兄弟,无可指摘。
待双方兵卒、兵器,连战连损。战局趋于明朗。亦是斗将决胜。
似心有灵犀。庞德、张辽,打马出阵。对面中渠。
二将所乘千里驹,正是榆雁、惊帆。
“陇右庞德。”
“雁门张辽。”
看台人声鼎沸,众说纷纭。
百官席列,亦无有定论。
可想而知,陈琳心痒难耐。不得已、唯有故技重施,传书东孝西直。之所以急于求成。只因,明日朝闻,今夜刊印。需乘车驾回程,提前打好腹稿。演武战报,不似锦绣文章,一气呵成。需晓胜负,方能撰写详情。此便是纪实。亦或是记录。
东孝西直,乃出门下。与陈琳上官下属。平时多有交集。求之不难。不然,唯舍近求问许子远。
少顷,东孝西直,传语入耳:尺寸之间。
言下之意,二人武力接近。胜负毫厘之间。
“的卢稍逊白龙,惊帆又次之。”真二千石列,家马令苏双言道:“若论马力,庞德居上。”
大厩令张和,亦言道:“庞令明与张文远,皆是上将之才。”
话说。
张辽,年少坎坷,中年成名。白狼山之战,率先锋大破乌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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