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孤身刺敌首(1/2)
玫瑰道:“你如何能违背龙蜒?”
张远客道:“我与圣莲女皇不同,龙蜒并不能操纵我的意志,也无法侦测我的思绪。”
白雪儿道:“你说谎,先前你还说若自己背叛龙蜒,便会被妖火烧死。”
张远客道:“确实如此,但这咒语也并非无法破解。”
玫瑰又问道:“你如何取信于人?我怎知你不会出尔反尔?”
张远客道:“此事取决于你们,我并无自证的办法。”
玫瑰甚是犹豫,想了许久,道:“我需要投名状。”
张远客道:“什么投名状?”
玫瑰道:“你杀了那千变万化的纤腰夫人,取她头颅来见我。”
张远客叹道:“此事绝无可能。她武功不在我之下,更何况她能变作千万容貌,分作众多形影,我就算杀了她,也不知是不是她的本尊。”
玫瑰道:“既然办不到,此事休要再提,你要杀关疏,我们不能答应。”
张远客表情万分失望,乌鸦高鸣,倏忽间散去,张远客也已不在原处。白雪儿想要追赶,但玫瑰道:“追不上了,我们立即出发去飞升院。”
白雪儿道:“这张远客执意要杀月明,可别被他得逞。”
玫瑰道:“张远客有所不知,这月明在朝露宫殿中借助阵法,是不朽不坏之躯。就算我们离他近在咫尺,杀他也非易事。我刚刚之所以不答应此人,是因为一时无法办到。”
白雪儿不知该是欢喜还是头疼,道:“那只有一条路可走啦。”
张轻羽忽然道:“师姐,我就不随你们去了。”
白雪儿奇道:“为什么?你有什么要紧事么?”
张轻羽道:“我...独自一人,跟随各位,实是多有不便。”
白雪儿笑道:“啊,你是害羞了?怕什么?我们都不在乎,偏偏你这么多讲究。”
张轻羽摇头道:“瑶花河诸位师叔戒律森严,我不能惹人闲言闲语。再说了,我留在此处,侦测情报,若有变数,能及时告知师姐。”
白雪儿知道这位师弟精明强干,法术神奇,自保绰绰有余,遂答道:“好吧,你可千万小心,莫要轻举妄动。”
张轻羽同四女告别,四女挥袂而去。
等她们走远,张轻羽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在草地上坐下,收摄心神,设法宁静下来,过了许久,终于头脑清明,再无迟疑。
他先前扔向张远客的飞镖,暗含迷雾师之法,能够追踪此人。
张轻羽是外冷内热的性子,看似沉着冷静,实则至情至性。自从孟弦死后,他变得极其珍视亲友,不愿同门的兄弟姐妹受丝毫伤害。他与郝铁律比亲兄弟更亲,更将孟建丽视作最疼爱的妹妹。青阳教的刺客杀了他们,那恨意如两把尖刀,时刻插在张轻羽心头,令他伤痛至极,无可化解,唯有手刃仇敌,才能稍稍缓和。
张轻羽知道敌人狡猾无比,唯有施展迷雾师的手段,才能悄然潜入。他不能告知白雪儿,一来他不愿师姐也随他遇险,二来他要秘密潜行,白雪儿跟着反而误了大事。他自己是无足轻重的人物,生死不足挂怀,但不能连累他人。
他在街上偷了衣裤,扮作一挑夫模样,施展跟踪术,一路找去。若是这张远客返回龙国军营,事情反而好办。因军营中人物众多,对他而言,更容易蒙混过关。
他实是迷雾师中天赋卓越的人物,多次见证那纤腰夫人的变化术后,张轻羽自诩也已能够勉强办到。他无法分作多人,但只需扮作一人便已足够,变化效果也不在昔日那木面罩之下。
那张远客不似离开了露夏国领土,而是走向荒山野岭。他走了百里路,见有一山洞。那山洞藏在茂密树中,很是隐蔽。洞外并无人把守,但张轻羽确知青阳教徒就在里头。
他不急于闯入,跳在树上,耐心等候,过了不久,有十个青阳教徒懒洋洋地走出,喊道:“野头,今晚大伙儿去哪儿打秋风?”
那野头是个满脸横肉的大汉,穿白麻短衫,他道:“这方圆十里都被咱们抢遍了,我看索性再走的远些,听说往北走,有一镇子,油水不少,漂亮娘们儿也多,咱们就去那处!”众人齐声叫好。
邪徒们跑向山脚处,那儿有条河,河畔有马。众人骑上马鞍,振辔驰出,张轻羽立即紧跟在后。他影火高明,擅长潜行,众邪徒如何察觉得了他?
一路行了约十余里地,果然见一小镇,镇上一片漆黑,灯火全灭,人已入梦。邪教徒们上了山坡,有说有笑,指指点点,似乎镇民已是到口的肥肉,待宰的羔羊。
张轻羽扔出金镖,皆中敌人后脑百会穴,众教徒更不出声,立时便死。张轻羽先前偷听众人谈话,已将那“野头”的脾气口音牢记在心,他除下那野头衣物,穿在身上,又将野头胸前挂着的一柄钥匙取了,再将尸首推入灌木丛中藏好。野头比张轻羽高大强壮,但张轻羽变化之后,衣裤正好合身。他这变化之术尚不纯熟,否则连寻常衣物都能轻易模仿。
他将血污涂在身上,又在手臂与胸口割开几道口子,扮成狼狈不堪的模样,随后骑马返回那洞穴。
洞穴的前一段是宽敞的长道,随后见一处矮矮的山崖,下方是小河,一座木桥横架于河流上空。张轻羽听前方有人骂道:“那群混账出去逍遥快活,咱们却在这洞里忍黑挨冻。”另一人道:“可不是吗?老子也非孬种,偏生他们看不起人。”
张轻羽呻吟几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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