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五章 鸡毛换糖(1/2)
这又是李家年前必做的功课,要把家里所有的碗筷,不管是常用的还是不常用的,都要洗干净。
“好!”李良应道。
一大早王秀兰就送妹妹王秀妍上了回乡下的客车,她送完妹妹,顺便又买了很多年货回来。
除夕这一天,对于大人来讲,注定是忙碌的。对于小孩子来讲,则是两个字,吃与玩,另外再加上盼了又盼的新衣服。
李良倒不盼望新衣服,前几天妈妈王秀兰拉着看书的他去逛百货大楼,但他没有多大的兴趣没有去。后来妈妈特意给他买了一身崭新的灯芯绒外套,在家里展示的时候还博得了正在看书学习的王超和张俊杰羡慕的眼神。
他吃完饺子,将厨房碗橱里面的大大小小几十个碗、碟子、盘子、汤碗搬了出来,在大水盆中调了半盆温水,加入碱面仔细洗了一遍。
然后又用清水漂洗了两遍,天气冷,天空阴沉沉的,看样子会下雪。还好李良家里用的是压水井,压出来的地下水冒着雾气,温度比气温高,在水里洗东西倒不是特别冷。
“叮叮当,叮当,叮当,叮叮当”
李良一家人正在家里忙活着,突然院子外面传来一阵阵清脆的铁板敲击声。
“鸡毛鸭毛换糖喽~~~”
一个外地口音的普通话在外面响起,不一会儿,院子外面就传来嘈杂的孩子的声音。
“怎么换怎么换?”
“我家杀了一只鸡,能换多少糖?”
“破塑料盆能换吗?”
“牙膏皮能换吗?”
“我也要换!”
“鹅毛换吗?”
孩子们的声音嘈杂又热闹,李良在其中分明听到了张俊杰的声音。
多么熟悉的声音呀,自己上辈子应该也是其中的一员。小时候,只要听到鸡毛换糖人的叮当声,李良就会在家里搜刮。他们这些换糖人,不仅会要鸡毛鸭毛,还会收铁皮、牙膏皮、塑料盆等等一些杂七杂八的物件。
那时候的孩子,平时没事的时候就会将这些生活垃圾收集起来,等到换糖人来了,就将平时收集的这些宝贝一股脑的拿出来换糖吃。
换糖师傅的糖是麦芽糖,一般他们会挑着一堆箩筐,箩筐上面的盖着竹匾,竹匾上面放着一大块麦芽糖,上面盖着一层塑料薄膜。
换来的东西放进箩筐里面,然后换糖的师傅就会一手拿着小钢板,一手拿着小铁锤,估摸着换来的物件的价值,敲下一块同等价值的麦芽糖来。
贪吃的孩子们往往还没到家,就会把换来的麦芽糖吃个精光。
有时候换糖师傅的箩筐里面还会带上毽子、小剪刀、指甲刀、口哨、擦炮、气球等孩子们喜欢的小玩具,这些东西也是孩子们最喜欢的小物件。
李良听的入神,不由得手里的活也慢了下来。
一旁的李双柱看着儿子的样子,还以为他也想吃麦芽糖了,于是笑着说道:“良子,你快把这里的鸡毛收拾一下,拿出去换点糖!”
李良闻言哑然一笑,不过也没有拒绝,他用家里的簸箕将爸爸拔下来的鸡毛装好,提着簸箕就出了院子门。
巷子口,一个穿着一身旧棉衣的换糖师傅,正弯下腰,握住铁片和小铁锤,叮、叮、叮,轻轻敲出一小堆花生般大小的小糖块,装进一个小塑料袋子里。
一个小孩拿着一袋子麦芽糖,高兴的离去了。
张俊杰就在人群里,李良走了过去,张俊杰看见了,高兴的喊道:“良哥,我家今天杀了两只鸡,能换不少糖呢!”
李良不着急,他在一旁看着换糖师傅忙碌,在忙碌的叮当声中,围着换糖的孩子们越来越少。
张俊杰换到了一袋子麦芽糖,拿出一块递给李良吃,李良摆摆手示意不用了,自己也在换糖。张俊杰嘴角嚼着甜丝丝的麦芽糖说道:“良哥,这糖可甜了!”
等到孩子们散去,李良才走上前对换糖师傅说道:“师傅,我这是两只鸡的毛!”
“好!”
换糖师傅接过李良手里的簸箕,将里面的鸡毛倒进箩筐里,接着就要敲糖。
李良好奇的问道:“师傅,你是哪里人呀,大过年出来换糖辛苦咯?”
换糖师傅一边认真的敲着糖,一边回应道:“我是温洲易武人。”
“温洲,离这里好远呀?怎么这么大老远的跑道我们这里来换糖?”李良故作惊讶的问道。
其实有关易武人鸡毛换糖的事情,李良上辈子有所了解。
易武人的“鸡毛换糖”及其历史文化的发展由来已久,最早可以追溯到明末清初。但它的发展也并非一帆风顺。
在60、70年代,鸡毛换糖成为华夏的被打击对象,说鸡毛换糖是“弃农经商”、“投ji倒ba”、“ziben主/义/尾巴”,与全国禁令相抵触,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那时,易武像其他地方一样,成立了“打击投ji倒ba办公室”,把那些在街上手拎蓝子叫卖的和摆地摊的赶得“嘭嘭”飞,禁止换糖人外出鸡毛换糖,人要抓,钱要罚。
但是,易武即使在文/ge这种割ziben主/义/尾巴,严厉打击投ji倒ba的时期,换糖人外出鸡毛换糖依然盛兴,那时易武下面的一个廿三里镇,仅该镇外出鸡毛换糖的人员多达五千余人,经营范围不仅涉及到浙周边的赣、闽等省,而且扩展到全国各地。
随着华夏市场化取向改革和商品经济的活跃,易武人在原先鸡毛换糖小百货销售基础上,进入了开拓专业市场和专门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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