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三章 嘿 ,鞑子!(1/2)
五天后。
“这就是建奴?”
李定国站在下关码头,看着一艘缓缓靠岸的水师战船,在那甲板上一群身穿鞑版官服的男子,正与几个文官谈笑风生,其中一个可以看见光秃秃的脑袋上明显少了一个耳朵。
他身旁顾炎武皱着眉头默然。
“这不是范文程吗?”
负责他们安全的锦衣卫小旗突然一脸惊喜地说道。
“真是他,他的耳朵还是当初被侯爷打掉的呢!没想到这次居然送上门来了,旁边那个是谁?是刚林,瓜尔佳.刚林,建奴的国史馆大学士,这个狗东西当初还抽过我鞭子,今天居然来咱们的地盘了,老子得给他送点见面礼才行!”
另一名锦衣卫说道。
说话间他把马鞍旁的弩摘下了。
“他们可是使者!”
那小旗忙拦住他说道。
“怕什么?吓唬一下而已,再说就是失手最多挨点责罚,就咱们侯爷对建奴的态度,你觉得还真会把他们当客人吗?”
那锦衣卫说道。
说话间他已经用上弦器完成了上弦,紧接着抽出一支弩箭装上,那小旗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继续阻拦他,眼看着这家伙竖起表尺开始瞄准,旁边李定国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的举动,尤其是他们手中这种个头不大的钢制手弩,这东西上的表尺和最前面的准星明显很令人新鲜,他挪到那锦衣卫身旁,一起通过这套瞄准装置看着五十米外的刚林……
“江雨霏霏江草齐,六朝如梦鸟空啼。无情最是台城柳,依旧烟笼十里堤!”
刚林正在吟诗。
不过此时绵绵春雨中,韦庄的这首诗倒也应景,他身旁陪同的一名官员同样欣赏着雨雾中的南京城,忍不住同样诗兴大发,拿着把装个逼的折扇一边指点江山一边吟诵:“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州。逶迤带绿水,迢递起高楼。飞甍夹驰道,垂柳荫御沟。凝笳翼高盖,叠鼓送华辀……”
“献纳云台表,功名良可收。”
范文程抢先补上最后一句。
三人互相看着,紧接着一起抚掌大笑。
蓦然间一声破空的呼啸。
三人的笑容同时僵住。
下一刻刚林的官帽骤然从头上飞了出去,瞬间就飞出甲板范围径直落向了江面,刚林吓得站在那里哆嗦着,旁边范文程和那文官惊悚地看着他脑门上那道血痕,几乎就在同时岸边的老百姓看着他那根鼠尾巴,不约而同地发出了哄笑,就像看猴子般指指点点地看着他,刚林那文士风采在那根鼠尾巴的冲击下荡然无存,他脸上由惊恐瞬间也变成了羞愤。
“大胆,何人敢……”
那文官怒发冲冠般喝道。
不过紧接着他的怒喝戛然而止。
因为他看到了那个拿着手弩的锦衣卫,后者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那文官阴沉着脸闭上了嘴。
“嘿,鞑子!”
那锦衣卫喊道。
“嘿,鞑子!”
然后无数人欢乐地高喊着。
刚林一脸羞愤地接过随从摘下来的帽子带上,就在同时这艘战船靠上码头放下了跳板,他们一行低着头默然不语地走上码头,而在两旁是不断响起的“鞑子”“建奴”之类喊声,那些闲人们就像看耍猴般看着他们穿过人群走进南京城,直到他们消失在了城门內,李定国这才和顾炎武一起跟着人群返回城内。
而此时皇宫里面,杨庆刚刚接到又一个不幸的消息。
张名振送来的。
靖江王,偏沅巡抚李乾德,以公主监国不合礼法为名,起兵拥戴桂王在衡阳称帝,长沙的左梦庚率领所部向桂王投降并被封为大都督,然后各方纠集十余万大军,以王允成为主将向南带着靖江王的军队一起准备攻取广州。
“这是树倒猢狲散啊!”
杨庆感慨道。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这些人未必有这种胆量。
这时候的桂王并不是永历而是他爹朱常瀛,原本他们父子在张献忠攻破衡阳后逃到梧州,并且一直待在梧州,朱常瀛在这一年底时候病死在梧州。但因为崇祯南渡他们一家在衡阳收复后立刻就被崇祯迁回到衡阳,不过朱常瀛依旧病重,他们父子王府残破家族死伤不少护卫更没几个,实际上不具备造反的实力,应该是因为身份特殊被硬推出来当傀儡的。
毕竟他是崇祯亲叔叔。
他是神宗目前还活着的两个儿子之一,另一个是拜佛的惠王,崇祯就还这俩亲叔叔了。
真正主导的应该是靖江王,左梦庚和李乾德,他们身后是广西和湖南士绅,话说这可是割据的好机会,李自成大军压境,朝廷几乎已经可以说基本没戏了,这个监国政权是没工夫管他们的。一旦南京城破就算杨庆还能带着坤兴公主逃出,也只能向浙东逃往杭州,基本上和他们就是两个世界了,李自成就算追杀,也只会追杀监国这帮人,而他们以称帝的桂王来拉拢住两广湘赣等军,依靠南方水网和山林阻隔一样可以继续混下去。
说到底在他们看来南京是肯定守不住了。
就算守住也没什么大不了。
只要他们趁着这个机会,迅速完成对两广和湖南的控制,再联合云贵两省就是割据半个南方,监国政权也没能力在李自成依然压在头顶的情况下还有精力和他们斗,那么他们就可以继续他们的西南互保,而且把互保范围扩大到两广云南。
云南这时候还没乱。
原本历史上是因为南京沦陷,再加上沐天波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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