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途闻风波(1/2)
车马于山涧小路上悠闲行驶,驶过山谷。夕阳余晖洒在乡野泽田中,罩着西山,几缕炊烟袅袅。
靖门关有座真君观,香火鼎盛一时,奉众极多,却在昨夜间化为残垣废墟。
古九渊几人行至靖门关时,关牌碑坊下吵吵嚷嚷,相隔不远聚集有五伙人。
三五扎堆的年轻道人,个个一副余悸未消的模样,低头细语。
一队抬官轿歇力的魁梧轿夫,轿中人未露面,数位扈从蹲在坊壁石处饮水。
年过花甲的老者背着背篓,篓中的草药还粘着泥土,随同还有位十五六岁的妙龄少女,二人疑似上山采药而归。
一对中年夫妇,背剑而立,不时窃窃私语。
附近山村村民吵嚷的厉害。
众人目光不时瞥向数十丈外的不大山头,山脚处的埃埃废墟。
“渊哥……”天仑脑袋伸出窗幔,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却难掩小脸的雀跃之色。
古九渊驱车走得不急不缓,对小天仑的那点心思,置若罔闻。
“渊哥,渊哥……”小家伙见古九渊不理睬他,呲牙咧嘴的叫嚷着。
絮声入翦枝耳,她一边手法粗暴的拽着葡萄,一边随口复述。
“风观主真乃神人也,道法通神。据言,三日前观主夜观星象时,已瞧出端倪,遂才带门下弟子出门避祸,真君观守护一脉香火才得以幸存……”村民高呼。
“真君观亦算大幸,作为道门旁支,正临大选,前往巨鹿山观礼,险则避过一劫。”有知情者道出部分内情。
“黄澜国前国子监,曾为昔日好友真君观观主推算一卦,预言昨日因,必成他日果,若想阻断此事的发生,应早早除掉牛二甄这个祸根,可观主大善,言上天有好生之德……”
“听闻牛二甄天赋异禀,风观主意欲借助道门大选,希翼门下弟子崭露头角,真君观的地位能往上挪一挪,长老阁占有一席之地。”
“……”
是非种种,千般因,万般果,芸芸众生百口千说。
古九渊驱车继续前行。
马车大排长龙等候在靖门关关闸处通行队末,关闸两侧有大军检守,布防严密。
古九渊耳朵灵光,在那倒买倒卖的贩夫从关口对向通行后,嘴里骂骂咧咧的言语中大致明白究竟。
“抓人你就抓人,就算死了相国满门,与我何干,这不是瞎耽误大爷功夫。”
翦枝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通关文碟,畅通无阻。
天仑耷拉着脑袋,蔫了吧唧。
靖门关碑坊通行后,大路宽阔平坦了许多,对面冲来一伙人,清一色腰挎大马长刀的黑衣侍卫,在头前穿着宽松锦绣长袍的大胖子带领下,横冲直撞。
古九渊早早将马车停在一旁,却仍是飞来横祸。
胖公子偏偏到了近前马失前蹄,堕马横砸而出,与古九渊的拉车马匹撞在一起,胖子身形稳稳着地,马儿反倒横移歪斜数步,发出痛苦地嘶鸣声。
黑衣侍卫整齐划一停马,无一人面露慌乱之色,更无人上前询问因由,皆牵马在侧,马队后方走出一位穿着儒雅的中年男子,他走上前,低头看了一眼穿着华丽的胖子,不苟言笑的说了句“起来”。
随后转身走向古九渊的马车,笑容谦逊道:“公子可有受伤?”
古九渊作揖回道:“无碍”。
胖公子身子稍稍向后挪了挪,表情木讷,既无痛苦,也无怒色。
“既无大碍,那我等就告辞了,若是公子日后察觉身体有恙,可到靖屿湾木北客栈寻在下,某家姓庄,近一旬我都会在此。”庄姓中年人抱拳行礼,话说得谦恭之余,滴水不漏。
古九渊抱拳还礼。
中年人转身离去,胖公子径直跟上。
马队离开后,翦枝掀开车帘,瞥了眼已在数十丈外奔行的队伍,继而坐在马车甲板另一边,晃荡着修长的双腿“应该是北蛮古族庄氏,隐世上百年了,这次入世不知为何……”
古九渊暗暗记下。
黑衣马队绕至山后,队伍后方的中年人速度放慢了些,跟在一旁始终默默无言,背后交错绑缚两把短刀的黑衣少年,欲言又止。
“想问我为何如此好说话,还如此抬举那赶车的小厮?”中年人撇头笑着道。
黑衣少年下意识点点头。
“马车里的人身份可不简单,那驱车的马夫修为是否真如我神识所感,只是一品武师,尚无法定论,恐是另有玄机。连那在马车布结界遮蔽窥视之人的手法纹路我亦不能看透,可想而知布结界之人的阵法造诣有多强大,身后势力……”庄姓中年人神情严肃了些,一脸无奈。
黑衣少年心中了然后,有些震惊,别人或许不知庄云深浅,可他却知晓中年人的左眼内藏乾坤。如此这般,居然连马车所布结界都看不透,可想布下结界之人修为有多高深,手法有多高超。
少年轻轻抬起右手,摸了摸后背两把短刀的刀柄,眼神炽热。
中年人见少年的动作,哈哈大笑起来,大喝一声“走喽”。
黑衣少年嘿嘿一笑,快马跟上。
打头的胖子仍然快马在前,横冲直撞。
靖屿湾三面环山,西面靠海。尽管二月接近尾声,可当地民众仍是春袍加身,格外抢眼。
春寒料峭,尤为显著。
古九渊掀开车帘,看着二人说道“计划有变,今晚在靖屿湾落脚,我去添置吃食。若是天仑少爷想趁此空隙出去游玩一番,须有翦枝陪同。”
翦枝笑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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