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无可拒绝(1/2)

待老妇远去，仆人林大才再自家小姐旁边担忧说道：“小姐，你再这样收拢妇孺我们缩携带的米粮可支撑不了多久了。”

“还余米粮可支撑多少时日？”林小姐邹起好看的眉头。

“不足十日。”

“外地收购的米粮怎么还没运至？”

“有部分在途中，由于此次洪灾波及地区过广，各地米粮都有不同幅度的上涨，附近更是翻了三倍有余。”林大面露愤怒。

“唉，灾民已经如此艰辛。尚有人哄抬米价。这些人心是怎么长的。令外地米粮加紧运至，并以高于市价两层的价格继续收购米粮。附近的米粮依照此次携带的财物全力吃下。”

“可这样白白便宜了那帮奸商。花费也过于巨大了，我怕老爷那…”

“爹爹那自由我去分说，认命关天。如今顾不了那么多了。事出从权，难道区区财物还能强过人命不成？大叔叔不必多言，速去办理！”林小姐望了一眼面有菜色的灾民，陶然大哭的幼　童，板着脸说道。

“是，小姐。”林大自知自家小姐是个杀伐果断的性子，已经决定的事情就算是老爷也不一定劝得了，见其主意已定不敢再劝阻。

人力终难抗天，林小姐暗自神伤。她自己也知道以一己之力无法改变整个大局。此次救灾她对官府亦不能指责太多。

灾民一至，官府就开仓放粮，动员城内百姓捐粮捐物。组织人力搭建窝棚。所作所为已经是一县之力的极致。

灾民实在太多，仅仅吊着一口气。除非朝廷…唉，受灾面积太大，朝廷全力救灾也不过是维持生机不至于崩溃罢了。

整个大赵不是无粮，只不过大部分钱粮掌握在大贵族，大豪商手里。他们还想趁这次洪灾吞并更多的土地，指望他们全力救灾那是痴心妄想。

除非朝廷不惜动摇根基强行从这些人手中强征，不然从这些貔貅口里夺食，何其难矣！纵使她林大小姐在商场上屡有斩获对此也是一筹莫展毫无办法。

正当林小姐苦苦思索破局之法时却听到一声大呼小叫。只见一家仆急奔而至，手里还拿着三张纸页，一边奔跑还一边欢呼：“小姐，大喜，大喜啊！”

“何事如此激动？还有没有体统？”林大斥责跑过来的手下。

“林管家，朝廷救灾米粮已至，还在县衙出示了安民公告。小人已经叫帐房先生抄好，小姐观之。”

“咿！怎么有三张。难道朝廷连下三道公文？也算是对此次救灾十分重视了。”林小姐素手接过三张公文细细看了起来。

“以工代赈？妇孺皆收之，用于加固河提？好办法，一举两得。京中大人的眼界果然非我一小女子可比。这张呢？青苗法试行？新法啊！合情合理的新法！好紧密的心思，连后续灾地重建都考虑到了，不知是那位大人的手笔？才华横溢，出类拔萃啊！可惜了！这些政策全部基于一个基础，那就是足够的钱粮。不会被我言中了吧？难道朝廷真打算搬空国库，寅吃卯粮。还是强行征粮？若发生什么变故那就是动摇国基的动作了。朝廷能批准这么激进的提议？难道还有什么后招藏在这最后一道公文？”林小姐翻到第三张，美目一凝目露精光，久久不发一言，面露沉重思索之色。

众人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害怕打断自家小姐的思绪，自家小姐只有在衡量重大抉择的时候才会出现这种表情。

良久，林小姐才长呼一口气：“好心机，好谋划，好手段！好一手移花接木啊！提出的是我等商家之人无从拒绝的条件，这是个能改变当前商家格局的洗牌机会，叫我等如何放弃！不以朝廷大义而以利诱之，分明就是我商家的手段！京中什么时候出现这样一位才情惊艳又熟知商家的人物，以后我商家的日子不好过了！”

“公文到底写了什么让小姐如此惊叹？”林大已经记不得有多久没见过自家小姐露出这样的神色。

“你看看吧，特别是第三道公文。”

林大接过小姐递过来的公文，第一，第二道公文虽然重要但与自己关系不大。应该不会引起小姐这么大反应。林大粗略一看便抛于脑后。

细细琢磨起第三道公文。长年担当老爷经商副手的他自然品味出其中意味。

就拿他应天府来说，除了独占鳌头的林家以外。尚有两家布商李家和张家，比起林家而言也不过是弱上一线。假如让两家其中一家夺得高于林家的爵位，刨除从南唐采购的高级丝绸不提，于国内丝绸的风头可彻底盖过林家。

如果只是风头那还好说。其他的还会衍生一系列问题。

比方说，你林家爵位低于另一家，下面的丝农可是十分相信朝廷的公信力的。

你低在丝农眼里就意味着你各方面不如人家，同等的收购价格之下，丝农会下意识地卖丝给爵位高的人家。原丝落后，那丝绸的产量和品种就跟不上，销路也跟着萎缩。一步落后步步落后。

别说林家还想独占鳌头，不落于人后被人挤兑得出售铺面算是经营有方了。

林大着急说到：“这可如何是好，小姐可得速速返回与老爷商量啊！”

“嗯，林大，收拾一下。返回应天！”

“是，小姐。”林大自知轻重，“那剩余的米粮和收拢的妇孺如何处理？”

“剩余的米粮以应天林家的名义捐献给官府，路上的米粮也是如此，就近捐献给受灾的地区官府，此次救灾朝廷已出方略，各事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