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花好月圆(1/2)

第二天，还是没有雨的消息。

傍晚，路灯初上，空换了一身很久没穿的西服，穿上久违的皮鞋，他决定正儿八经地过一回自己的生日，因为今晚无论如何都要吃这顿饭——餐费都已全部预付，没法退订。

电视塔在一条笔直大街的尽头，是这座城市的地标性建筑。空打的来到它的基座下，他仰望塔尖，塔身闪烁着紫色、绿色、蓝色的光，像一座巨大的火箭发射塔，直指阴郁的天空。在空的记忆里隐约有这个印象，每年中秋节都看不到月亮。”

观光电梯极速上升，脚下灯火通明的街道网渐渐尽收眼底。

塔顶到了，空来到旋转餐厅，里面灯光昏暗，坐满了一对对情侣，每张餐桌的桌面上都点着两只白色的大蜡烛，大厅里播放着轻音乐。

“先生，可以开始上菜了吗？”领班附身问道。

“等一会，”他都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附近的食客开始注意到空，对他投来异样的目光，似乎还有两三个人对他指指点点。

“您在等人吗？您的餐劵是双人的。”一个服务员上前询问道。

“对，她有事来不了。”

“那可以上菜了吗？”他执着地追问道。

空低头一看手机，离约定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多分钟。

“再等等。”

“您不是说她来不了吗？”

“我等月亮。”空指指窗外，笑道。

领班也笑了：“它也来不了啦，天气预报说今晚多云。”

空没吭声，领班和服务员也不再提上菜的事了，空默默地喝着茶，当《叶塞尼亚》响起时，一个窈窕身影翩翩而至，他一开始没在意，等那人走近，抬头一看才发现是小雨，惊得他手里的茶杯差点掉下来。

空仔细打量小雨，只见她穿了一件蓝色的旗袍，身材玲珑，右臂上戴了一只晶莹剔透的镯子，头发挽在脑后，成一团，上面插了一根簪子，就像古人一样，这身打扮跟她的年龄很不相符。

“这有人坐吗？”小雨指着空对面的座位开玩笑道。

“快坐！”空赶紧站起来，手忙脚乱的搬动椅子。

二人面对面，不停对视着，但目光一碰上又马上弹开。

空注意到她白皙修长的脖子上有一颗黑痣，他隐约记得在雨夜见到雨时，对方脖子上似乎也有一颗痣。空闻到了一阵橘子的香味，他脑海里浮现出了彩色、有光泽的糖纸、烟盒，以及那只晶莹剔透温润的镯子。

他觉得这一切是在梦中。

“先生，可以上汤了吗？”领班适时地出现在桌旁。

空吓得一激灵，连忙道：“好好好。”

“妈妈带我来过这，这里的东西都好贵，”小雨突然开口道。

“嗯，还行吧。”

“你是有钱人。”

“我不是，这是我第一次过生日，而且还是，团购。”

“还是有钱，”小雨笑道。

“好吧，你吃得惯西餐吗？”

“嗯嗯。”

“我没过过生日。”

“为什么啊？”

“其实我不想过生日。”

“你到底想说什么，有钱人。”小雨笑眯眯地看着空，双眼弯成了两只小月牙。

小雨咯咯地笑着，她像握笔写字一样用叉子连续叉起了三块洋葱，她一直甜甜地笑着，一副秀色可餐的样子。

“我的心一直奔向你，分分秒秒靠近你……”餐厅开始播放一首陌生的歌，在空的心里有一大堆问题想问小雨，但他最想知道她到底是谁？

“你有一个双胞胎的姐姐吗？”空决定用一种委婉的方式试探一下。

“没有，为什么要问这个？”

“我觉得……我要找的人岁数要大一些，二十来岁的样子。”

小雨收敛了笑容，低头用手里刀叉摆弄着盘里的食物，过了一会，她突然抬头道：“我不是你说的那个叫雨的女孩。”

“那你为什么要打电话去婚介所？”空并不觉得意外。

“我就是觉得你有趣，对你好奇，纯粹是为了好玩。”雨平静地注视着你。

“原来如此。”

空望着她，又转眼望向窗外的圆月。

“失望吗？”

“没有。”

有好一阵，二人再没有话说了，各自低头吃饭。

那借我伞的到底是谁呢？空心里面努力地组织着话题。

“你也叫小雨？”空忍不住问道。

“是啊。”

“不会这么巧吧！”空觉得她在说谎，但看她的表情又不像。

她很勉强地笑了一下。

“下雨的雨？”空还是不甘心。

“羽毛的羽。”

“哦。”空觉得这个巧合还能接受，尽管还是有点不可思议。

“对了，你电话怎么老是关机。”

“被妈妈没收了。”

“还有一次打你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

“我把手机调成了振动，要不就是没听见；”小羽迅速吐了一下舌尖，略微停顿了一下道，“要不就是妈妈在我周围一带活动。”

她突然笑了起来，面容略带羞涩道：

“我有天打电话给你，你关机了。”

“不会吧，是哪天？”空心说我天天等你电话，怎么可能。

“就是两天前的一个晚上。”

“哦，”空想起来了，“那天我偏头痛，睡得特别早。”

“偏头痛！去医院了吗？”

“没，习惯了，睡一觉就好了。”

“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比较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