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大小伙计(1/2)

孟老烟儿告诉我们，想当年我爷爷学徒出徒之后，并没有立刻自己开店，因为他没有那个资本。他们一起在一个叫鼎丰泰的古董店里边儿做伙计。有一次店里来了一个老客，挑好了店里边儿的几件宝贝之后，当时说是要给一个大人物送礼。当时在付钱之前，那个老客说现在路上不太平。他收了这些东西，也说不出来这些东西的好处。因此他想跟鼎丰泰的老掌柜借两个伙计，一来路上给他当个保镖，二来到了地方地方，如果对方说出这些东西的毛病来，让这些懂行的人讲清楚这东西好在哪儿。免得万一对方也不懂古玩，谁也说不出这堆东西哪儿好，那他这钱就白花了。

都说好马长在腿上，好汉长在嘴上。光说不练假把式，光练不说傻把式，能说能练才是好把式。当时做古董生意，提供的就是一个服务。那个商人相信鼎丰泰的品牌，但是他想送礼的那个大人物，要是万一有眼无珠，根本不懂行，他这马屁就拍到马蹄子上了。

因此他提出这个要求也不算过分，所以说古董店的老板就让孟老烟儿和另一个伙计，跟着那个商人，还有商人的伙计，总共四个人，一起背着这几个****罐罐，到省城里边儿去给人送礼。

孟老烟儿告诉我们，那一次他经历的事情改变了他的一生。当时他和我爷爷，还有施知交的爷爷都是一起入门儿的伙计，如果当时我爷爷和或者施知交的爷爷去了的话，也许我们的人生都会发生变化。

这件事情他跟我爷爷都没有说，本想一辈子不讲出来，把那段过往全都带到棺材里。可是今天我提起《浣纱图》了，他觉得我们是故人之后，遇到了困难他不帮也不行，才把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翻出来，让我们知道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些事情他跟谁都没说过，今天能跟我们讲，也算是我们的兄弟俩的造化。我一听他这么说，连忙跟施知交又是一顿溜须拍马。我们都说他老人家提携我们这些后辈，让我们感恩戴德，没齿难忘。施知交说的更过分，他说孟老烟儿现在身体不便，以后养老送终，披麻戴孝前往不需要担心，这些事儿就由我们两个代劳了。

我听后心想：你自己应的活儿，你自己干，我可不给人当孝子。但是估计孟老烟儿也不会用我们两个人，他一摆手说：“你们两个别光耍嘴皮子，我不用你们两个孝顺，只要你们两个乖乖听家里的话，服从安排好好过日子，我就心满意足了，下面我接着给你们讲那一年发生的事情，你们听完了可别害怕！”

那一年孟老烟儿才二十岁，那时候他还不会抽烟。因为我爷爷等人都是带艺入门，所以他们当时已经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大伙。所谓的大伙计和小伙计，这两者的区别很大。小伙计还是学徒，其实就是什么都不懂的服务员、小苦力。他们负责沏茶倒水、劈柴生火，干的都是乱七八糟的杂碎活儿，根本没有什么技术可言。

大伙计负责迎来送往，已经可以接待客户了。店里边儿的领导阶层，往往只有先生、掌柜和老板三个人。掌柜的和先生必须懂行，老板可以不懂，但是那些大伙计就是后备的先生和掌柜的，他们必须要业务精湛才行。

学徒学出来之后，从小伙计变成大伙计，他们知道很多东西的大概价格，算是店里的第一道检验手续。你拎着东西不管是去店铺里面，不管买还是卖，大伙计会先跟你盘道儿，问你想买什么或者卖什么。

如果说你说你想买什么东西，他会告诉你大概的价位和东西的品相，让你好好欣赏欣赏。如果你决定要买了，他会跟你砍价，到最后你说出一个价格，他说这个价格哪儿也买不到。双方争执不下，大伙计就会假装很为难地说：这事儿他做不了主，把先生或者掌柜的请出来再跟你聊。这也算是给了你一个面子，觉得你有特殊优待，其实他们跟谁都这样。

如果你是卖东西的话，那大伙计的工作职责就更多了，他们需要初步了解一下这个东西的真伪以及价值，如果他觉得这东西真的，就可以问问你价格。如果他们觉得你这东西是假的，那你想在这里卖东西就不可能了。

另外如果你狮子大张口，要价太贵的话，他认为价钱贵的离谱儿，他也就不跟你谈了，告诉你去别处看看吧。但是如果说你给的价格合理，那他会跟你聊这个事儿，然后把先生请过来再检验一遍，觉得东西对、价格合适，就跟你做生意了。

因此从小伙计到大伙计，然后当先生、做掌柜的，最后自己开店做老板，是一个必须经历的过程。这一次那个客商想要请两个人帮忙，店里的先生肯定是不会出去的，但是迎来送往的大伙计很多，可以派出去两个人出这么一趟差。

因为那个客商在这花了不少钱，所以说这两个人跟着怂货这都是小意思，于是他们跟着那个客商背着包儿，往省城感。当时交通状况并不像现在这样四通八达。他们只能靠两条腿千金。因为骑马、坐轿都害怕把买来的古董磕碰坏了，所以说他们包的严严实实，背在身上日夜兼程上，想要尽快到省城，送完礼就回来。

但是当时因为交通不便，所以说有些路根本就是没法走。他们只能翻山越岭，走在山间小路上。他们走在通天大道上的时候，心里还挺踏实的，因为过往行人很多，路好走不说，而且安全。可是现在走在这山间小路上，他们心里都犯嘀咕了，因为这地方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