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记忆(1/2)

司均第一次收到白灵寄给他的礼物是在一周后。

一本厚厚的日记，里面记录了许多年少时的点滴，几乎每一天，都有司均。

……

她见他的第一面，是叫小哥而不是大哥。

她曾经夸过他的嘴唇和手很好看。

她时常为了吸引他的目光穿上衣柜里最漂亮的裙子。

她经常喜欢看他，被他夸奖时很有成就。

十五岁，她偷吻过他的脸。

她偷翻他的抽屉，可是他从不写日记。

她喜欢走路时被他牵着手，喜欢和他五指紧扣。

喜欢陪他去想去的地方，看想见的景色。

愿意陪他见任何朋友。

十六岁她第一次花光所有压岁钱以及积蓄，送他一台当时很火的笔记本电脑，他却因为舍不得用，在柜子里放潮，懊恼了很久。

她第一次偷走别人给他的情书销毁。

她因为白冰喝他喝过的水而吃醋。

她第一次对别人谎称，自她是他的女朋友。

十八岁，她喜欢他很久，决定表白。

表白成功，那天她成了他的女人，他也成了她的病。

分手。

她几欲疯狂的想念，字里行间都带着感伤。

司均读的热泪盈眶，终于，过了这么久，有了心痛。

……

“傻姑娘，你感觉到了吗？”他合上日记本，无须看下去，已经明白她的用意。

这些确实让他动摇了，光是想到她流泪的脸，他的理智就分崩离析。

可动摇不代表勇气。

他没有勇气，再回去面临带给她的伤害。

有生之年最最不想，看见她为自己痛苦。

所以他逼迫自己不去看也不去想。

忍一忍，一切都会过去。

但是第二天，他又收到了一份礼物。

是一份孕妇彩超，里面婴儿小小的身体以及五官，都很明显。

他光是看着，握着照片的手已经颤抖。

或许身为父亲让他无法清楚的感受到新生命的到来，更没法快速的进入角色。

可是这张真实的照片，视觉的冲击，再次让他动容！

这时白灵给他打了电话，能感觉到他的语气，是雀跃的。

“他在笑吗？”他问着，语气温柔又轻缓。

白灵对他说：“这是你们父子的第一次见面，他或许有感应，当时我一说，他就笑了。”

“这么神奇？”

“恩！他很喜欢爸爸，听见你的声音，就会动。”

“是吗？那他很活泼？”

“是啊，性格有些像我，不过女儿的话就会像你，安安静静的，以后我们再生个女儿好不好？”

“好……”他几乎想也不想，出口的时候，才晃悟自己说了什么，“好啊。”再答应，明显多了无奈。

他的眉角皱着，能听见对面小女人得意的笑声，悦耳动听。

“那我们说定了，条件允许了，我们就要！这样哥哥和妹妹可以一起长大，以后是个伴儿！”

只是这次，他没有回应。

白灵却不气馁，自顾自说着，说了很久，疲倦之后才睡下。

夜深时，徒留司均对着窗口，点燃一支烟，长久叹息，脑海里所浮现的，都是她天真烂漫的样子。

他几乎有些控制不住的去想，如果生个女儿最好也像她，一定漂亮又可爱，让他不忍心，对她们母女放手。

可是，他还有机会吗？

接下来有连续两天，他的生活恢复寂静。

白灵之前的打扰就像投进海里的小石子，掀起一点点水花，可马上又恢复平静。

他又像行尸走肉般活着，自暴自弃，自厌自艾。

然后，他又收到照片。

是一个圆滚滚的肚皮，上面一个小却精致的脚印凸出来！

他只看一眼，就喜欢上，下意识的用手去摸着。

然而他摸到的只有冰凉的手机屏幕，照片明明那么真实，他愣是看到摸不到。

那种感觉，让他心里生出了一丝烦躁。

他下意识拿了烟咬进唇里，刚要点，照片下面的微信消息，让他背脊僵硬起来。

白灵：你儿子踢我，你管不管？

白灵：他欺负人！我一说爸爸打屁股他就老实，过一会儿又踢我。

一抹担忧自心底闪过，他快速给她回过去：很疼吗？

白灵：就像被人一拳打在肚子上，好痛。脚也抽筋，医生说最好每天晚上按摩一下，可是我肚子大，腰弯不下去。

司均：……

他的心已经没有表面那么沉默，一边担忧着，一边纠结，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要别人帮忙的话。

因为那些本来就是他的责任。

他再一次在她需要自己的时候，躲得远远的。

白临说的没错，他没有担当！

除了让她痛苦，没有给过她几天幸福。

他配不上，最开始看清时就不该招惹。

他自私，不懂爱。

要是真的会爱，他就不会在当时霸占她的身体。

真正的爱，是放手让她幸福。

可是，他却做了qín_shòu……用最笨拙的方式伤害了心爱的女人。

如今就算他后悔，也于事无补。

他很久没有回复，当他想起来时，才发现时间过了很久。

白灵在得不到他的安慰后适时住口，这样的迁就忍耐，让他联想到失望。

她是不是已经对他失望透顶？

或许真的会吧。

毕竟他这么狠心不是吗？

这一晚，白灵睡了好觉，醒来后已经开始了新的追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