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零章 当以直报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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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槐只觉手臂已断,疼的脸都变形,他表情狰狞:“小畜生,你看我怎么收拾……啊!!”
却是左滴再次用力,她森森道:“小畜生骂谁?”
“你,小畜生骂你!”
左淑眯缝着微肿的眼看着来人:美丽灵动,最吸引人的,是她浑身散发着的无穷活力。
上次见面,她不过才三岁,如今,都这般大了啊……
“滴、滴儿妹妹?”左淑轻声问。
左滴松开姜槐,往他身后重重一踹,将人踹到旁边,拍拍手嗤笑道:“可不正是小畜生骂我,你倒是有些自知之明!”
旋即听到左淑的声音,她转过头,冲左淑灿烂一笑:“大姐姐,是我,我是滴儿。对不起我来晚了。”
对不起我来晚了,不过短短七个字,化作一柄重锤狠狠砸在左淑心头,这么些年来遭受的无尽折磨与屈辱,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
左淑嗫嚅道:“不、不晚,谢谢、谢谢你。”她却不知,自己向来一片死寂的脸上,眼泪狂涌,恣意流淌。
左滴看着这样的左淑,鼻子也有些发酸,心里很不是滋味。
三岁那年初见时,她虽木讷寡言,但至少是平和从容的。而眼前这个人,已经被自己的丈夫摧残的没了人形。
姜槐吃痛,本想接着骂,听到左淑的称呼立时住口。
他好歹也是左家的女婿,岂能不知左淑只有一个名叫滴儿的妹妹,那便是当朝太傅的嫡次女左滴。
他有信心就算打死左淑,左二夫人也不会来替女儿讨回公道,却深知在左滴面前万万不可造次。
且不说左太傅有多疼爱她,就说当今圣上都称赞过的人,他如何敢捋虎须?
姜槐弱了气势,左滴却没打算就此作罢,左淑瘦得一阵风就能刮跑了,连脸上都有深浅不一的淤青,更逞论衣裳底下的身子。
“像你这种人,姐夫什么的我是万万叫不出口的。你有多没出息先不说,且说你打了我的姐姐,这事怎么算?”左滴余光瞥见姜槐鬼鬼祟祟往门口挪,单脚踩在倒地的桌子上,头也不回冷冷道。
姜槐哪里料到豪门贵女竟会如此老道,看她的架势和言语,哪儿像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那浑身上下的江湖习气便是他都自愧不如。
“我、我打自己婆娘,关你何事?”姜槐眼见这事搪塞不过去,反倒光棍起来。左淑是他明媒正娶的媳妇,便是死了也是姜家的鬼!
左淑听到左滴为她出头,不由眼睛一亮,待听到姜槐的话时,复又黯淡下来。
六妹妹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又能拿他如何?倘若说这话的,是大伯父或者父亲,那该多好……
姜槐说出口后,顿觉腰杆挺直不少,本就是管教自己媳妇,怎地还让个小姑娘给唬住了?
他正沾沾自喜,忽然眼前一黑,脑袋“嗡”的一声,先是发麻紧接着一阵剧痛。
却是左滴从地上抄起一双筷子,转过身来劈头盖脸对着姜槐脑门抽过去,用了全力半点儿没留手,边抽边念叨:
“能动手就别吵吵,我没那闲工夫跟你打嘴炮!你打我姐姐,我就替她打回来,一报还一报!”
左淑、巧丫和旁边装死的霜姨娘,哪儿料到会见到如此场面,皆是傻站在原地呆若木鸡,眼睁睁看着姜槐抱着脑袋哀嚎,筷子抽到哪儿,哪儿就开始渗血,瞧着好不吓人。
“杀人啦!来人啊来人救命啊!”霜姨娘终究回过神来,抱着肚子惊恐大叫。
这哪儿是贵女,就连街头的泼妇都没她这般凶狠!
她一边杀猪似地惨叫一边拔脚往外跑,乖乖,这要是打在自己身上,怕不是要一尸两命?
“唔、唔唔。”
可惜,霜姨娘刚往外跑了两步,就被一个皮笑肉不笑的丫鬟捂了嘴抓住胳膊拽了回来。
丫鬟瞧着年岁不大,手却跟钳子似的,任她如何挣都挣不脱。
宝枝揪住花容失色的霜姨娘,将她甩进去后,随手关上房门。
之后冲左淑福身一礼,轻笑道:“奴婢宝枝,是六小姐的丫鬟。大小姐莫惊,六小姐只是气着了,平日里性格好着呢。”
左淑咽了口唾沫,看着满头满脸都是血的姜槐,不知为何,往日死寂的心里像是燃起一团火苗儿,烧的她嗓子眼儿发干。
倒是巧丫,甚是羡慕的看着傲梅似的宝枝,心道正因为有个这样的主子,所以哪怕是个丫头,也可以活的这般傲气吧?
左滴打了半晌,听着姜槐惨叫声渐渐变弱,觉得气也消了不少,将手中筷子一扔,闲闲道:“行了,莫要嚎了,今儿先打到这儿,下回再说。”
姜槐头上的血顺着脸往下淌,眼前一阵模糊,本想撂狠话,听到左滴这般说,顿时咽了下去。
好汉不吃眼前亏,待她走了再说,他心中恨恨。
左滴单脚往倒地的桌脚上一踩,桌子应声腾起,立正摆好。
她随手拉过把椅子,施施然坐在上头:“姜公子,莫要打些鬼主意。我此番过来,是请大姐姐回家待几日,好些年不见了甚是想念呢。”
回、回家?姜槐僵住,平日里左淑回门不过半日,就会被催着赶紧回来,怎地突然要回去?
他想说不许,恍惚间看到左滴眸中的寒光,话到嘴边立刻改口:“是、是该回去瞧瞧……”
左淑猛地捂住嘴,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淌。
她等这句带她回家,等了多少年?等的心都死了,没想到竟有听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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