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兄弟(1/2)
“洛明,这事弄不成吧,把人累个半死不见得能搞出来!”
梁枫愣了半晌后终于开了口。
刘鑫看了我一眼没有说什么,只是缓缓地低下了头。
“可是,如果我们今天扔下这个摊子就这么走了,先撇下我和阿健的情谊不说,那人家这么大的事,可耽误不起啊……”
我左思右想只能是硬扛了,当初已经是答应了张健,况且这是人家结婚的终生大事,在这个节骨眼上,万没有儿戏的可能啊。
“那我们就死扛吧,这是结婚,我刚才鲁莽了……可是,我们三个人估计不行吧,这些东西可得全部加工啊。”
梁枫忽然改了口风,我知道他一向口无遮拦,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但是他人品没得说。
我赶紧掏出手机给温甲拨去电话,这个时候只有他能靠得住了。
我给温甲说明了情况,温甲告诉我他明天休不了假,但是今晚他尽量早下班,到时候过来帮我,明天赶上班再赶过去也可以。
我知道今晚这个通宵我们是熬定了,但是我们几人就是今晚会很辛苦,等东西都加工好了,明天最多走席的时候会累点,等过了席点还能稍微休息下。
可温甲却不一样,他明天还要上一天的班。我心里心疼温甲,可是我却没有别的办法。
我们几人不敢怠慢,掏内脏的掏内脏,兑卤水的兑卤水,忙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晚上不到九点,温甲就赶了过来,我们后厨一般都是九点半才下班吃饭,可想而知温甲走了有多早。
我们简单地寒暄了几句,就开始干活了。温甲轻轻地说:“洛明,这会我们又可以一起搭档了。”
然后他就仰起头“哈哈哈”地笑了,就如同两年前我们在一起共事时的那种笑,放肆而毫无拘束。
我在他的笑声里一瞬间穿越过尘世韶华,仿佛又回到了曾经那个窗明案净的凉菜房,我们站在一起,笑着、闹着……
原来在这个世上,最挥之不去的,是记忆。
我们马不停蹄地干到早晨快七点,总算是一切准备的有了点眉目。
外面请的乐队已经在试吹,我们几人去了里院小憩了一会,温甲就要站起身离开,说再歇时间就来不及了。
我心里还是有点过意不去,一直送了他很远才回来。
……
这天的包席还算顺利,等我们送走了最后一席客人,已是筋疲力尽。
突然张俊的父亲走进帐篷,像是在命令下人一般对我们三人说:“再准备一大桌菜,大家一吃就结束了。”
我们几人见那态度都心有不悦,但是想着一会要在一起吃饭,也都没说什么。
可是这世上有一些人的做法我们永远想不来,等我们将菜准备好了,张俊的父母和乐队还有一些执事的人都围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来叫我们。
张健今天是伴郎,他和张俊还有新娘没在场,应该是在外面忙着送客。我们就这样被晾在了一边。
“我们走吧!”我终于按耐不住,一股怒火从心头开始熊熊燃烧起来。
我带着刘鑫和梁枫走出院子,对着围坐在那一大桌的张俊的父母大声说:“叔、姨,那你们吃,我们就先走了!”
“嗯,好,那你们走。”张俊的父亲朝我们挥了挥手说。
在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你们家会那么穷,因为你们穷的应该,穷的理所当然。
眼里只有利益和抠的人,永远都成不了真正的富有者。
放心,我们三个人的一顿饭吃不穷你!
天依然在下着小雨,我们三人走在乡村的泥泞小道上,心中无比愤然。
然后我们看到了一辆黑色的小轿车迎面而来,张俊和新娘子坐在车里,没有张健。
张俊目光诧异地打量了一下我们,他将手伸出车外,是想阻拦我们离开,奈何我们几人都在气头上,压根没人理他。
我们继续向前走,我隐约听到张俊拨通了张健的电话。
此时的雨并不算大,可是因为连续下了一天一夜,道路很是泥泞,我们三人慢慢地向前走着。
约莫过了有十来分钟,忽然听得后面有人隐隐地喊:“明哥,明哥……”
声音渐渐清晰,是张健在后面呼喊。我们回过头,看到在雨中向我们奔跑而来的张健。
他的头发被雨水打湿,身上裁剪得体的西服因为适才的奔跑已被泥水溅得“面目全非”,但他依然不顾一切地奔跑在雨幕中,奔跑在泥水四溅的泥泞道路上。
他气喘吁吁地跑到我们面前,一开口就是满腔愧疚的道歉话:“明哥兄弟给你赔罪了,兄弟真的不知道是这样的情况啊。伯父伯母向来都小气,可是我们想不到连留你们吃顿饭都要算计在内,我哥这会发怒了,正在顶撞他们呢。对不起,明哥……”
张健紧紧地抓住我的手,又用目光左右看着刘鑫和梁枫,也是在跟他们俩赔不是。
张健是怎样的人我还能不了解?虽然心里有气,但是此番他这样说话,我们的气也都消了一大半。
我说:“这不能怪你啊,世上什么样的人都有,人家不愿意用我们一般人的思想去处理问题,我们又有什么办法。”
“那好,我们还是兄弟,那就跟我到前面的馆子里喝酒去。”
张健一说完话就拉住我的手,其实我们三个都饿了,中午着急走包席根本没时间吃饭。
雨幕中,四个小青年勾肩搭背地走在一起,一路说说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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