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伍贰柒章 揭丑事(1/2)
沈三爷冷脸咬牙默站会儿,摔帘去了净身房。
崔氏的笑容彻底抹去,见雁溪两姐弟已用完饭,即唤奶娘领她们走,又命丫头端了热水伺候她洗漱。
沈三爷复转回时,崔氏正坐在菱花铜镜前,任由玫云卸着发髻间珠翠,他出声让其退下。
玫云看了眼崔氏,还是不敢违命。
房中再无闲人,他却又不说话,只坐在桌前自斟热茶吃。
崔氏心底一团火儿,终是忍不住道:“老爷首日入府就给我摆脸子,可是因我动了你的箱笼?往年不都如此麽,我开箱取物份份打点清楚,再转送老夫人和各房,怎今独独就不行了?”
沈三爷很淡的看她一眼:”你在府中掌事应知柴米贵,我这蜀锦蜀绣尤其那川扇子,是何等的价钱,岂允你不知会我一声,自作主张送了人?你可有顾及我?“
崔氏抽下一根镶玉凤簪扔在镜前,反唇相讥:“你在蜀地养外室生子嗣几年里,可有知会过我一声呢?今日在老夫人及众妯娌面前,你猝不及防领个四五岁年纪稚童来,借老夫人迫我养在名下,令我受众人耻笑,颜面尽失,你又可有顾及我?“
沈三爷气笑了:”知会你一声?你会在意?顾及你?还是顾及你掌事的权欲!“
崔氏微怔,旋而僵着脸问:”你此话是何意?“
沈三爷站起身慢慢走近她站定,居高临下盯看她的面庞,到底有些年纪,又生养过儿女,白日里盛妆不觉得,此时钗环明珰尽褪,残妆洗净,素着黄黄脸儿,杏眼如蒙尘不显清灵,只有那张嘴一如往昔的尖利。
”这些年你还不死心吗?“
沈三爷突来的一句话,令崔氏的心倏得堵到嗓子眼......他应是不晓的.....他怎会知晓呢,她藏得这般深。
随手拈朵织花摆弄,语气干涩问:“老爷说话愈发不明了了。”
“不明了?!”沈三爷冷笑:“‘日落山水静,为君起松声’你怎独挑了这扇子给二哥送去?你以为这样他就能悟其意,领你心,甚而稀罕你?”
”老爷说甚麽混话?“崔氏颊腮血色渐失,整个人又怒又慌,丫头还在门外守着,若被听去可怎生了得。
沈三爷压低声接着道:”不是混话!二哥满腹心机,权谋天下,你以为他看不穿个把妇人伎俩吗?不妨坦白诉你听,此次回转我先让五弟去寻的二哥,为勉儿的事望其能从间斡旋,他竟是一口回绝,若真对你有半分怜惜,又何至于如此绝情。更况那新娶的二嫂.......”
他眉眼起了嘲讽:“二嫂年纪轻轻,端得花容月貌,方在书房碰见,心思玲透又擅撒娇弄憨,二哥这般喜怒不形于色的性子,在人前都不避讳对她言行亲密,显见是稀罕至极。可你有甚麽与她能比呢?!“
他看着崔氏丢魂落魄的样子,心底升腾起几许厌恶,顿了顿:”若不念你是京中世勋府中嫡女,还得给些薄面,我早已将你休离,如今为着沈雁与沈溪,你把对二哥的那份龌龊心思给我放下,且善待勉儿,我便咎往不究,否则与你无甚好处,自己仔细想清楚!”
他不再理崔氏,招手唤玫云进来,吩咐道:“你遣婆子把西厢房收拾干净,再笼盆碳火,我要去歇宿。”
玫云早在帘外洞察房中有吵闹声,此时哪敢多话,只应承着欲退下,又被沈三爷叫住:“今晚你来我房里罢。”
她身子猛得发颤,虽知陪房丫头的命大抵如此,可真来临时,却心慌意乱掩不住的空荡。
惊笃笃地朝崔氏看去,希她能说些甚麽,却见崔氏坐在铜花镜前,低眉垂眼不语,若一尊石头像般。
她眼底的光芒渐黯淡,收拾起心思,终是抿紧唇辄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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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纸透进清光来,院里已有丫头打扫地面的沙沙声、拎水桶铿铿锵锵碰撞声、婆子轻言低语声、还有绿鹦鹉在廊上嘀咕着富贵不能淫。
房里动静渐消停,沈二爷紧抱住田姜好一会儿,才缓着喘息松开她,拿过棉巾替彼此擦拭干净,又重新躺下,见田姜软懒地要偎依进他怀里,苦笑道:“你饶过我罢!”其实并不尽兴,却也是无奈事。
早先时不过唇来舌往地恩爱逗趣,不知怎地衣襟就松散,丰润柔媚入了眼就揉不去,忽而按捺不住欺身上前。指着小甜姜能把他阻止,哪想这妖精还火上添油,把他颈项一搂,腰间一勾,再嘤咛几声挠人心肺,他便不行了。
听得他如此说,田姜羞红脸儿不再靠近,看着天大亮,抿起唇问:“二爷不用去吏部麽?”
若不上常朝不去内阁,这个时辰沈二爷也已在吏部处理公务才是。
沈二爷坐起欲要穿衣,田姜瞧着他健实的背脊,还覆着密麻汗珠儿,遂揽被起身揩帕子替他擦拭。
沈二爷回她话:“今是‘鹰天盟’盟主萧荆远刑行之日,吾虽不用监斩,却也要悄去看会的,然后再回吏部。”
田姜“嗯”了一声,拿过荼白里衣伺候他穿上,想想又问:“三爷的事儿您打算怎麽办呢?”
沈二爷道:“昨在书房吃酒时,他流露出想留任京城的心思,吾不曾答应,想必他此意未绝,定去想旁的法子......”他皱了皱眉宇:“会遣人盯着他........”
田姜松口气,只要二爷存有提防之心,这事终不会起多大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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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罢早饭,沈二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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