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走上断头台的路易十六(续,国王已死,国王万岁!)(2/3)
领带等一切能够携带的东西去蘸染路易十六的血。更有甚者,一名胆大包天的家伙居然爬到断头台上,他先是把整个手臂伸进了路易-卡佩的血泊中。随后,狂妄者手捧着一团凝结了的血块,不断的向围在断头台的广场民众抛洒下去,就好像是在效仿教堂神父用圣油为祈祷者祈福的仪式一般。台下的每个人都在焦急的期待着圣路易子孙的血能够滴在自己的额头上,那是传闻这东西不仅可以治愈百病,还能逢凶化吉,保佑家小一生平安无事。
作为作为行刑人的桑松也偷偷藏了路易十六的遗物,但那不是国王的血,而是那件棕色外套和白色领结,以及几缕头发。尽管他事后一直矢口否认。但两个月后,上述遗物最后被安德鲁派人高价买下,并秘密送到伦敦附近的温莎小镇,交给伊丽莎白公主以及她生活在一起的侄女,特蕾莎公主。
至于路易十六在行刑当日,于当普尔监狱里委托给巴黎市政厅的众多官员转交到辩护律师的那个遗物木箱,却未能送到马尔泽布律师手中。就如同所有历史迷雾一样,木箱永远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
几个街区之外的当普尔监狱,玛丽-安托瓦内特很是独孤的呆在房间里铁窗前,而无忧无虑的小夏尔在独自玩着一阵保龄球后感觉累了,直接倒在母亲的床上睡着了。
上午11点一刻,当塞纳河方向传来持续不断的隆隆炮声,以及楼下众多卫兵与大批平民的欢呼声时,玛丽-安托瓦内特全身瞬时僵硬的如同一尊雕塑,她知道丈夫已永久的离开自己和孩子。很快,她的双肩颤抖起来,眼泪也悄悄滑下。当心中痛苦难以自控时,这种轻声的哭泣,最终变成撕心裂肺的嚎嚎大哭。
监狱外的炮声与欢呼声最终惊醒了小夏尔,受到惊吓的他茫然不知所措,嚷嚷着要妈妈。紧靠铁窗的玛丽-安托瓦内特还来不及擦拭自己脸上的眼泪,就急匆匆的赶过来,一把将爬到床下躲藏的孩子紧紧搂于怀中。
忽然,身为王后的玛丽-安托瓦内特意识到什么,她随即松开了小夏尔,并让他独自站在原地,嘱咐自己面前的孩子要英勇的像个太阳王一样,挺直了胸膛。接着,王后玛丽-安托瓦内退回两步,她单膝下跪,朝着小夏尔,哦不,应该叫做路易十七,低下了哈布斯堡家族的高贵头颅。
国王已死,国王万岁!
黄昏时分,路易十六的贴身仆人克莱里获得监狱守卫的允许,见到了已成为寡妇的玛丽-安托瓦内特。克莱里将国王的婚戒交还给了王后,并向她传达了国王最后的话:若非面临死亡,他永远不会摘下这枚戒指。
夜里,在玛丽-安托瓦内特的强烈要求下,市政厅官员往监狱塔楼里送去了一套丧服。等到数个月之后的某一天,玛丽-安托瓦内特也是穿着这套丧服为自己送殡,她和自己的丈夫一样,走到了同一个断头台上。
第二天的巴黎似乎都恢复如初,清洗血渍过后的革-命广场上,各种糕点店、咖啡馆、杂货铺,以及那个北方独-裁者时常光顾的地中海餐厅,都和往常一样继续做着生意,仿佛昨日的喧嚣、血腥与狂热都不曾存发生一般。3月3日,那只是极为普通的一天。然而,直到数周之后,50多万巴黎人,以及整个法国人才逐渐意识到路易十六之死的严重性。
就在国民公会决定送国王上断头台的第二天,内政大臣罗兰已经向国民公会递交辞呈,他拒绝了同一阵营朋友们的一再挽留,决定到某个乡下庄园里著书立传,了却一生。至于他的妻子罗兰夫人则继续留在巴黎,经营者她的革-命沙龙。
国王之死,使得旧制度的摧毁是彻底的,全面的,无可挽回的。弑君罪意味着没有妥协的地步,也没有回头路可以走。处决路易十六让长裤汉格外满意,但就全欧洲而言,却是为革-命带来了更多的敌人,而盟友阵营日渐稀疏。
国王之死,在法国国内使得所有的朋友分道扬镳,在国外使得所有的敌人同仇敌忾。全欧洲的君主和王室的拥护者,以及革-命的敌人都结成了同盟,准备与法兰西的弑君者进行一场生死大战。不过,这却促使南北两个法国团结起来。
与安德鲁法国一直保持友好中立的英国、西班牙、荷兰和奥地利等国使节,要求兰斯与巴黎重新划清界限,并联手阻止无政-府主义思潮的迅速蔓延;身为盟友的瑞典和萨克森两国也分别派出特使,态度谨慎的表达了类似关注。
此时的安德鲁正身处兰斯,这个自誉为“革-命之子”的北方独-裁者于3月3日给北方15省的全体政-府官员,以及最高统帅部麾下20多万法军官兵,发去了一道措辞强硬的命令:严禁在教堂、军营、市政厅、广场、公园和歌剧院等一切公共场合为前国王追悼治丧,也不允许任何团体或是个人,因为路易十六之死而进行大张旗鼓的庆贺宣传;违者,一律革职查办。
但需要说明的,兰斯方面驻各国的外交使节不受该命令限制;另外,私人庄园以及封闭家中所进行的服丧缅怀,也不做予以追究。但事实上,隶属于兰斯孤儿院的女修道院里,索菲亚院长嬷嬷公开举行了一场追悼路易十六的亡灵弥撒。包括安德鲁情妇,约瑟芬女伯爵也身穿丧服,参加了这场追悼仪式。
当然,女修道院的亡灵弥撒属特例。但凡遇到索菲亚嬷嬷坚持己见的事情,通常都是北方独-裁者率先妥协,那位善良老人或许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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