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四章 濮渊(1/2)
“没看出来,你这个小家伙,年纪不大,却竟然如此有忠勇之姿啊!呵呵,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好了!”朝荣不是无的放矢。方才他刻意向着这小小少年施加压力,且还附带了精神威压,而如此情况下,凭着小小少年,应该早就被他这一手,逼得显露出了本心了才对。
是以方才这小小少年的那一番话,就的的确确是他的肺腑之言无疑。而如此赤诚之心,叫朝荣如何不动容呢?
而这小小少年闻言,顿时惊喜的瞪大了双眼。他看着朝荣道:“司长大人,真……真的吗?我可以跟着您吗?”
朝荣点点头说:“怎么?不相信?呵呵,走,现在就跟我一道,咱们去出一趟公差去。”
这小小少年闻言,两把抹去鬓角处即将滚落的汗珠,神情激动万分,而后屁颠屁颠的就跟着朝荣,向着安全司外面走了去。
朝荣的脚步飞快,这小小少年跟在他身后,只有一路小跑着,才能勉强追上朝荣的步伐。而便是如此,这小小少年却依然是满脸的欣喜激动之色。他的目光紧紧追随着朝荣的身影,那眼中是毫不掩藏的敬仰和孺慕之情。
大概司长大人是忘了他了。这小小少年心中暗道。而想到这一点时,这小小少年多少还是有一些伤感的。
不过,很快,他心中便又只剩下开心愉悦了。
司长大人公务繁忙,每天接触的人和事都那么多,便是司长大人他修为再高记性再好,可对于他这样的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蝼蚁,司长大人记不住他,也应是正常的。
忘了就忘了吧。只要他记得司长大人的恩义就够了。
娘亲说过,滴水之恩也要涌泉相报。更何况大人对他们一家,可是有大大的恩情的。
小小少年就这样一路跟着朝荣向外走,一路心中划过回忆中的种种。
他姓濮,住在濮家村。
在他还没有出生的时候,他的爹爹上山砍柴时,遇到了一个重伤的邪修,那邪修为了疗伤,便吸干了他爹爹一身的血液,于是他还没来得及和爹爹见上一面,便再没有了爹爹。
他只剩一个相依为命的娘亲了。
他们娘俩就住在一间破破烂烂的小茅屋里。
因为他爹爹死的早,所以娘亲当年生下他以后,连月子都没出,就开打起了零工来。
要知道,女子生产后,坐月子是非常关键的,若是月子做不好,就要落下一声的病了。可为了生存下去,为了养活他,娘亲就只能一面打零工,一面照顾他。便是刚刚生产完,身体十分的虚弱,可娘亲也还是咬牙,就这样熬着……熬着……
于是原本健康的身体,就这样熬坏了底子,娘亲就此落下了病根来。
再后来,娘亲想尽办法去挣钱,做绣娘,上山采药去卖,做苦力……可娘亲她到底是一个女人家,因此,在这样无依无靠的情况下,在这个社会上,为了挣钱,便只能吃更多的苦了。
而便是再如何的艰辛,可娘亲为了更好的养活他给他更好的生活条件,娘亲宁可自己多吃些苦,却也半点不亏了他。
就这样,娘亲咬着牙挺住了,终于将他养大了。
他长大了,可这时,娘亲却病倒了。
当年娘亲在生产后,就没有好好休养,加上这么多年硬熬,几乎就靠着消耗元气来硬撑,所以早就落了一身的病。只是她从来不说,就那么硬撑着。
随着他长大,娘亲的年纪也越来越大,于是身体也就一日不如一日了。
娘亲却还在咬牙坚持,扛着扛着,身体便一日日的虚弱了下去,而为了调养,娘亲便自己在山上挖些药材回来吃。以为如此就能省下看病的钱。可她却不知,同样的药,用的计量不一样,那药效也是不一样的。
而她不通医术,只偷偷记下医馆的方子,然后自己采药来吃,久而久之,用量不对,就导致这药中的毒性淤积体内,治病不成,反而还叫病情越发的严重了。
终于,娘亲病倒,再也下不了地了。为了救命,便不得不老老实实的寻医问药了。可因为她身体本就虚弱多暗疾,加上又用错药量,于是乎,病来如山倒,想要彻底治愈,便十分困难了。
虽然请来的大夫说,也还有救,但却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救治过来的,必须长期调养,方才有希望。
可长期调养,就意味着需要大把的银钱才行。而他们家,哪有那么多的钱啊……
那时的他,才不过九岁,任然还是个孩子,凭他又哪里能挣到那么多的钱来为娘亲救命治病呢?
无依无靠的娘俩,一个病倒在床,连起身都起不来了;一个年纪尚幼,就连去打工,都没人愿意用他,一时间他根本无法承担家里生活的重担。
可是为了生活下去,却也必须努力一把了。
因此,他便到街上去乞讨。那时,他遇到了一些衣食富足的顽劣孩童。他们拿石头打他,他们戏耍他折腾他,以虐待他为乐。
他自然不断的反抗,可是他哪里打得过那么多人?
而后那一群顽童像是玩上瘾了,日日都来折腾他,叫他连乞讨,都不得安生。这样的日子,也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面对压力,面对凌辱,他茫然无措,也不敢将这些告诉娘亲,他生怕娘亲为他担心因而加深了病情。
他咬着牙坚持,一日日的忍受着那些顽童的凌辱,能讨到一点,便是一点,就算因此而挨些打,又算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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