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塞外之战(九)(1/2)
在这个时代,马是农业生产、交通运输和军事等活动的主要动力,尤其是在军事活动中,训练有素的战马毫无疑问是重要的战略资源。因此,理解马的习性在这个时代便极为重要。郭斌曾经吩咐张世平,在塞外三城中成立一个马匹研究实验室,专责研究马儿的习性和生活习惯,如今便算是用上了。
马的嗅觉与听觉极为灵敏,它的鼻子是信息感知能力非常强的器官,它认识外界事物主要靠的就是嗅觉,所谓老马识途,很大程度上便是靠着马儿对嗅觉熟悉的事物容易接收的优势;而灵敏的听觉虽然使得马儿能够在吃食或是休息时及早地听到异样的声音,以躲过凶猛肉食性动物的进攻,却也使得它们对于过高的声响极为敏感,这是一种极痛苦的逆境刺激,可以使马儿受惊。
除此之外,马的视觉系统是信息感知能力很差的器官。它的视觉系统与青蛙相似,对于静态的物体,其视觉感受远不如动态物体,这使得它可以看到猛窜出来的野兔,却注意不到潜伏在脚下的毒蛇。这种能力,使得它能够及时察觉四周的风吹草动,以避免大型食肉动物的捕杀,同时也是其受惊的最重要原因之一。
草原上的骑马民族自小便于马背上长大,对于马的习性自然是知之甚稔。因此,在对马匹的调教过程中,不需要对它“大吼大叫”,对于训练有素的战马,只要有轻微的口令它就会服从。不过要求更高的军马则需要经过较长时间的训练调教,而且要经常复习强化。另外,对于许多过于敏感的军马,为了减少音响对它的刺激,许多时候还要给它配戴耳罩,以减少惊马的几率。
鲜卑人便是依靠战马方得以称霸草原,其对于马儿习性的熟知和训练自然是极到位的。而和连手下的这一万骑兵,乃是鲜卑人中千挑万选,最有战斗力和纪律性的,其对战马的调教工作更是远非寻常鲜卑人能及。
然而,鲜卑人南下牧马,通常是要一人三骑的,其中有两匹是用来驮运物资和骑乘的驽马,剩下的一匹方是真正的训练有素的精良战马。况且,对于这些极精良的战马,郭斌也早已有了相应的策略。
不错,这一次的战斗,郭斌的目标并不是鲜卑骑兵,而是马匹。一人三骑自然使得战马可以在不作战时空跑,从而节约马力,一旦在行军途中遇敌,他们便可迅换乘战马,以最快的度进入战斗状态。
而在升龙谷中如此狭小的环境之中,马儿的数量却占到了人的三倍,而且多数还是训练并不甚佳的驽马。在这种情况下,一旦引起马儿的骚乱,那可就不是人力所能掌控的了。
可以试想一下,若在骏马群中放上一挂鞭炮,会是一场如何壮观的奇景?
鞭炮的响声会刺激马儿的听觉系统,四处飞溅的鞭炮则会因其炸裂而产生的极快的度而刺激马儿的视觉系统,与此同时,弥漫在战场上的鞭炮炸裂后的硝烟,则会刺激马儿灵敏的嗅觉系统。这些鲜卑族中最上等的战马或者都受过训练以期不会受到战场上厮杀声的影响,甚至许多战马都会带上耳罩,使得鞭炮的声响不会对战马产生过大的影响,可你总不能也蒙上战马的双眼,乃至将战马的口鼻亦蒙住吧?
况且,便是久经训练的战马能在一定程度上稳得住,可那两万余匹并不是那么精锐的驽马呢?他们的数量更多,一见鞭炮飞落炸裂,少不得撩蹄子甩脑袋,原本安安静静训练有素的上等战马受到波及,自然亦无法再保持冷静了。牲畜毕竟不是人,便是人,还会出现踩踏事故呢。
因此,随着一挂挂鞭炮落在战马丛中,战马嘶叫声、马蹄踢踏声、鞭炮声、惨叫声不绝于耳。许多精锐的鲜卑骑兵尚未见到伏击的汉军士兵便被自己带着的马儿踢得肠穿肚烂,而更多的人则是在躲避战马踢踏之时踩到了地上的铁蒺藜,登时便是整个脚掌被扎穿,短时间内是无法参加战斗了。
踩到铁蒺藜的并非只有士兵,许多战马在乱跳乱舞间亦会踩到,那足以扎穿马蹄的长长的芒刺,使得战马吃痛之下更加疯狂地踢踏,这就使得狭长的升龙谷中愈地混乱。而当和连贴身的近百个护卫回过神来,想要护着他从谷口突围出去之时,从两边谷口的两侧山坡上却突然滚下来许多被点着了冒着黑烟的一人多高的草球,将突围的路堵得严严实实的。
一直跟随在郭斌身后观战的王允见了谷中的惨状,兴奋得直跳脚,他对郭斌道:“潜阳之才,远胜当年安平君。”
苏双听得稀奇,遂开口问道:“不知安平君又是什么典故?”
郭嘉道:“所谓安平君,指的是战国时期的名相田单。燕昭王时,燕将乐毅破齐,下齐国城邑七十多座,都划为郡县归属燕国,只有莒和即墨没有收服。乐毅认为单靠武力,破其城而不能服其心,民心不服,便是全部占领了齐国,也无法巩固。便一面对莒城与即墨二城围而不攻,一面在齐地收买人心,欲从根本上瓦解齐国。”
苏双叹道:“怪不得都说乐毅善战,果然名不虚传啊!”
郭嘉笑了笑,道:“看来苏主事近来书读得不错。”
苏双略尴尬地一笑,道:“哪里哪里,还差得远呢。”
郭嘉不过是拿他开开玩笑,便继续解释道:“这个田单本是齐都临淄的市掾(管理市场的小官),临淄被攻陷后以铁皮护住车轴而得以率领族人逃到即墨。即墨大夫出战被斩,田单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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