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双月之夜的前奏(1/2)
金头在路上悄声地跟四娘说:“这才整了个‘复仇之斗’,这怎么得劲啊,最多也就是将他放逐。可惜不是‘血仇之斗’。”
四娘哼声瞪他一眼就问道:“爹也不是他杀的,凭什么要求‘血仇之斗’?搏命的话可是刀剑无眼,到时候是你死还是我死啊?”
见金头理解了原因后,她又转而说道:“说起来昨天要是没有打通地道发现暗河,那咱们被黑棍他们夹击之下可是讨不了好的。到时候要么是跪下屈服,要么就都得被丢进北岗或排河里头。
他们这是再也忍耐不住,终于是下死手了啊!所以同这家伙就再也不能共处一邦喽,必须得有人离开!”
“那他们用阵术围堵咱的事……”金头提起此事便是为了加重黑棍的罪名,城中的内斗怎么可以用阵术呢?
四娘便问道:“在哪里围的?”
金头奇了,这不才昨天发生的事情,怎么转眼就忘了?他便答道:“暗河里头啊。”
四娘于是白他一眼,纠正道:“哪里有什么暗河?我也不知道什么地道,咱家可是正经开酒肆的清白人家!”
“对,是,清白人家。啧,可惜了。”金头经这一提醒才想起地道的秘密不可暴露,于是就赶紧点着头算是明白了过来。
四娘又说:“是吧,清白人家。但也正因如此,咱们就只能驱逐黑棍,而不可对他的手下也一起驱赶。不然若是把人逼急了,怀恨之下就扯着一张大嘴巴到处传咱家下面的事情,把城兵招来了做稽查可不好。还是得将他们收服了,再分些好处才能管得住这些知情人的嘴。
还有,暗河里走散的兄弟也要找回来,你回去就安排人去办吧。”
“哦,知道了。那……那个黑衣巫师呢?”金头刚走远了几步,突然又想起来了这件事就赶紧回身问到。
四娘站住想了想,然后不在意地说:“都被揍成那样子也没见对咱作出啥来,逼到那份了也就见他用黑棍子对着瘦子施术。
不过那棍子事后也被我给捡来了,在收拾东城帮的混蛋们也能‘啪啪’做响,可见就不过是个他能用我也能用的精巧玩意罢了。
这种靠着外物才能施展一点点本事的人也就那么滴了,算是有点小本事,却也没特别的厉害。”
下了结论后她突然双手叉腰笑道:“当然比起老娘还是不如啊!啊哈哈哈……!”
这副得意劲就引得街上的人们看了过来,见是静街的母老虎在狂笑就赶紧别过了头去,再也不敢多看一眼。金头则是一头黑线地往边上挪了挪,不想同这个二货站在一起。
笑过一阵后四娘才又说道:“不过总归是帮过咱大忙的,所以就再不好去揍他了。记得一会给他供些好吃好喝的,然后再找个姐儿好好招待着就得了。等明日再送他一些金块做感谢,再以后想去哪里就去哪吧。”
“好嘞。”
在问清此事之后,金头应承了一声就去处理其余的应办杂事了。四娘则是独自一人前往公门。
这公门的位置坐落于西城,并且是坐西朝东,而非一般的在北城朝南开,是以临近在傍晚时的光照并不是很好。据说这是在百年前立衙时的主意,为此还扒除并废弃了北城逆乱的爵爷府旧址,取的天下皆是心向王都之意。
远远地就能看到公门的高墙大门,然后便也可以看老捕头卫。只见这老货正站在大门之外对身前的几个手下吩咐着些什么事情,背着手说话时却将头仰得老高,隔了那么远都能看见他黑洞洞的鼻孔。
四娘于是就整了整身上的麻衣,想到自己是新丧了老父的,便又揉了揉眼睛,待双眼发热微红之后才走了过去。
刚将手下打发走的卫也看到她过来了,就将眉角的皱纹抖了抖。但他却没有站在原处等着,反而是转过身自顾地走到街角一处背街巷道里,在那里不吭不哈地静静站着了。
四娘见状便会意,也转身就拐进了另一处巷道,再走了几个小路口后就转到了卫所在的地方。
她在靠近卫捕头三步远的地方就停下来,然后恭恭敬敬地作了个长揖,接着就从怀中掏出一个沉甸甸的小布包,再以双手合捧了敬奉上去。
卫一手接过布包后就熟练地颠了颠,觉得份量不差就点着头揣进了怀中,算是收下了北城帮这个月的上贡。
然后他仿若毫不在意地检查起了右手的指甲,翻来覆去间似是不满意指甲的形状,然后才对马四娘慢慢地吩咐道:“老马离去的样子实在是不体面,我都不好意思去同别人讲啊!
不过怎么说,老夫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以后你的那些手下们就得多劳你管束了,可是莫要多生是非。”
然后又对四娘笑着问道:“不过我怎么听说是黑棍把他送出城的?你们的关系突然就那么好了?”
听这老货的第一句话就不是人说出来的,再往后也都不中听得很。
四娘虽然咬了咬牙但还是没发作,只是低头攥着手,静静地说道:“正要说这事的。黑棍在我父尸骨未寒之时打上门,还未通过我这家人就强行埋了我父,竟是连个丧礼都没有的。这是大仇!
我准备‘复仇之斗’了,并已向十个非血亲之人宣誓,也得了他们的认可,现在就是要来公门作申报的。”
“哦呵?!”卫不明意味地怪笑一声,他悠悠地笑道:“刚嘱咐你莫要多生是非,怎么这是非就赶着登门了?马四娘,你挺乖的啊!”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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