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阁女子(1/2)
这个世道,对女子,尤其是年轻女子,抱有太多的恶意,这些恶意一部分来自男人,但绝大部分来自女子。夏仲春能走到现在,就从未惧怕过流言蜚语。她冲着爱爱感激一笑:“我脸皮厚,不怕别人说什么。”
夏仲春和白氏来的比较早,她们在花厅里坐了一会儿,其他客人陆陆续续都到了,各方厮见过后,太太们凑在一起谈笑,小姐们凑做一堆玩耍。
毕家姐妹肩负任务,带着夏仲春认了一圈人,还将她的丰功伟业讲给姑娘们听,引得好些个姑娘们都对夏仲春感兴趣,围在她身边问这问那的。
夏仲春就将自己遇到的事情,捡着好的说了说,引得一众惊呼连连,跟听说书的似的。家里经营茶庄的黄姑娘捏着帕子擦了擦眼泪,哽咽道:“不都说虎毒不食子吗,那些人怎么那么坏,把亲生的孩子都扔了,太没有人性了。”
这些都是家中娇养着长大的姑娘,不谙世事,不知人间疾苦,夏仲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向她们解释这种现象,想了想说:“不是所有的父母都爱孩子的,在他们眼里,孩子只是养老的工具而已,能给他们一口饭吃,让他们平安长大就是恩德了。至于被抛弃的女婴,因为将来要嫁人不能给他们养老,自然就是无用的,无用的人养着就是浪费米粮。”
“不就是几把米的事情嘛。”黄姑娘泪眼汪汪,“家里大人少吃一口不就有了?”
夏仲春叹息一声,这么单纯的姑娘,在家一定很受宠。正打算给她解释,突然,一旁一个一直沉默的姑娘哼了一声,说:“你说这些都是编故事吧?我家就不是这样啊,在我家,我爹娘最宠爱的就是我,我哥哥和弟弟都得让着我。”
我既是全世界,我没遇到的就是不存在的,我遇到的就是所有人都会遇到的,这种人就是杠精,专为抬杠而生。
夏仲春不想跟这种姑娘一般见识,所以就当没听见,温柔地给黄姑娘擦眼泪,笑道:“听个故事而已,你怎么还掉金豆豆了?待会儿黄太太看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呢,那我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人家觉得心里难受嘛。”黄姑娘今年不过十三岁,被家里保护的太好,外界的事情一概不知,听到这种事情,又害怕又气愤,对于这样的姑娘,夏仲春是心怀怜惜的。
刚才说话的那个姑娘见夏仲春不理会她,气得粉面涨红,上前一步用力地扯了一下夏仲春的胳膊,“我跟你说话呢!”
夏仲春稳住身子,抬眼笑道:“那冀姑娘命真好,让我羡慕极了。”
冀姑娘抬起下巴,用鼻孔看人,“那是,我爹娘是天底下最好的爹娘了。”
夏仲春很少跟同龄的姑娘交际,有些摸不着这姑娘的最终目的,只好“哦”了一声,转头继续跟黄姑娘说话。
“思思,你爹娘宠你又不代表天底下所有爹娘都宠女儿,夏姐姐在说弃婴的事情,你在这里找什么存在感?”一个瓜子脸的姑娘笑嘻嘻地说:“要我说,你爹娘也不是很宠你,不然怎么不舍得给你找个好婆家?我听说你那个未婚夫,虽然是官家子,却是个庶子,读书不行,练武无力,是个没用的男人。你爹娘要是真宠你,舍得让你嫁给这样一个不学无术、无所事事的男人?”
“李梦你胡说八道什么!?”冀姑娘被气得立即调转枪头,伸手就要挠那个叫李梦的姑娘。
夏仲春立即松开黄姑娘,一把将冀姑娘抱住,劝道:“好妹妹别生气,今天来了这么多太太小姐们,闹得太难看,咱们谁的脸面都不好看。”
“是她先骂我的!”冀姑娘都被气哭了。
李梦抬起高傲的小下巴,“我可没骂你,我说的句句是实话。”
就是因为是实话才伤人那。夏仲春头疼的将冀姑娘送给毕爱爱,让她劝着,然后提了提嗓门说:“各位妹妹,你们觉得天天这样吵吵闹闹有意思?若是没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情,岂不是在世上白走一遭?”
李梦说:“可是,我们在家并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呀。”大家闺秀,每天的事情就是做女工,向父母请安,有些开明的人家会给姑娘们请个先生教授琴棋书画,没条件的只能被困在四方天里静等时光的流失。
“我有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不知道各位妹妹们愿不愿意参与进来?”
“什么想法?”毕爱爱也不哄冀姑娘了,冀姑娘也不哭了,都眼巴巴地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现在咱们江州不是大旱嘛,外头的百姓缺米缺粮,快过不下去了,若今年情况不曾好转,将会有更多刚出生的婴儿被亲生父母抛弃,甚至出现卖儿卖女的人间惨剧,那时候,官府的禁弃婴令就是一纸空文,没有任何约束力。所以,我想着,不如我们组织起来,将平日里不用的衣服首饰都捐出来,换成米粮施舍给老百姓,助他们渡过难关。大家平常没少烧香拜佛吧?与其将银钱捐给庙里的泥菩萨,不如拿出来积德行善,也能积累一些善名。”
有善名的姑娘,婚事上自然要比名声一般的姑娘好嫁,且嫁的好。
毕爱爱第一个举手同意,说:“我们姐妹有一些小首饰带不了了,不值多少钱,就当为全城百姓尽一份绵薄之力吧。”
李梦想了想,说:“捐钱可以,可你怎么保证这些钱会用到百姓身上去?”
夏仲春赞赏地看了她一眼,“李姑娘这个问题问得好,这件事自然不能我一个人说了算,大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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