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1/2)
只有孩子是邹平的,柳寄芙才有将肚子藏起来的必要。
但江柔问这孩子是谁的,她又不说话。
江柔想了想,把柳寄芙从地上拉起来,试探着带着她走出偏厅,她很听话,像个小孩子一样亦步亦趋的跟在江柔身后,不吵也不闹。
江柔把她带到了原本沈问住的房间,关上门,声音很轻缓的问她,“寄芙,我能看看你的肚子吗?”
半天,没有人应答。
江柔的担心更重。
她开始以为柳寄芙的神志是正常的,可是现在又不确定了。
她问什么,柳寄芙都听得懂,可是她就是一个字都不回答,不开口,像哑巴了一样。
柳寄芙半晌不回答,江柔就当她默认了,开始试探着伸手去脱她的衣服。
柳寄芙果然是默认了。
衣服一件一件的被脱下,露出里面的肚兜。
肚兜在她肚子上被绷得紧紧的,带子在腰后勒出了深深的一条红痕,几乎都已经勒进肉里去了。
江柔解开肚兜带子,柳寄芙的孕肚瞬间被解放,目测起码大了两圈儿,肚脐的地方尖尖的,高高隆起。
结合柳寄芙的体型来看,这肚子应该有六七个月了。
不过江柔不是大夫,也只能大概估计,做不得准,她给柳寄芙把肚兜重新松松的系上,再帮她合上衣服。
“寄芙?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我知道你听得见,你太累了,乖乖的在这儿睡一下,我去帮你找个大夫来,别乱跑,知道了吗?”
江柔一边说着,一边把柳寄芙扶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掖好被角,才从外面关上了房门。
沈十三在外面等,他听见江柔开门关门的动静,便转过身来。
江柔发现他的目光中是有光的。
希望的光。
不管邹平做错了什么,对他来说,毕竟是十几年过命的交情,不可能说斩断就斩断了。
邹平上到双亲,下到幼子,全都死了,剩下一个柳寄芙,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正常生活,如果他有一个遗腹子,也算是邹家的希望。
郑立人在两天前被江柔放走了,幽州岌岌可危,留下说不定要给这座城陪葬,他从药王谷离开,本来就只是一个民间大夫,被沈十三抓来这么些年,耽搁了他这么些年,也该放他离开了。
现在沈府里没有下人,没有大夫,要想找人给柳寄芙看看,得去下一座城市。
江柔对沈十三道:“寄芙的孩子应该是邹平的没错了,这几个月她大概一次都没有瞧过大夫,肚子大起来了才知道自己怀孕了,一直裹着肚子藏着。”
沈十三回了一个‘嗯’表示知道了。
当天晚上,沈十三派了士兵去隔壁城市连夜请大夫回来,顺便买了几个下人,还提前准备好了稳婆。
天气很热,龙虎关堆了太多尸体,一时不能完全清理干净,开始散发出恶臭,连邹平的尸体,也开始腐烂。
他死得不光彩,但沈十三送往京中的军报,只说军中混入奸细,一干将领全都战死沙场。
这就变成了他的一桩罪,等战事结束回京,他肯定要被降一桩治军不严的罪,但是,给邹平留了一个体面。
而邹平的尸体,他吩咐人埋在了城外,尸体出府、下葬的时候,他一眼都没有去看。
邹平下葬后的第二天,沈十三就该走了。江柔的在检查柳寄芙肚子的时候,两只手的水泡都蹭破了,她重新上了药,手不能沾水,晚上,沈十三帮她擦过脸,说:“我要走了。”
江柔点点头,道:“我知道。”
幽州之危已解,鄱阳却还需要他,龙虎关重新调兵遣将,守好龙虎关,他也要立即离开了。
江柔道:“等寄芙生下孩子,我就带她回盛京,等你回来。”
第二天早上,江柔很早就起来,一直把沈十三送出城,直至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
回了沈府后,她去沈问的房间找柳寄芙,却没看见人。
江柔心里顿时一沉。
柳寄芙受了这么大的打击,江柔这几天总怕她想不开,一直跟在她身边,寸步不离,送沈十三出城的时候她睡着了,江柔这才抽空出了一趟城。
没想到就这点儿时间,人就不见了!
派去其他城市请大夫买下人的士兵还没有回来,府里一个人都没有,江柔没有可以差遣的人,自己一个人找的效率太低。
她把整个府邸找遍之后,开始强迫自己冷静。
柳寄芙会去哪里?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江柔大概猜到了。
城外,邹平的墓前,江柔果然在这里找到了柳寄芙。
现在是正午,烈日当头,邹平的墓是新墓,坟头上光秃秃,周围也可没有蔽阴的高大树木,柳寄芙一身白衣,趴在翻着新土的坟包上,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烈阳灼在她身上,将她的脸晒得有些红。
她两只手抱着坟堆,用一种拥抱情人的姿势,久久不放手,不知道抱了多久。
她怀有身孕,不能就这样在太阳底下暴晒,江柔过去把她扶起来,道:“寄芙,你要好好保重身体,把孩子健健康康的生下来,这是邹平唯一的血脉了。”
趴在坟头上的柳寄芙睁开眼,默默的站起来,跟在江柔身后,表示自己跟她回去。
江柔愁得脑袋都疼了。
柳寄芙不哭不闹也不说话,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可是那眼神里,分明是一潭死水,没有半分亮光。
她从前那么活泼开朗,如今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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