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烂赌秀才(1/2)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叶明扬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随行货车的货物上,身体正随着车辆的行进而颠簸着。
叶明扬能感受到,自己的现代意识已经占据了主导位置,原本身体的记忆也大部分被继承下来。
身体原来的主人也叫叶明扬,衡州城人士,自幼饱读诗书、聪慧过人,十五岁那年便过了院试,成了当时衡州府年纪最小的秀才公,神童之名轰动了整个衡州府。
古人说,小时了了,大未必佳。谁成想,这句话在原来的叶明扬身上也应验了。
自从他十五岁中了秀才后,结交的圈子便立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往来之间多是富家公子,权贵子弟,不乏少年纨绔臭味相投之辈。少年成名,心态变的骄傲浮躁不说,因常年混迹于其中,性格更是变的骄横顽劣,行为越发乖张起来,用现代社会的话来说,就是出名了,膨胀了,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到后来,课业渐渐荒废了不说,叶明扬还染上了赌博的恶习。
一开始,叶明扬的父亲尚还健在,勉强能管束住他,才不至于让他肆意妄为。但后来不久,叶明扬的父亲却突发急病过世,母亲更是早就去世多年,这下便再无一人能够束缚住叶明扬。
叶明扬是三代单传,父亲和祖辈留下的遗产不薄,全数归了他,这下子更是让他可以有条件整日开设赌局、混迹赌坊,一掷千金更是司空见惯,不在话下。
可不知道怎的,父亲去世后,叶明扬的赌运就越来越差,可他的赌注却越下越大,到后来不仅借了高利贷,还欠了一屁股的债,名声臭了自不用多说,同窗友人碰见他,都是避之不及的。最后债主逼上门来,各种软硬兼施之下,叶明扬无奈只得贱卖了家产和祖宅,才算勉强还清了债务。唯一剩下的,只有腰间的那个红绸福袋,里面的龟壳和铜钱都是母亲在世时喜欢把玩的物件,他一直留在身边,这是他睹物思人的念想。
落得如此下场,叶明扬决心痛改前非,可如今声名狼藉,已经没脸再留在衡州城里,想起母亲家里在杭州还有个远房亲戚,便费劲力气去借得了些盘缠,搭上了去往江浙的客船。可谁知,船还未行出衡州府地界,叶明扬嗜赌的老毛病又犯了,自己随身的盘缠不仅全数输了去,还倒欠了船老大一干人十多两银子。
船老大见他总是随身挂着红绸福袋,以为里面装的是值钱的宝贝,便提出要他用福袋里的宝贝抵账,叶明扬那里会肯,他抵死不愿,还同船伙计起了冲突扭打起来,只为一心护着福袋不被夺走,却不慎跌进了河里,一命呜呼了。但若不是这样,现代叶明扬的魂魄也没有机会穿越到这个身体里了。
如今的叶明扬已经不是原来的叶明扬了,他躺在货物上看着天空,感叹人生莫测,搜索着原先残留的记忆,心中忍不住叹息道:唉,这混蛋前身,都被人设局坑的倾家荡产了还不思悔改,真是可怜之人、可恨之殇!
叶明扬感觉自己稍稍有些力气了,便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环顾四周,自己正坐在车队最尾端的一辆货车上,路边的景物缓缓往后移动,渐行渐远。
叶明扬转过身子,一眼就瞧见了前方豪华的座驾,周围全是穿着铠甲、手持武器的侍卫,还有许多仆人打扮的杂役,叶明扬摸了摸自己身上的长衫,不禁暗叹道,看来还真是穿越到了古代,当下搜索着前身留下的记忆,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朝代。
搜索的结果令叶明扬难以置信,虽然自己现在身处的位置是湖广行省衡州府地面,但现在的国号叫“梁”,今年是邵宁十年,所有的一切都与自己后世记忆中的完全不同。继续搜索记忆后才知道,这个时空似乎是从唐朝灭亡以后就走进了时间的岔路,往后的历史发展与自己熟知的历史时空再无重叠。叶明扬暗自摇头,本来还以为能占些预知历史走向的便宜,现在看来是彻底没戏了。
叶明扬看着前方豪华的车驾,暗想也不知里面坐的是什么人,看豪华的车驾和出行的派头,应该是达官贵人无疑。
正凝神细思着,突然耳中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一个稚嫩的女声兴奋的说:“郡主,咱们这是要去灵瑞寺吗?绕那么远的路,会不会耽误到达衡州城的时间呀?”
另一个清澈动听的声音道:“是啊,这一绕非得误了些时辰,雁洺县主非得怪罪不可,嗯......这样吧,香茗,你替我先去衡州城给她带个信,就说我晚一些时候才能到,让县主不要见怪,可好?”
叶明扬一惊,连忙四处张望,可根本没有一个女人在视线之内。刚才那人被叫做郡主?难道说是前面那架豪华马车里的人在说话?可马车隔着自己起码有一百多米的距离,怎么我的听力能到达这么远的地方,而且说话的人还在车厢里面。
难道是因为穿越而来拥有了超凡的能力?
对了,想起来了,穿越时正好雷电交加,难道是因为击中我的那道闪电所致?叶明扬心头虽然有些激动,耳朵却还在留心聆听。
“郡主——”就听香茗撒娇的声音托的老长。
只听郡主轻笑一声道:“你这小妮子,明明就很想去灵瑞寺,干嘛不直说?非要这般言不由衷,哪里学来的这些试探功夫?”
香茗道歉道:“郡主,香茗知错了,下次不会了。”
郡主没有说话,许是在点头,就听香茗又道:“郡主,去灵瑞寺是要将那算命的书生送过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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