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陆三郎(1/2)
李粟子端了一碗鸡汤回到了屋中,这鸡汤里飘落着零星的几块肉,到了屋子将鸡汤倒进已经蒸好的粟米饭之中:“你们两个可是有福气的,我过年的时候都没吃到肉汤。”
说着将粟米饭分成三份:“还愣着干什么,过来吃饭。”
“粟子叔,对不住,都是我们拖累了你。”
李粟子愣了一下,将手中的木碗放在桌子上:“你阿爷救过我的命,不要说拖累不拖累的,赶紧过来吃饭。”
“我吃不下。”
“我也吃不下。”
李粟子猛地一拍眼前的食案:“你们两个想当逃兵是不是?吃不饱怎么帮我想法子,没有法子难道让我去做苦役不成?过来,吃饱了给我想法子!”
两个人走到了近前端起了眼前的碗,李粟子笑了一声:“没什么大不了的,咱们也买回不少物什了,谁又知道咱们花了多少银钱,就算最后不幸被人查出来,咱们大唐的刑罚没这么重,顶多就是去做两年苦役,到时候你们两个就推脱不知道这事便好了。”
卢克让攥紧了拳头:“粟子叔,我一定会想出法子来。”
夜里卢克让也没睡好,好不容易睡沉了一些,便梦到了官府前来拿人,粟子叔被抓,官府的县令一声令下,粟子叔便被人砍了脑袋。噩梦惊醒之后,再也难以入眠。
看着卢克让一脸疲倦的神情,李粟子拍了他的肩膀两下:“老天总会给人一条生路的。”
早上吃了些东西,正准备套车出门,驿站门口有人喊道:“白马驿驿长何在?”
李粟子赶紧走过去:“我就是。”
“东都崔相公将至,立刻准备好院舍!”
李粟子心中一惊,要知道这年头可不是谁都能被称作相公的,只有做过宰相的人才能被称为相公,驿站里边已经有一位陆相公,再来一位崔相公,白马驿这座小庙一时间挤进两座大佛,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但这些都不是他要考虑的问题,赶紧应下来:“房屋院舍早已准备妥当,崔相公随时可以入住。”
安置好了崔相公,眼看着已经到了晌午时分,李粟子带着卢克让再次出了驿站奔着城里而去,路上他低声说着:“今日若是拿不回物什去,也许我这驿长就当不成了,没准还得去做苦役,不过你别担心,现在白马驿已经成了是非之地,也许我会因此逃过一劫。”
卢克让愣了一下,有些不太明白:“粟子叔,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马驿只是一个普通的驿站,一开始朝廷让我准备屋子,我还以为是朝廷有致仕的官员要路过白马驿,因为拖家带口所以需要这么多房屋。但是现在看来,陆相公没有离开的意思,崔相公又来了,后面还不知道要来多少达官显贵,如今驿站聚集了这么多大人物,咱们这种小人物在这里未必是件好事。”
说到这里李粟子看了卢克让一眼:“若是今日咱们没有别的法子,我就去找官府认罪,就说遗失了朝廷的银钱,你千万不要出头。”
卢克让有些无奈,但是粟子叔说得没错,再留在这里也许并不是一件好事,点点头:“我听粟子叔的。”
两个人再次来到了孙铁匠的铺子前,却意外地发现陆相公的卫士统领霍果正站在一侧,两个人冲他拱了拱手算是打过招呼,李粟子厚着脸皮说着:“孙大郎,我可真是走投无路了才来求你的。你就帮我这一次,我这辈子都记着你的恩情。”
孙铁匠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李驿长,您就饶了我吧,我这一家老小就指着我打铁吃饭呢,赊欠给你倒是饿不死,可是别人知道了也来赊欠,我这生意可就没法做了,你说都是乡邻,我若是开了这个先例,以后该怎么活?”
卢克让赶紧拱手说着:“不瞒您说,我们驿站这次是接了朝廷的旨意要办差,可都怪我一时糊涂,将朝廷发下来的银钱遗失了,若是再拿不回去东西,我们驿站上下的性命可就保不住了,您就当做好事救我们一命,以后有什么差遣,驿站的驿夫绝不推辞!”他只能拿出驿站所有人的情分当筹码,希望能够说服孙铁匠。
“不成不成,你们就是说破了嘴皮,今日这事也不能办,看在乡邻的面子上,少收几文钱倒是无妨,但是赊欠东西是万万不能!”
李粟子做了这些年的驿长,没做过让人戳脊梁骨骂祖宗的事情,也是个好面子的人,眼看这种情况也知道没什么希望了,拉住了卢克让的胳膊:“走吧。”
卢克让当然不愿意走,虽然李粟子说了留在驿站可能会有风险,但那也仅仅是可能,总不能因噎废食,若是李粟子被判去做了苦役他这一家人怎么活?
想到这里卢克让甩开李粟子,走到跟前跪在了地上:“若是您能帮我们这一次,我愿意做您家的仆人。”一个健壮的男奴在市集上可以卖到十几贯钱,这还是因为世道不好了,据说大唐盛世的时候,一个健壮的男奴可以卖到五十贯。
这个主意也是卢克让思前想后想出的主意,总归眼瞅着天下大乱了,过了这段风头自己偷着跑路便是了,总不能一辈子给人做奴仆,这也太憋屈了。
孙铁匠眼前一亮,这个主意可是着实不错,驿站要的东西根本不值两三贯钱,眼前的这个郎君看上去可是最少要值十几贯钱,若是过几日用不着了再卖了也能大赚一笔。
李粟子立刻拽起卢克让:“卢大郎,你疯了?”
“粟子叔,我没疯,眼前这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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