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主教举起了四十米长刀(1/2)
猛烈的爆炸传来,却没有预想中的,灼人的热度与疼痛。
墙上结实的地方,有两个背包绳打成的茧,一个死死绑着方良,一个死死绑着龙三。
活像两只巨大的毛毛虫,在洞壁上结了一个准备成蝶的茧。
龙三谁都可以不信任,但是他不能不信任盛爻。
全世界都会扔下他不管,盛爻不会。
在他最为潦倒的时候,是她给了他无条件的信任。龙三还记得那次在乌苏里江畔,他们不小心碰到了一个和他有过纠葛的r国黑帮,本来盛爻和她老爹只差一步,她却还是留了下来,帮他解决了麻烦。
老头子的去向和目的,几乎在他消失之后就一直困扰着盛爻,几乎成为一种执念。
龙三或多或少的听她说起过一些,然后为耽搁了她更加无地自容。
如果真的是在替她找药的话,她已经健健康康的生活了这么多年,真的有必要为了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作的毒,荒废这么多年朝夕相对的时光吗?
那边的龙三可能相对于这边的三个人好一点,他的空气不至于爆炸,只能增加他的愤怒。
他觉得,自己已经开始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了。
方良可以用一万种方式来惩罚,然而,龙三就是下不去手。
到现在都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当年的一切都是方良干的。
他四十年的刑期,被方良上下联络到三年,却也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在他从一无所有到炙手可热,最后又一无所有的过程里,全世界都不在了。
——只剩一个方良。
如果人一次只能专注于一种情绪,他会专注于恨意,却不是对方良的。
在他还不叫龙三的日子里,一直把日子,活成了别人家孩子的典范。而他的各种神乎其技的传说止于一场车祸。
在冀北燥热的夏天里,难得有这样一天,不冷不热的,阳光也是极温驯的模样。
于是,合情合理的,在屋子里憋了一个夏天的龙家人,正好决定趁这样一个日子出门郊游。
后来警察取证的时候,看到的也是这样一幅模样,厨房里,女主人做好了寿司和三明治,但久不洗手作羹汤,厨房有些像灾难现场,保姆也确实接到电话,晚些时候,要来收拾一下的。临走的时候,还随手给撒娇的小猫添了一把进口猫粮。
其实,如果不是车祸之后猛烈的爆炸,可能也就是交给交警处理一下,便草草结案了。
毕竟从现场来看,所有和龙家人有亲缘的,都在这一场事故中罹难了。
难为他们对着一堆碎块能写出“尸体完好,烧焦痕迹严重,基本确认一家四口罹难”这样的句子。
舞蹈和写作,对龙三家一家而言,如果真的是纯粹的写作就好了。
然而这层保护色,最多也就值留下了一个龙三而已,半残不残,苟活着,还不敢面对惨淡的人生。
那股灼人的热浪扑来之前,龙三的脑海里,还回荡着各种惨叫,和淡红的血色,还有变成块状的,熟悉的人。
他不是真的猛士,盛爻才是。
这边盛爻他们忙活着把两个人接下来,那边的邦妮,居然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不好意思,我倒是觉得,我们的时间多得很。”
接着,她捏住了盛爻的胳膊,抬手把自己的黑曜石甩了出去。
不远处的崖壁上,一只小小的蝙蝠应声炸开,变成一团黑雾,炸裂开来。
那边屏幕一黑,好像有什么东西打在了屏幕后的人身上,再去找,却是没有了的。
屏幕上很快又有新的画面,两头的人显然都知道这个结果,隔着一段小小的空间,露出了一个相同的,狐狸一样的微笑。
“游戏,才刚刚开始呢。”
屏幕那头的洛朗,说完这句话,就已经看不到了那边的情况。
他错估了这一队人。
安倱不出事的时候,邦妮只是一个任性的小神婆,过早的抛却了万贯的家财,,在穷酸里矫情出三分真优雅来,到底也还是个小姑娘。
盛爻他们也一样,一个老爹都能弄丢,入墓必炸尸的二流守夜人,一个不敢诊治大人的三流医道传人,连带两个炮灰路人甲。
怎么能打破他的控制?!
他抬手把手里的红酒摔在墙上,身后咣当跪下来一地人。噤若寒蝉,瑟瑟发抖。
然而屋子里没有人发现,在他的影子里,能看到一朵彼岸花,正在悄然生长。
同层次的巫师对战,一般遵从一个原则,先下手为王,后下手遭殃。
邦妮虽说不能深谙此道,被人下了绊子,然而她一向热爱学习。
向身后竖了个中指,邦妮做了个他看不到的口型,“好运哦,该死的甲方。”
废物,都是废物。
他转手拿起一只空的注射器,抽满了空气,捅进了安倱的心脏。
安倱的身体不断起伏抽搐,渐渐没了动作,过了一会,人都凉了下来。
那人的脸上露出了一阵残忍却舒爽的微笑,他拍拍安倱的脸,感觉自己终于做了一回胜利者。
然后发现安倱居然对他的各种折磨全无反应。
他又一次出离愤怒了,扯碎了安倱身上绑着的绳子,然后拿起刀子在他身上疯狂的捅了下去。
等到安倱上半身几乎变成了一堆碎块,刀子都卷了刃不能再用,他才扔了刀,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一时的激愤之下,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趴在地上狂笑着,拳头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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