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拯救(1/2)
这节奏贯穿了我全身,我很想知道周围的人们是否也能感受到。
“缓台广场!”管理员报站的同时升降机慢了下来。
一对信使带着捆绑牢固的包裹走出客舱,后面跟着一群炼金科技研究员。然后一群兴高采烈的祖安佬进了客舱,显然是刚从戏院区出来。
“下行!”她一边说一边敲响铃铛,尖啸机嗡嗡作响。升降机遁入地下,上面的排气管涌出蒸汽,玻璃窗上结出了雾气。
我的金属胸板表面也开始结出水珠,机械装置的叮当合奏再次响起,蒸汽也不断涌出。
一声不和谐的呢喃打断了声音的节律。
震动非常细微,但我敢断定有什么东西错位了。升降机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运转,但马上就有一声刺耳的巨响打破了完美的节奏。
虽然我从来没做过梦,但我知道这种突然被打破的节律是一台机器最可怕的噩梦。
螺纹齿槽被卡住了,客舱的铁框发出尖锐恐怖的摩擦音。
许多性命都到了危急关头,我能感到这台机器的痛苦,它绝望地紧紧卡住三根支撑纵轨。尖啸机的全部重量都落在了已经变弯了的立柱上,客舱严重倾斜。金属结构承受不住自重,结合处的铆钉正在一颗颗崩飞。
我们摇摆了几下,然后掉了下去。
客舱里,乘客们摔落的同时尖叫着抓牢了最近的扶手。这是一种完全不同的尖啸。
我一只手握牢了客舱最下面的平台。另一只手伸长,向三根纵轨结构发射出去。
铁柱表面的雾水非常滑,我的手偏离了几寸。我收回手腕。我的后背放出一股蒸汽,再次尝试机械飞爪,向第二根纵轨发射。又失败了。
时间变慢了。客舱内部,蒸汽朋克混混们牢牢抓住横杆,碧甲虫顺着敞开的窗户飞了出去。地沟拳手和他的孩子紧紧抱在一起,贴在窗户玻璃上,玻璃在他们的重压之下出现了裂缝。
小男孩突然翻滚了出去,他用手指勉强抓住边缘的铁框,最后无助地向下滑落。
我伸手在半空中抓住了那个孩子,然后收回了手臂。
“抓紧,”我对他说。
小男孩死死抓住了我后背的金属板。
我再次向上方的支撑纵轨发射了手臂,这一次我的手摸到了坚实的金属,发出了铿锵的碰撞声,然后我收紧了手指。沉重的客舱依然在下坠,把我另一只手也强行拉伸开来,我甚至感觉自己的关节已经到了破裂的极限。
我依然悬在半空中,极力想要抓得更稳。
剧烈的颠簸之中,我的手臂颤抖失控,而升降机也终于停止了自由落体。突然停下的升降机依然在摇晃,现在支撑它的只有我的手臂。
小男孩在我背后瑟瑟发抖,抓得更紧了一些。
尖啸机距离底端还有五十英尺,正在地沟区楼房的上方摇摇欲坠。
我躯体表面层叠交错的金属板在重量的牵拉之下发出低弱的呻吟,我用尽全力收紧全身的各个部件。如果我倒下,尖啸机就将和我共同坠落,满载着乘客。
我的手锁死在支撑纵轨上,稍稍松手向下滑动。我们下落了十英尺,客舱颤颤巍巍摇摇欲坠,然后慢慢恢复稳定。
“抱歉,各位!”我大声喊道。礼貌用语在危机时刻对人类可以起到安心镇静的作用。
我必须再试一次。我必须强大。
我尽量以最细微的差别稍稍松开了抓着支撑纵轨的手,随着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我们轻柔缓慢地滑过了余下的四十英尺。落地的同时,我的阀门长叹了一口气。
乘客们伴着我的叹气声,纷纷爬出舱门和破碎的窗户,来到了地沟站,相互搀扶依靠着彼此。
我后背的小男孩急促地呼吸,依然牢牢抓着我的脖子。
我收回了双手,走下客舱,俯身蹲了下来,让小男孩下到地上。他慌忙跑进了父亲的怀抱。
管理员从升降机里爬了出来,看到了我。
“你救了我们所有人。”她的声音颤抖着,我觉得是因为震惊。“谢谢你。”
“我只是在完成自己的目标,”我说。“很高兴你们没有受伤。祝你们愉快。”
她冲我微笑了一下,然后转回身子指挥周围凑上来的祖安佬进行救援,协助其他乘客撤离并开始维修。
一个炼金朋克小妞接过那位音乐家的的奇他,帮他爬出升降机。
其他几名从戏院出来的乘客正在安抚一位老人。
两个海克斯机械师瘸着腿向我走来,我将他们引向了一位医务官,他正在搭建帐篷组织临时修复站。
乘客们的呢喃和伤者的呻吟混合进了地沟区的熙攘和嘈杂。
我胸中的蒸汽引擎也伴着这个声音呢喃着,这感觉让我情不自禁地吹了声口哨。
小男孩转过身,害羞地冲我摆了摆手。
我也向他摆手。
他跑回自己父亲身边,他厚重的靴子在石子地上有节奏地敲打。
尖啸升降机内部的变速箱和齿轮组幽幽地打拍歌唱。
碧甲虫跟着节奏咬合口钳,消失在地沟深处。
里茨没日没夜地在街道上走来走去,只要还有人可能需要帮助,他就拒绝暂停或休息。
他的援助不仅面向人类和流浪动物,甚至还延伸到了损坏的机械体。
有一次燃气泄漏引起的大火烧毁了达沃兰钟塔,他用自己巨大的铁手救出了一个机械师家庭,还有家里的黑猫,甚至还在半路上从一间儿童卧室里抢救出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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