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章 相思成疾(1/3)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长命女·春日宴》
扬州
悠悠扬扬,兜兜转转已是金秋十月,又是一年桂花开。萧宅别苑的花园里,种满了金桂,整座府邸都被桂花的甜香笼罩。
园子里,一身月牙锦袍的男子正执剑挥舞,剑式行云流水,出神入化,风姿飒爽,好不英武。
只是练了不到一刻钟,男人的额头上便已渗出汗来,体力也有些不支。收住剑,便是一阵猛咳。。。
自从萧清月离开后,这男人便也落下了病根,这府中前前后后不知请了多少名医过来医治,大夫们诊治的结果也都大抵相同。
萧南枫这是心病,都说心病还须心药医,可这心药已经。。。若长此以往下去,怕是会不妙。
这可愁坏了府上的管家和李勋一众仆人,反观他们的主子不但一点都不在乎,在这种情况下还每天坚持练剑。
这几个月,除了处理一些公务之外,萧南枫便是一直在府中,站在园子里盯着那些金桂一看就是半晌。要么就是将自己关在书房内,一待就是一天,不吃不喝,也不让任何人靠近书房。
之前有个丫鬟进书房打扫,整理了一下书桌上的东西,被他知道后,下令狠狠责罚了一顿赶出了府。
这书房如今好似成了萧宅别苑里的禁忌之地,没有特许,所有人连靠近书房的范围都不敢,都是远远的绕过这块地方。
此刻,男人用剑撑着身体,微喘着气,俊美的脸庞有些苍白,那双深邃的眸子,随着萧清月的离开,变的如死灰一般,再也不曾亮过。
收起剑,再次进了书房。。。
那书房墙的四壁都被用灰色的布遮了起来,轻轻掀开一块,光洁的墙壁上,一个又一个姿态各异,表情不一的人物露了出来。
一面墙壁上画满了人物,有动有静,有喜有忧,栩栩如生,那上面画的都是一个人。。。萧清月。
男人伸出细长的手指,温柔的摸着墙上的人,直到此时那如死灰的眸子里,才有些复燃的迹象。
三月到十月,半年了,他的月儿离开他半年了。
每日每夜的相思,就跟穿肠毒药一般,无时无刻的侵蚀他的心脏。那无数个不能眠的夜里,他便将心中的相思,一笔一画,在墙上勾勒出了一个又一个,神态不一,惟妙惟肖,他深爱的女子。
他爱萧清月,爱到深入骨髓里,人生路漫漫,余生的路上没有她,他要如何苟延残喘。
他重来不知道自己会这样思念一个人,想她,每日每夜的想,相思入骨。
大夫说他心思郁结,过于忧虑,再这样下去,恐难善终。他不禁觉得如今这样活着,如同一幅行尸走肉般,与死了又有什么分别。身子不好,便不好吧。
走到书桌前,拿起桌上的白玉笛子,又看了看那墙上的人儿,心中一动,随即出了书房。
李勋看着从书房出来便急奔马厩的人,他赶紧跟了上去,小心询问着,“王爷,天色渐晚,王爷这是要出去?”
此时男人已经翻身上了马,只淡淡吩咐了一句,“不用跟着了”
“王爷。。。”话音未落,那风华绝代的男子已经策马离开。
身后看着离去的李勋有些不放心,之前有一次萧南枫便是在夜里突然骑马出府,之后见人一直未归,府中上下所有人都出动去找他,更是惊动了扬州府派兵大肆找寻这人的下落。
最后还是在城外萧清月的墓地找到了人,当时找到他时,他已淋了一夜的大雨,好不容易将人弄回来,接着又生了一场大病,还差点一命呜呼。。。。
萧南枫的身子已经不起再折腾,自从萧清月死后,他不光变的喜怒无常,也十分不爱惜自己的身子,还时常酗酒,像上次那样的情况若是再来一次。。。
李勋不敢再往下想,赶紧骑上马追了出去,还是要跟着为好,以防不测。
天色渐晚,一匹白马载着一身白衣锦服,手执白玉笛子的倾城之姿的男子,出了城。去往城外的路,这几个月里,这个男人不知道来来回回走了多少次。城中的百姓一见到那白马出现,便知道,六王爷又要去城外祭拜六王妃了。
六王爷的一往情深,更是在扬州城内传为一段佳话,城中多少女子艳羡那个虽然故去了,却仍得萧南枫眷恋的女子。如今萧宅别苑内没有侧妃,连个侍妾都没有,有些官户人家更是已经开始蠢蠢欲动,想要攀上六王爷这棵大树。
只是他们若是知道想要结攀萧南枫的后果,他们一定会后悔当初有了这样的想法。
策马狂奔,出了城,等到了城外的梅花林时,天色已经整个黑了下来。
十月的夜,有些凉,梅林深处的冰冷石碑,依然矗立着,似一直在盼着,等着那个想见的人。
男人来了之后,照例像往常一般,用帕子仔仔细细将碑身擦了一遍,摸着那抹冰凉,俯下身子又是深情一吻,像是吻在女子的发髻上。
温柔摩挲着,许久后,他拿起手中的笛子,吹奏起来。
悠扬的笛声响起,穿过整座梅林,宛如情人间的呢喃低语,在这夜里互诉着相思。
不远处,李勋直摇头叹息,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萧清月都走了半年了,他这主子丝毫没有看开,反而越陷越深。
这时,笛声突然停了,不远处的白衣男子此刻正揪着有些发疼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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