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澶州血 8(2/3)
得紧紧的,似乎随时会断。萧凛手一挥,喝道:“朝吊桥缆绳放箭!”数十名铁鹞军骑兵弃枪抽弓,一齐朝那缆绳放箭,劲疾的啸地声中,不断地有神箭手将长箭穿到缆绳之上,吊桥上插满了双方攥射的利箭,拼死爬上吊桥的晋军有一半被射成了蜂窝。
五六支箭穿透了吊桥缆绳,当吊桥高高升起之后,晋军同时松了一口气,数名老兵抢上前去,要将那倒在桥上不知死活的契丹骑兵一刀剁下头来。却听那十余名拨绞盘的大汉发一声喊,一齐朝后跌倒在地上,众人只听得“嘎崩”一声怪响,那一条缆绳被利箭穿透切断了数股,终于承受不住吊桥的重量,生生被崩断了!
“轰”地一声大响,泥水血水飞溅,吊桥重重地落在壕沟的另一头,晋军北寨寨门在契丹人的亡命突击下打开了!
“大汗万岁!”铁鹞军吼声如雷,马蹄下带着鲜血和骨肉,数十骑在晋军一呆之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举冲过寨门,立时踏翻了数十名刚刚抢过吊桥的晋军,一时寨内乱成一团。十余名铁鹞军骑兵趁着晋军无暇顾及,从吊桥旁催马涉水而过,由于已经填了数百名晋军在水中,是以设立的尖桩已全无效用。
这十余名骑兵一过壕沟,立时弃枪下马,抽出短斧寻了寨栅单薄处一个劲地猛砍。
萧凛大声呼喝,已有过百骑兵冲入晋寨,他刚刚策马到壕沟边上,血浪中竟然伸出一只大手,之后一个浑身浴血之人挣扎着叫道:“统军救我!”
萧凛吓了一大跳,定睛一看,居然是刚刚立下夺桥大功的旭烈兀!方才吊桥一下,契丹骑兵便不管不顾地冲了过去,他以为旭烈兀早已被踏成肉泥了。也是旭烈兀命大,吊桥落地剧震之中,右腿便从马身上抽了出来,在铁蹄上身的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翻身打滚,落到了吊桥之下,再一偏身,又躲过了涉水而过的同伴,其中惊险,难以言说,侥幸逃出生天,当真是隔世为人。
当下萧凛伸出长枪,让旭烈兀抓住,拖他出来,喝道:“你有重伤可寻马先退!”抬起头来,须臾之间,足足有二百骑已经冲过吊桥,铁鹞军发喊声中,吊桥两旁有两处寨栅已被砍倒,两路骑兵开始从缺口冲锋。
步兵溃败,吊桥失守,铁鹞军冲入,似乎都在一瞬间发生,大晋皇帝石重贵惊得目瞪口呆,手足酸软,在望敌楼上不知所措,楼下守卫军士在铁鹞军冲击之下如同风卷残云,眨眼之间,便被马群踏倒淹没,堂堂皇帝竟然陷在敌人骑阵之中!
眼见这晋军大寨就要破了!
寨中一阵铜锣乱响,寨中地皮乱颤,蹄声如雷鸣,人喊如山崩,数千马军如同潮水般从营帐中涌出来,高行周和两个儿子在骑阵右侧,沿着寨栅绕了大半个圈,强劲的冲势一下子将寨内寨外的铁鹞军断为两截,顺势又如水银泄地一般将突入的三百骑铁鹞军团团围住,晋军全部轻甲,养精蓄锐已久,人马如龙,手中都挥舞一条黑黝黝的大铁棒,如同尖刀入肉一般刺入三百铁鹞军中,三个一群,五个一伙,架开长枪,贴身逼近,就朝契丹人身上如疾风暴雨般招呼,如果在平原上,晋军的冲锋无疑是找死,但在寨栅逼迫之下,契丹人甲沉马滞,转动不灵,反而是晋军身手灵活大占便宜,不少晋军还跳下了马,在密集的马蹄之中往来挤动,专朝下三路招呼,不少铁鹞军手忙脚乱,防上不防下,着了道儿,惨嚎声中,不断落马。
高行周冲到寨门前,翻身落马,闪身在残存寨栅左侧,两个儿子在右侧,躲避寨外铁鹞军下雨一般的长箭,十余名铁鹞军骑兵在萧凛的严令之下策马抢过吊桥,试图闯出一条通道来。
一名身雄力健的铁鹞军骑兵一马当先,冲进寨门,却听得身下“喀嚓,喀嚓”暴响不停,战马仰天惨嘶,突然跪倒,那铁鹞军骑兵武艺高强,临危不乱,长枪朝身前地上一驻,庞大的身躯从马背上如同大鸟般飞起,避过了三四根从马背上疾扫而过的铁棒。
“好!”一声苍劲的暴喝,老将高行周伸腿在寨栅上一弹,长大的身躯高高跃起,右手上如同儿臂粗的铁棒卷起一道黑芒,婴儿头鸬大小的棒端正正砸在那铁鹞军面门之上,“当”的一声闷响,红艳艳的鲜血和白惨惨的脑浆如同喷泉一般溅射出来,来势如风,去势如雷,两相叠加之下,“喀嚓”一声,那铁鹞军骑兵颈骨被生生折断,斗大的头颅带着一涟血光飞起七八丈,跌落寨门外浸满血水的泥汤之中,看着被砸瘪了半边的铁盔,鲜血脑浆迸流的人头,正要策马进寨的近百名铁鹞军骑兵鬼使神差般地齐齐勒住了坐骑,逡巡不前,寨门前人马惨呼不绝于耳,顷刻之间,十名余契丹勇士连人带马跌落尘埃,血雾之中,十余颗人头被从寨栅后抛了出来,无一例外都是被砸扁的人头,铁鹞军一阵骚动,有人已经开始后退,很明显,躲在寨栅之后的正是他们的永远也忘不了的恶梦-----戚城败军,虽是败军,但这支军队在那个黑暗血腥的戚城之夜,堂堂正正地与契丹人最引以为傲的铁鹞军正面碰撞,在一望无际的原野上用铁棒和双手,牙齿,硬生生地将足足四千名铁鹞军打得精神崩溃,抛弃主将四散奔逃,让一直所向披靡,目中无人的铁鹞军结结实实地吃了一回大亏。
晋寨之中一阵欢呼,突入寨中的三百名铁鹞军已全部被消灭,三百个人头如雨点般被掷了出来,高行周一声厉喝,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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