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七 攻城准备(1/2)
回到了自己的帐篷,杨嗣昌长出一口气,坐在椅子上,捏着鬓角,这时有一人端上一杯茶,杨嗣昌看那皂色靴子,便知道是李信来了,杨嗣昌并未抬头,便问道:“孙伯纶那边如何说?”
“还是老样子,要求大人上奏折,支持周士奇羁縻西虏的策略,并且提议周士奇出使套内,全权负责蒙古事务。”李信颓然说道。
杨嗣昌摇摇头:“李先生,你知道,本官不可能答应,若是如此,漠南就要落入孙伯纶的手里了,此子本非池中之物,若再任由其发展,其威胁远甚东虏啊。”
“大人,学生认为,您还是答应的好。”李信忽然说道。
见杨嗣昌投来狐疑之色,李信从袖中掏出一串玛瑙,说:“大人可识得此物?”
杨嗣昌拿来看了看,说:“不过是寻常之物,若在京城,也就值三五百两。”
李信点点头:“是啊,在塞外,连五十两都不值,然而这便是此次去套内,孙伯纶赠予学生的礼物,只能算是礼尚往来吧。”
对于李信收受贿赂,杨嗣昌知道,却从未点破,而李信也从不隐瞒,让杨嗣昌可以从贿赂一事知晓官吏的意图,李信常言,求办事的官员之中,孙伯纶最为大方,每次少则两千多则五千两,而这次,竟然只以三五百两赠予,意思很明确,并无所求啊。
“看来那孙伯纶认为,便是本官不助他,羁縻西虏之事也是板上钉钉啊。”杨嗣昌叹息说道。
“大人已经是兵辅臣,不日就要进京的,只要大人一离开,漠南、宣大,何人可制孙伯纶?再者,归化城难下,朝廷还要派大员帅师攻打,那人多半是周士奇,届时,莫要说漠南,便是宣大也要为孙伯纶所有啊。”李信站在一旁,提醒道。
杨嗣昌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开弓没有回头箭,归化城这个钉子对大明北疆的威胁太重,无论如何不能坐视不理,今年打不下,就要明年再战,已经入阁的兵部尚书自然不能再督这支偏师,而大明能督师的重臣,除了五省总督洪承畴,和在湖广崭露头角的卢象升,就是延绥巡抚周士奇了,而无论落在谁头上,便是宣大总督,那杨嗣昌加税练兵,平虏灭贼的战略便是满盘皆输。
“罢了,罢了,终究是输了半子。”杨嗣昌微微摇头,说道。
见杨嗣昌服软,李信走到书桌旁,轻轻研墨,侍奉杨嗣昌写奏折,那奏折内容早就由孙伯纶多次提及,杨嗣昌只是点缀一番便是,写完之后,杨嗣昌又写了一封文书,盖上督师大印,唤来中军官,吩咐道:“这封文书,你且带去丰州滩,告诉俄木布,他的要求本官答应了。”
那中军官领命而去,李信却问:“大人,俄木布是何人?”
杨嗣昌道:“一个奸猾的鞑酋,已故顺义王卜失兔的长子,想要从东虏那边反正的小人。”
李信听了俄木布的身份,恍然明白:“原来如此,看来漠南之地,大人还有抓手。”
两日后,延绥援军的前锋便冒着大雪抵达了归化城左近,杨嗣昌派来迎接的中军官看到只有百余骑兵,为首一人是个手长脚长的汉子,雪花已经凝结在了他的胡须之上,看起来颇为滑稽。
“不知孙总兵到了何处?”中军官验过了身份,问道。
这汉子正是孙伯纶麾下的将军余彦,他大喇喇的说道:“大雪纷飞,俺家将主爷怎么会来这鬼地方挨饿受冻,此次入援宣大,攻打归化城,便由俺余彦代劳了。”
中军官眉头一皱,问:“敢问将军名讳,是何职衔,延绥的将官我多半见过,却从未识得将军。”
余彦呵呵一笑:“某乃蒙古可汗麾下,不死队万夫长余彦,俺不是大明经制之师,你如何知道?”
中军脸色大变,拉开距离,喝问:“若非王师,如何能放入中军营地?孙伯纶在哪里,为何不来见督师大人。”
余彦却是丝毫不在乎,能让他服从的只有孙伯纶,眼前这厮莫要说只是个中军,就是杨嗣昌来了,他也不会畏惧的,于是说道:“这就要问你家督师了,表面上和和气气,暗地了下绊子,你若不让我等进营地,俺便回去了,误了你家督师的大事,你得担责。”
中军官自然知道厉害,全军上下都仰仗着孙伯纶打下归化城呢,他若是赶走了孙伯纶的人,莫要说督师,便是那些宣大将官也要杀了自己,中军立刻说道:“你且莫要动气,都是为主上效力,我也不得不谨慎一些,这边去请示督师。”
余彦摆摆手,说:“有句话替俺告诉你家督师,俺余彦是个大老粗,却也是个有脾气的,对俺来说,最坏的结果便是舍了这身血肉在这里,所以,没事儿不要让人招惹俺。”
中军官连忙去了,待半个时辰之后,来迎接的是曹文诏与虎大威,曹文诏麾下负责与孙伯纶联络的家丁千总见过余彦一面,二人在绥德一道吃过酒,曹文诏倒也觉得错不了,但打眼看去,余彦身边只有百余骑,便问道:“余将军,大队是否在后面?”
余彦笑哈哈的说:“俺知道曹将军和虎将军是好汉,自然不必隐瞒,俺的不死队和炮队共计三千余人,都在后面呢,三五日便到,其实也不必这般早到,前去准备还需些时日。”
曹文诏和虎大威相互看了一眼,心道便是三千虎贲齐上也打不下那归化城,想来攻城的法子在那炮队之上,虎大威不明就里,曹文诏却是满脸糊涂,曹文诏知道,孙伯纶麾下的野战炮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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