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漠飞鹰(1/2)
“知道我是谁的人都已经死了。”那声嘶哑的嗓音像是嘲弄一般,随着凌厉的一钩一起击了出来。
单衣少年用刀背接住长钩,然而长钩却磨得十分尖锐,直直勾住了刀背上的凹痕使劲往回一拽,这刀突然被活生生掰成了两半。
他这一击,明显就不是冲着少年来的,而是,他手中的东西。
单衣少年见心上之刀既断,先是一阵愠怒,继而又平复了情绪冷哼一声,“你想杀我也就罢了,何苦非要跟一块烂铁过不去?堂堂大漠飞鹰只有这么点能耐?”
大漠飞鹰,是一群无组织的杀手里的佼佼者,江湖浪子何其多,各有各的生活要过。
有的隐姓埋名深居山中,有的流落市井甘为屠夫,有的手上沾满鲜血却变成了治病救人的名医,而有的,从此蒙头盖脸,变成了无名无姓只有代号的杀手。
不为私怨,不为效忠,只为金钱。
只要给得起价钱,就是去杀他们八十多岁的老娘他们也会接,因为,沦落成为杀手,他们是不会有八十多岁的老娘的。
没有人愿意离开至亲去亡命天涯,而亡命天涯的人,至亲大抵已都不在。
没有人天生愿意孤独,只是在他们不得不孤独的时候,就只剩下孤独为伴了。
大漠飞鹰可不是一般便宜的杀手,而那死神更不是一般价钱的人头。
“拿钱办事,天经地义。我从不免费杀人,没人出的起银子要你的人头,我便懒得杀了。”树林中传出一阵狂笑,可这笑声从四面八方传过来,根本辨别不出在哪个方位。
而这笑声突然中断,定睛一看,单衣少年的一把断刀已经架在了他的咽喉。
“你……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大漠飞鹰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少年,自己已使用树遁之术把整个身体都藏在树里,旁人看来这不过是一棵普普通通的树罢了,可是这个少年怎么会知道树里面藏着个人。
“这棵树上,有你的钩的气息。”单衣少年淡然地说。
“哈哈哈哈哈……”裘甲少年仰天长笑道,“你却不知,我家少主有通天彻地之嗅觉,方圆百里的所有气息他都能洞悉于心。”
“不可多言。”单衣少年打断了裘甲少年的话,只又说道:“你既已知道我的秘密,那便不该活在这个世上了。”
“哼,要杀便杀,何必多此一言,你的秘密我是不会透露出去的。”大漠飞鹰傲气地说。
杀手可以死,但一定是要有尊严的死,临死前要是还被人污蔑一下自己的嘴不够严,他会觉得死得很憋屈,所以宁死,也要先自证一下职业操守。
“是么?”单衣少年瞟了他一眼,“那是谁派你来找死神的?”
大漠飞鹰冷哼一声,“我们这帮人虽然下手没有底线,但却有自己的守则,这行有这行的规矩,雇主的姓名,宁死也不会透露的。”
“若是以你一命来交换呢?”单衣少年问道:“你供出他,我便饶你。”
“那便动手吧。”大漠飞鹰闭上了眼,已经做好了随时赴死的准备。
单衣少年却放下了手中的刀,“我本是不喜欢杀人的,你既能信守承诺,可以饶你一命。”
大漠飞鹰掸了掸身上的尘土,看了单衣少年一眼,“临敌镇定若素,行事神鬼莫测,还有这把刀,阁下莫非是饮风阁的少阁主顾影?”
顾影指着一侧,淡淡地说,“死神往那个方向去了,你不是他的对手,不必再追。”
“不知少阁主那敏锐的嗅觉可与失传的三日醉骨散奇毒有关?”大漠飞鹰叹息一声,他看对方既因守诺而饶自己一命,那也应是个坦荡的君子,可以一交,“遥闻二十年前林……”
话还没说完,顾影一把残刀已划过他的咽喉,大漠飞鹰瞪大了双眼倒在地上,突然放大的瞳孔又渐渐地缩小,渐渐地失去了神采。
裘甲少年静静的看着这一切,似乎并没有在意料之外,好像早已经预测到大漠飞鹰的死亡,他知道,那是少主人绝对不能触及的逆鳞。
“话太多的人,往往命都不会长。”顾影慢慢蹲下身拾起了剩下的半截断刀,将断掉的半截刀放进了刀鞘内。
他又从腰间重新掏出来一个雪白的帕子,开始轻轻地擦拭着还在刀柄上的半截刀。
顾影擦得很小心,像是对待一个初破壳的小鸡仔,那般轻柔,与杀人时的凌厉判若两人。
堂昭钰默默地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谨小慎微地擦拭,喉间不由得滚动了一下,抿起嘴唇,上面一排牙轻轻地咬着下嘴唇。
他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从小看到大。
他甚至从来不理解少主到底是怎么想的,可是他知道,这样一个人,是值得他去心疼的。
说心疼也不对,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从来就没有表现出过脆弱的一面,如果有人站出来说要心疼他,那个人一定已经是个死人了。
顾影将刀上的血迹再次擦拭干净,将这半片断刀也收回了刀鞘里,将帕子扔到了一边。
每次刀上染上血,他就会掏出一个新的帕子,没人知道他杀过了多少人,也没人知道他腰间究竟有多少个白帕子。
堂昭钰走到尸体旁,像方才拾起老者的佩刀一样,捡起了他的飞钩,于武者而言,兵器就是他们的眼,他们的手,他们的命,他只是要把手下的每一个亡魂最亲近的东西,据为己有。
他收起了飞钩,拿到身旁的顾影面前,他不要的,他才能要。
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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