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第一次的战役(2/3)

对于朋友，邝杰只能说，那是他唯一的宝藏。五年多了，到现在他依旧只有孤单一人。并不是他不想认识更多的人，在遇见邝宇之前，他完全控制不住血煞眼，仅仅一个对视就会让人陷入呆滞，无法言语，即使到现在，他都未能完全控制血煞眼。

四目相对，那个壮汉似乎被一个小孩的愤怒所吓倒，身体竟然就那样僵在那里，这是血煞眼的效果。“不会放过你。”嘴中呢喃，流光一闪，双剑突现，飞掠直击，一剑抹向壮汉的脖子。剑光闪过，首颈相离，壮汉已被一剑抹杀。

“尔岚姐，没……没事吧。”强忍着一股冲动，看向拼命保护自己的美女士兵。

“没事。”尔岚摇头。

“呕……”刚刚问完，邝杰立刻口吐污物。刚才那颗人头就在他的脚底下，那死不瞑目的样子狰狞之极，身体并没有立刻倒下，脖颈分离处，像是喷泉一样喷出赤红的鲜血，这些事物让他不住呕吐。

“撤退，今天的进攻到此为止。下一波攻势必让尔等粉身碎骨。”无巧不成书，敌方将领竟在此时撤退。根据世界惯例，撂下一句狠话，匆匆逃走。

“今天算是守住了，刚才对方稍一大意，被仲殇轻微创伤，我方略占上风。他们应该会养好伤势再来攻城，估计今天不会再来。”天空中的某位强者道。

“……”天空中的强者依旧在交谈，下方的邝杰却不管他们，因为现在的他吐得一塌糊涂，只剩半条命了。

“你是第一次杀人吗？”尔岚边走边问邝杰。

“嗯……呕！”微微点头，跑到城墙边上，刚吐，却被城下那无数尸体吓得腿软倒地。那副血流成河的场面，就像是一片地狱，而他就是这片地狱的缔造者，一种愧疚感和恶心感同时进入心间，愧疚只为那死去的人，恶心更是因为那死去的人。

“哎……回去再吐吧。”尔岚顶着左肩的疼痛，拍着邝杰的背。

一路走着，进入眼帘的是那一具又一具的尸体，不仅有敌军的，还有我方的。断肢残骸，满地都是，即使再恐怖的死状，在这里都能找到。

就这样，他们回到了营帐。尔岚自己找东西包扎了一下左肩的伤口，邝杰则躲到一个角落里，不住地呕吐，稍有歇息的时间，那无数尸体的画面便出现在他的心头，促使他继续呕吐。

几分钟后，碧姐和其他人也相继回来，每个人身上都布满了血污，而且还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大家都没事吧！”作为这里的头，碧姐问。

“又有几个姐妹离我们而去。”大家都低着头，唯有邝杰在埋头苦干。

“战争，总会有死在战场上的人，不是我们碾死敌人就是被敌人碾死，死亡，在这里只是最平常的事。”碧姐深沉地说。

“嗯……”众人只是点头，没有任何人再说话。

“呕……”一阵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他怎么了？”看了看邝杰，碧姐问。

“第一次杀人，自然就这样了。”尔岚答道。

“怪不得。”碧姐点头，走到邝杰身后，拍了拍他的后背，“没事吧？”

已经满脸苍白的邝杰无力的开口：“问题，不大……呕”继续苦干。稍有空闲，他心里便会出现那颗狰狞的人头飞起那一幕，还有城墙下那如地狱般的场景，无数死状惨烈的人缠绕在他心间，让他实在没有停下的理由。

夜幕降临，繁星吐息，造就无限银河。军营之内，熙熙嚷嚷，军队的气氛彰显无疑。

邝杰已经不再呕吐，或许是因为肚里的货都吐光了，再吐下去或许连肠子都出来了。躺在军队行军打仗的帐篷内，他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

这一天，他唯一干过的就是将御敌的滚石扔下城墙。并不算太累，这两年的锻炼让他的**力量十分强悍，他唯一清楚的就是自己在邝宇的训练下练就了很强悍的躯体，还有着很大的力气，其余的他就不知道了。哎，那个被一剑砍死的家伙还真可怜，额，还有点恶心，让自己吐了整整一天。愿神明有灵，今天自己杀了那么多人，请不要怪罪于自己。

做了一个祈祷的姿势，心中思绪胡乱飘飞。

“吃点东西吧。”这时，碧姐走了过来，端着一碗粥，坐到邝杰身旁。

“不了，没胃口。”邝杰实在没心情吃，那些血淋淋的画面让他十分害怕，而胃口这东西早就被消灭得一干二净。

“看看你的脸都白成什么样子了，先吃上点，补充点营养。”的确，邝杰的脸白得就像是墙灰，“第一次，谁都会有的。但这样也不能将身体熬坏。吃点，否则明天上战场没力气，谁都救不了你。”

邝杰只得乖乖点头，毕竟谁都不会想死。

碧姐拿着汤匙，一口一口地喂邝杰，看着这些娴熟的动作，邝杰渐渐迷离，眼泪竟不知不觉地跳了出来。仔细想想，已经五年没有人这么细心的照顾自己了，即使是邝宇那个关心自己的家伙也已经被封印。回想起当年，撒娇着让妈妈喂自己，爸爸在一旁微笑摇头，妈妈则拿着汤匙喂自己吃东西，那一幕和现在多像啊，虽然旁边少了一个微笑的男人，但真的很暖心。这是多美的画卷，可惜再难接触了，甚至已经无法接近，可能再也回不来。

“怎么了？”碧姐发现邝杰有些不对劲，怎么突然有眼泪，莫非是眼睛进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