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我是讲道理的人(1/2)
王劝显然低估了《滕王阁序》带来的连锁反应,当年只是历史书本上一句“三个月后,传遍长安大街小巷”。然而他却没有想到,仅仅过了一夜,整个洪都的文人雅士便都知晓了这篇序文,也知晓了滕王阁宴会上的种种精彩事迹。关于滕王阁序的出处,却分为两种截然不同的舆论,一是认为《滕王阁序》是王勃的遗作,最后的绝响。二是认为《滕王阁序》是王劝假托兄长之名所作,实际上是本人所为。
然而见识过王劝粗鲁和不雅的人却对第二种说法嗤之以鼻,那等满嘴粗鄙之语,动不动就举拳头的蠢货,怎么可能写下“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这种令人拍案叫绝的诗文。
连去一趟酒楼食肆,都能见到洪都士子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激烈的讨论着滕王阁宴会上的种种事迹,并且津津乐道的讲述着吴子章如何跌下神坛,一蹶不振。
王劝却对其他人的指指点点不以为然,他唯一在意的便是如何走上从政之路。
从杨炯,卢照邻至王勃,名声不过点缀,科举考不过,任凭你有经世致用的才学,也踏不上管路仕途。
科举考试一般是常科,而考生有两个来源,一个是生徒,一个是乡贡。
由京师及州县学馆出身,而送往尚书省受试者叫生徒;不由学馆而先经州县考试,及第后再送尚书省应试者叫乡贡。由乡贡入京应试者通称举人。尚书省的考试通称省试,或礼部试。礼部试都在春季举行,故又称春闱。
明经、进士两科,进士重诗赋,明经重帖经、墨义。所谓帖经,就是将经书任揭一页,将左右两边蒙上,中间只开一行,再用纸帖盖三字,令试者填充。墨义是对经文的字句作简单的笔试。帖经与墨义,只要熟读经传和注释就可中试,诗赋则需要具有文学才能。
对于从未读过四书五经的王劝而言,科举就是一道绕不过去的坎。
那么他就只能走另外一条路,举荐。
举荐入官这种操作不单单王劝用过,几十年后一位叫李太白的诗人写下了“生不用封万户侯,但愿一识韩荆州。”的教科书级马屁,想博得一官半职,然而却被拒绝。
原因无他,推举人韩朝宗觉得李白此人有些浮夸,不靠谱。
王劝想要入朝为官,却又无法通过常科考试,便只能剑走偏锋,挑选举荐的路子。然而他还得有足够的声望,那些官场老油条才敢推荐他入朝为官。
王家子弟推举入朝为官,别人或许会认为这是变相的荫庇,如果一个王家棒槌靠着声望入朝为官,那才叫耳目一新。
滕王阁宴会上大闹一番之后,王劝反而低调的偃旗息鼓,他等待周允元找上门。
旁边的士子还在吵吵嚷嚷,王劝原本想起身走人,然而听到接下来的那一句话,他停下了脚步。
他瞅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当初满香楼诗词雅集时,躲在周思秦身后摇旗呐喊却眼睁睁看着自己朋友被揍的爬不起来的房宁。
虽然不知他与临淄房家有什么关系,但王劝向来对事怼人,得罪了他,天王老子也敢动手。
谁叫自己背后有靠山呢。
房宁不知那傻大个悄然无声的出现在自己身后,还在口若悬河的跟其他人讲述昨天滕王阁宴会上发生的一切。
“不知你们有没有听说,御史中丞周允元和大儒阎伯隶两人,听说是那棒槌阿耶的挚友,原本两人就想捧红王劝,才故意安排了这么一出戏。”
房宁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周围的士子都听得一愣一愣。有人举手说道,“捧红那个棒槌?不可能吧。一个棒槌,有啥值得王家费尽心思去捧红?”
房宁纸扇子一收,嘴角露出一个得意的微笑,说道,“怎么不可能,说到底也是龙门王家的人,有三个才惊绝艳的兄长撑门面,王福畴肯定不愿让人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儿子是窝囊废,尤其是在最有才华的王子安死后,他们故意演了这出戏来欲盖弥彰,但又不敢明面上追捧,只好故意放出风声,说是王劝借王勃之名所作。可惜棒槌就是棒槌,怎么粉饰都改不了粗蠢的性格。可惜了王家书香门第,一世英名,全毁在了一个蠢材身上。哎……可怜了子章兄,成为这个局的牺牲品。最可恨的还是那个王勃,都入土的人,还要站出来搞风搞雨,真是可恶至极。”
“你是说,子章兄被冤枉的?他并未曾剽窃王勃的诗词?”
周围的人都愣住了,这跟自己之前听到的版本完全不一致,难道滕王阁聚会上另有隐情?
“你们想想,吴子章才华卓越,是洪都青年才俊的代表,这样的人还需要剽窃他们的诗词,分明的恶意的诬陷。你们是没有看到滕王阁宴会上发生的那一幕……”
房宁摇头晃脑,还亲叹一声,仿佛是王劝想方设法置吴子章于不仁不义的境地,完全颠倒是非黑白。
听到房宁如此羞辱抹黑王家,王劝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
骂他棒槌没有关系,骂他粗蠢没有关系。
但是敢出言不逊羞辱王家,他忍不了。
脸色阴沉的王劝上前几步,走到房宁的背后。
滔滔不绝的房宁并没有注意到坐在对面那些士子惊恐慌张的眼神。
纷纷向后退了好几步。
“喂喂,你们慌什么,我又不是那粗蠢之徒。”
房宁看着这群胆小如鼠的家伙,抽动着嘴角,不屑说道,“谈虎色变?我告诉你们,就算是王劝他拿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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