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猫腻(3/4)
告退,回到九黎楼才将卷轴打开,观之面色微变。画上的景象与他起初画得几乎一模一样,除了他将自己的身高画得高了一半,后背上也被晕成银白色。
这画根本不是出自于他手,所以当朱云久说他撒谎的时候他才会心虚。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我,那为什么不来找我?”无忆将实话告诉朱云久,她听后当几乎站不住,抱着画便要去找他。
无忆一把拦住她,“楼主且慢。”
朱云久疯了一样一掌击在他胸口,“你敢拦我?”
无忆被他打得踉跄几步,仍是不顾己身上前将她拦住,赶在她一掌劈来之前迅速道:“小少爷让您稍安勿躁!”
……
雁寻和乾坤酒险些打起来。
面对乾坤酒的要求,雁寻匪夷所思,他竟然要他一会儿等申璎不注意将她打晕了带走,自己则独自回天极。
乾坤酒振振有词,“母后殡天,父皇重病不省人事。谁能想我那二哥竟然出其不意反败为胜。现在朝中上下由他把控,赫连越独揽大权,五属国合力组十万大军压境,意图侵吞天极天。朝野乱作一团,璎这时候回去才是真的危险!”
天极密信有不成文的约定,皇帝殡天用双白印,皇后殡天用单白印。乾坤酒收到的消息正好是单白印。屋漏偏逢连夜雨,天极正被以夜勤国为首的十万大军压境,内忧外患双重夹击,宛如风雨中飘摇的木楼,随时可能倾塌。
本来大皇子赫连朗已经胜券在握,谁知二皇子赫连越不声不响动了点小手段便将大皇子身边的结盟土崩瓦解,自己扶摇直上,在此刻接盘朝局。
若是赫连朗掌控朝政乾坤酒还不算太担心,毕竟同心思奸诈缜密的赫连越比起来,赫连朗空有暴虐的性子,充其量算是有勇无谋。若非仗着朝中老臣的鼎力支持远不是赫连越对手,否则也不会让已经看起来毫无胜算反将一军。
赫连越为人阴枭毒辣。如今整个朝局都在他手中握着,实非幸事。不间断的杀手,似乎也并不像全都是被赫连朗派来的,反而有些像赫连越要借刀杀人。
且不说申璎能不能接受母后殡天的事实,从今后一步一险,稍有差池便踏入死地万劫不复,她如何能带着申璎一起冒险?
“但你可有想过申璎是否同意这样?”雁寻不赞同他的意见,“以她的性子,若要她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陷入危险而什么都不做,恐怕比杀了她还让人难受。”
乾坤酒铁了心一样,“难受也比死了好,以璎的性子,一定会去找赫连越拼命,无异于送死。”
往后他们再说了说什么申璎都没听清,脑海里只有一句话反复回荡:父皇重病不醒,母后殡天,赫连越独揽大权,五属国合力组十万大军压境,意图侵吞天极……
申璎腿一软,整个人如同被吸走魂魄一样跌坐在地。自己出来的时候瞒着父皇的,母后那时候还宠溺地安慰她,让她放心大胆走,父皇那边她会去劝。那时候还好好的,无论如何她也没想到那竟然是这辈子最后一次见母后。
“母后……”申璎眼泪簌簌而落,跪在地上泣不成声。母亲宠她护她近二十年,到了她却没在她的床榻前伴她度过最后的日子。
从前她不成长,是父皇和母后代替她承受成长的痛苦,可在他们最需要她的时候她又在做什么呢?
也许她正在吃好吃的,也许正在欣赏动人的美景,也许正在对厉千帆穷追不舍,对乾坤酒使小性子……她可能做过许多事情,唯独没有与他们并肩行走在皇族权利的激流中,共同面对各种明枪暗箭。
都说母女连心,母后离开的时候她却是半点感觉也不曾有过。最初听到天极有异动时她也曾哭闹担心过,后来暗卫一的一个假消息让她心安理得留在外面,任凭狂风暴雨击打父皇母后,她都浑然无知。
申璎突然一巴掌掴在自己脸上,捂着胸口几乎悲痛到窒息。
二十个暗卫不够,还要连她的母后一起带走!申璎伟大的阿里神啊,我赫连璎虽为一国公主,心之所愿也不过是能让我的父皇母后安享晚年,让我的子民平静生活。可这两个愿望都被你剥夺,你便是付出再多的代价也不会如愿以偿!请您告诉我,我到底应该如何做才能让母后瞑目……
雁寻和乾坤酒没有注意到山洞外的异常,还在为申璎地事情伤神。
只听乾坤酒重重叹息一声,“我被逐出天极五年有余,一度以为父皇母后狠心弃我。后来逐渐过了意气用事的年龄,我才愈发觉得父皇当年的深意。这些年我走的看的,绝非赫连朗与赫连越能体会。父皇让我远离权利漩涡,见识天下大好山河,自己则在暗中为我铺路,不惜以自己当诱饵,我必不能辜负他!”
他说着话的时候直视着雁寻,昂首挺胸,沉敛凛然,身上的王者之气呼之欲出,令人心生敬畏。不愧是皇族的后代,纵然历经江湖洗礼锤炼,骨血中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却从未褪去。
雁寻心头一摄,不由自主就想尊听他的话。
顿了顿,乾坤酒道:“璎与我一母同胞,被视作掌上明珠雁兄。母后仙去,我一定不能再让璎出事。你舍命保我们兄妹,赫连坤感激不尽。日后无论我是何身份,你都是我的生死兄弟。我把璎托付给你,请你一定要保护好她!”乾坤酒说着两膝一弯竟然冲雁寻跪了下去。
雁寻大惊,连忙上前托住他,正要说“万万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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