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牛刀小试 五(1/2)

战士们进入阵地时，鬼子也冲到了离阵地一百五十米左右的距离了。山田知道炮击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顶多破坏一些对方工事，他还是下了命令，他是想掩护进攻部队尽可能的接近对方阵地，一旦到了两百米以内，他的掷弹筒就能发挥威力，他是想靠掷弹筒压制对方的火力。一旦对方火力被压制，步兵就发起突击攻上阵地。

在日军的操典里，掷弹筒的主要作用是优先打击对方机枪之类的火力点。可是当日军架起掷弹筒后突然发现没有看到对方的机枪阵地。耳边一阵阵枪声，都是来自步枪的单发射击。既然没有机枪，那就打单兵好了，可是面对那么多目标，日本兵有点犯晕，不知道先打哪个好。就在这一愣神功夫，一串子弹飞了过来，六个掷弹筒手被打翻了四个，另外两个也被子弹擦破了头皮。伤虽然不重，但却满脸是血，掷弹筒是玩不了啦。

“打得好。”一连阵地上，在最上面一层，连长大声喊着：“继续打。”

连长把全连枪法最好的十个人都安排在这里，目的就是专门对付鬼子的掷弹筒和指挥官。连武文斌也抱着一杆枪，撅着屁股在瞄准。刚才他打翻了一个掷弹筒手，现在正在瞄一个鬼子的小队长。

“大家都听好了，都不要慌，就跟平时训练时打靶一样打，瞄准了再打。”

战壕里，顺子兴奋的对刘黑子喊道，“班长，我打倒了一个。”

“是你打的？”班长疑惑的说道。

“肯定是我打的，我一开枪，那个鬼子就倒下了。不过，我刚才瞄的好像不是他啊。”

“哈哈。旁边的战士都哄笑起来。”

其实那个鬼子还真是顺子打的。鬼子当然不会真的像靶子那样让你瞄准了打他的，他们的战术素养还是很高的，他们一边前进，一边不断地改变方向，做着战术动作，让对方无法瞄准。刚才顺子瞄的那个鬼子也一样，顺子开枪的时候，他已经战术到了另外一边，可是旁边的那个鬼子却刚好战术到了他这个位置，被顺子一枪打穿了肚子，现在正在满地打滚呢。没有办法，地方太狭窄了，人与人之间拉不开距离啊。

一连有没有伤亡？还是有的，说实话，鬼子的枪法那不是吹的，号称四百米内打静止目标，三百米内打移动目标，两百米内自身移动打战壕里的目标命中率近百分之八十绝对不是徒有虚名。但是这种神枪法今天在一连面前却失效了。因为一连的工事是用沙袋竖着放置组成的射击孔，鬼子要想击杀工事里的人，自己必须正对那个射击孔才行，稍微偏一点就打不进去，子弹不会拐弯嘛。况且，你正对着射击孔的时候谁打谁还不知道呢。人家在暗处，等你看清楚那个射击孔后面有没有人的时候，没准对方的子弹也飞到你眼前了。

要说一连没有机枪？答案是否定的，不但有，而且是四挺。现在都在最下面的战壕里藏着呢。什么时候用？连长规定了，等鬼子到了五十米再拿出来打。五十米？是不是太近了，鬼子一个冲锋十来秒钟就可以上来。当时有人提出疑问。

连长一瞪眼，“怕什么？事先定好方位，那么近的距离，巴掌大一点的地方，端起枪就扫，闭着眼睛都打不空。况且其他战士的手榴弹也不是吃素的，鬼子想冲上来，门都没有。”

后面的剧情跟连长预测的一样，鬼子好不容易冲到离阵地五十米的地方，正准备发起最后突击，却不防突然冒出四挺机枪，那子弹就像一阵风一样扫了过去，鬼子就像割稻子一样一片片倒下，后面一点的鬼子还没来得及转身，又有几颗手榴弹在人群中炸响。活着的鬼子撒腿就往后跑，那武士道精神再厉害，命还是只有一条，不能白白送死不是？逃跑的鬼子再也顾不上做什么战术动作了，让八路军战士从后面好好练习了一次如何打提前量，噼噼啪啪一阵枪响，又打翻了七八个。两个小队一百来人，活着回去的不到三十个了。

山田真的急了。他已经看出来了，对方根本就不是什么刚放下锄头的农民，而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劲旅。就凭敢把机枪藏到皇军攻到五十米才突然发作，这心里素质就不是一般军队所具有的。刚才的进攻，凭着皇军士兵的出色枪法，虽然也给对方造成了伤亡，但总体来说，这个伤亡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照这样打下去，除非耗光对方的弹药，否则突破对方的防线是绝无可能的。可是真的那样，自己又还能剩下几个人呢？

这时通讯兵又送来一封电报，是中村大佐发来的，催问这边进展情况。山田无法回答，也不敢回答，想了一会，让通讯兵把几个中队长招了过来。

“诸君，现在的形势你们都看到了，这样打下去，在短时间内恐怕很难突破了，大佐阁下又来急电催促，大家想想怎么办？”

“中佐的意思是？”

“万岁冲锋？”一个中队长脱口说道。

“是啊，难道还有更好的办法？”

所谓的万岁冲锋，也就是前面团长所说的猪突战术，叫法不同而已。实际做法是，前面由敢死队口呼万岁，不顾一切的猛冲开路，也就是挡子弹。后面跟随大部队一拥而上。由于当时大部分军队，特别是中国军队自动火器很少，所有步枪都是打一枪需要拉一下枪栓，退掉弹壳，再推上一发子弹才能打第二枪，这样，在短时间内无法发射大量的子弹。经常是防守的战士还来不及打第三枪日军就冲上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