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出茅庐 四(1/2)

这时的半山峪，村里的火已经基本上灭啦，只有个别房子还在淡淡的冒着烟。村里静悄悄的，连鸟儿都没有一只。武文斌冲进村子，正准备向石大叔家跑去，忽听身后一声喝“站住。”他吓了一跳，回头一看，两只枪口正对着他，不知什么时候墙角处转出来两个人。穿着普通老百姓的衣服，说中国话，肯定不是日本人，武文斌松了一口气。

“你们是什么人？”武文斌问道。

“这话要问你呢，你是什么人——别动！”对方警惕性很高。

“这——”武文斌不知所措。

“柱子，别冲动，他就是武文斌，自己人。”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回头一看，来人赫然是李志宽。

“志宽，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文武！终于找到你拉。我？一言难尽啊。我现在已经加入游击队了。”在学校，那个时候，流行叫名字中的一个字，以示亲昵。按说应该叫武文斌为斌即可，可同学们却都喜欢把他那个斌字拆开来叫，斌字不就是一个文一个武合在一起的嘛。当然，这两个字后面应该还有两个字组成那个成语，文武双全，但你武文斌嘛，文没有见到水平，武？就你那细胳膊细腿直接忽略，因此就有了一点揶揄的意思，算是年轻人嬉闹的外号吧。不过，现在听起来却有着无尽的亲切。

“志宽。”从后面又走出来一个人。

“到，队长，找到武文斌了”

“文武，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咱们游击队的王队长，队长，这位是武文斌。”

“我们见过的，不过我认识你，你可不认识我。”

“王队长!”关于王队长，游击队，以及救他的事情石大叔已经跟他说过，所以，现在见到王队长突然有一种见到亲人般的冲动。

“王队长，小鬼子-----石大叔----”他泣不成声。

王队长，名叫王山虎，不但是游击队队长，也是半山峪这个区的区委书记。此时的游击队，实际上是一支地方武装，也就是后来的区小队。这次准备去根据地办事，准备顺便将武文斌送到根据地去，没想到半山峪遭遇到了不幸。他们来的时候，鬼子刚走不久，全村老小全部遇难。他们只能将乡亲们掩埋。但是却没有找到武文斌，正在诧异，忽然发现山道上有人过来，于是埋伏起来，却没有想到来的是武文斌。

“我们都知道了，这是小鬼子又欠下的一笔血债。”

“我想看看石大叔他们。”

“恩，跟我来。”

村后的山脚下，赫然出现一片新坟。在其中的三座坟前，一个人默默地坐在那里发呆。那是石头。

武文斌走上前去，跪在坟前磕了三个头，转过脸对石头说，“石头，都怪我不好，我没有保护好他们。”

“不，这不能怪你！是小鬼子。小鬼子，我今天跟你拼了。”石头突然爆发，跳起身来，抓起枪就要走。

“石头，你冷静点！”王队长上前一把抱住石头。

“我冷静不了，我父母被他们枪杀，妹妹被祸害，全村乡亲没有一个活下来，我怎么冷静，我要报仇！我跟他们拼啦！”

“这个仇早晚要报，可是你现在不能去，不能白白送死！”

“队长，我已经不想活了，今天我拼一个算一个，我一定要报仇。”

“石头，你拼了一个就报仇了吗？鬼子今天杀害的是全村四十多口人，你就算拼一个两个还把自己搭上，这叫报仇？”

石头看看队长，蹲到地上痛哭起来。

武文斌突然站起来，慢慢石头面前，对着石头的脸，双手抱住他的双肩，眼睛盯着他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石头，别难过，仇，已经报了，十五个鬼子，没有跑掉一个！”

就像平地突然响起一声霹雳，惊得大家目瞪口呆。

“你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十五个鬼子全部上了西天，一个没留。|”

“谁干的？”

“我。”武文斌回答的很平静。

“你？”大家又一次被震惊了。所有人眼睛都瞪得老大，完全不敢相信。

“你还有伙伴？”王队长这会才仔细打量了一下武文斌，刚才只顾说话，没有注意到这小子是全副武装呢。后边背了一支三八大盖，腰里插着一把南部十四，当然，还有那把斧头。看到这些，心里有了一些猜测。

“没有。就我一个人。”

“武文斌同志，此事事关重大，可千万打不得诳言啊。”

武文斌看了看王队长，淡淡的说了声：“你们跟我走。”

来到那片缓坡，尽管路上武文斌已经将过程讲了一遍，但王队长他们还是被现场的景象惊呆了。

从军事角度来看，这场战斗，起码也算是一场伏击战吧，无论是战场的选择，武器的设置，当然是指那些石头，还有时机的把握都堪称完美。更让人叫绝的是，那些武器，也就是石头，战后都自动消失了，全部滚到更下面的山涧里去了。现场如果不是那十几个鬼子的尸体，根本就想不到这里刚刚发生过一场战斗，当然说杀戮更为确切。

“小武子，鬼子的枪呢？”王队长对武文斌的称呼都改变了，话语里透着十二分的亲切。他发现，这些小鬼子身上的枪支和子弹都没有了，不用说是武文斌收了，但是诸如手榴弹，掷弹筒的榴弹，甚至单兵口粮什么的都没有动，这战场打扫的，太业余啦。

“在那边山洞里，我本来想送给八路军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