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1/2)

早上，叶冉是被饿醒的，看一眼时间，11点了。

昨晚就没有吃饭，现在饿的两眼发晕。

她简单的洗漱一下，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吃的，打开冰箱，里面就几瓶矿泉水，和一个不知道放了多久的番茄。

她平时不怎么下厨房，一是懒，二是觉得油烟对皮肤不好，平时都是在公司吃，或者点外卖，看看几天没用的灶台，上面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她找来抹布，粗略的擦了一下，肚子还在抗议的小声叫着，她有些饿得慌。

瑞丁也是饿了，盘子里空空如也，在厨房门口转来转去，呜呜的叫着，她给它重新配好狗粮，就出门喂自己去了。

在外面把中饭早饭一起吃了，又去附近的菜场买了些菜。

叶冉每个周末都会去一次护理院，已经是她这几年来必做的事情，从没断过。

买了新鲜的排骨和鱼，回来就直接进了厨房，开始熬汤做饭。

小火慢慢的熬着，汤汁轻轻的翻滚。

叶冉盯着沸腾的汤水，想起给徐姨打个电话。

手机一开机，就有几条未接来电，都是陌生号码，但叶冉一看就知道是谁。

正准备无视，一个电话又进来了。

还是那个号码。

“你怎么回事，班也不上，假也不请。”

叶冉细心地把汤面上的油水沥出来，淡淡的说：“难道您没有看到邮箱里的辞职信吗？”

她故意咬重了您这个字。

她把手机调成免提，放在流理台上，弯腰在柜子里找保温桶，慢条斯理的清洗，装饭菜和汤。

“公司辞职需要提前一个月，哪有像你这样第二天就不来了的。”

“还去干嘛？背黑锅吗？”

那边不说话了，叶冉讽刺的笑了笑，“反正公司我是不会去了，如果违反了公司什么条例，您尽管把我开除了，我求之不得。”

“你真是......”

那边气的话都没说完就把电话撂了。

她无声的笑笑，东西收拾妥当，然后直奔龙阳护理院。

护理院在很偏的一个郊区，远离尘嚣，环境很好，叶冉到的时候已经快五点了。

她快步走到三楼的一间病房，陪护正在给老人洗手，老人看到她，开心的冲她招手，嘴里喊着：“小冉，小冉......”

叶冉浅笑着走过去，握住他的手：“爸，我给你熬了骨头汤。”她扬扬手里的保温盒。

“小冉......小冉乖......”老人咿咿呀呀的说着。

“过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陪护的徐姨笑着跟过来，嗔怪道：“正准备去打饭呢。”

想起之前准备打电话的又被公司的事搅忘了。叶冉歉意的笑笑：“下次会记得。”

徐姨也不介意，笑着把保温盒打开，找来碗筷，盛进去，边递给叶冉，边絮叨的说着：“你爸每天都念叨你来，总说你快放学了，要到家了。”

她心中一酸，接过碗，没有说话，沉默着一勺一勺的喂着老人。

叶志远结婚晚，家里条件也不好，早年一直忙着赚钱，拖到四十多岁才要的孩子，可惜好景不长，好不容易迎来一个小生命，妻子却难产离去。刚开始叶志远沉浸在悲伤里走不出来，对小叶冉疏于照顾，导致她发了高烧，还好医治及时，才没酿下大错。

后来叶志远逐渐振作精神，辛辛苦苦的把叶冉拉扯大，即使生活再艰难，也从来没让叶冉吃过苦。可能是生活的压力，或是对亡妻的思念，叶志远的身体一直不好，精神状态也不佳，直到三年前，被查出患有阿尔茨海默症，俗称，老年痴呆。

那年叶冉大四，一边实习，一边上课，还要准备毕业设计，是她最忙的时候，两个人都忙，平时接触的少，叶冉对父亲的关心自然就少了，一开始只是发现老人有时候会说一些奇怪的话，她碍于没有时间，也就一直没太在意，直到有次老人误食了洗衣粉，导致磷中毒。

那次事情，顺便查出了老人老年痴呆，而且已经有些严重了。

拿着检测单，她崩溃过，但第二天依旧早起，开始计算家里的积蓄。

他们家和亲戚很少走动，都嫌他们家穷，如今老人痴呆，更是没人愿意搭进来。

最后还是一个好心的堂姐帮的忙。叶冉很感激她，但因为忙，也不善于交际，和她走得依旧不亲，只是每年过年会带上礼品去拜访。

“小冉......上学乖不乖啊......”老人嘴里嚼着饭，说话时，饭粒子直往外蹦。

叶冉边用纸巾擦着被弄脏的地方，边答：“乖。”

“我们家小冉最有出息了，呵呵。”

叶志远显然看到叶冉过来，很高兴，痴痴的笑着，菜汁混着口水流了出来。

叶冉赶紧给他擦擦，说：“爸爸也要乖，要听徐姨的话。”

“嗯嗯。”叶志远重重的点着头，像个向大人做保证的孩子。

徐姨坐在一旁笑，其实叶志远平时都可以自己吃饭，虽然也会弄得到处都是，但是还不至于要人喂，可以每次叶冉来都会悉心的喂他，这大概是年轻人的一种补偿方式，在时间上无法满足，便会在行为上加以弥补。

而叶志远显然也很享受这难得的父女时光。

徐姨：“你爸爸这段时间状况不错，身体各项指标也都正常。”

“嗯。”叶冉放下碗筷，给老人擦着嘴巴，边摘下他脖子上的围兜，边说：“多亏了您照顾周到。”

“谢谢您，徐姨。”她回过头，看着徐姨，郑重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