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下下签(1/2)
电话是元明打来的,他在那头向他报告:“三少,我们走访了这一带的村民,暂时没有白荷的确切下落,不过有一个小孩子看了她的照片认了出来,说两年前确实在月亮湾这一带见过她,至于后面她去了哪里,还不得知。”
聂慎霆道:“继续查。”
“是。”
挂了电话,他将手机塞进兜里,加快几步,跟了上去。
林间空气清新,山林青翠。山顶的葱茏树木中隐约露出一带飞檐挑角。
“那是什么?”他指着那片问连姝。
连姝凝目望去,“哦,那是月老祠。”
月老祠?他玩味的咀嚼着,忽然道:“不如我们去看看?”
连姝诧异,“去月老祠干什么?”
聂慎霆眸光一闪,“你忘了?我昨晚就说过要好好去拜拜菩萨的,今日刚巧来了这月老祠,正好进去拜拜,感谢月老将你赐给了我。”
连姝:“……”
她以为他只是随口说说,气气何彩彩的。没想到他还来真的。
“走。”不待她说什么,他已牵起她的手,沿着青石板拾级而上。
下过雨的石板路很滑很不好走,两人小心翼翼的,沿着盘山路绕来绕去。
那月老祠看着近在眼前,可实际路程还挺远。山路崎岖,连姝累得气喘吁吁。可聂慎霆却只微有薄汗,可见男人跟女人的体力差距还是蛮大的。
“不行了,我走不动了。”她弯着腰,急剧的喘着气,一脸运动过后的潮红。
聂慎霆笑着摇摇头,走到她前面,半蹲下身子,拍拍自己的背:“来。”
连姝愣住了,“你要背我?”
“不不不,”她不好意思的连忙摇头,“我很沉的,还是不要你背了。”
他二话不说,直接将她背上了背,鄙夷道:“又不是没背过。身无三两肉,还好意思说沉?”
连姝:“……”
她想起了聂氏年会她手机被抢的那晚,他来医院接她,也是这样背着她,慢慢地在路灯下面走。
此刻,那种天荒地老的感觉又满溢于心。
她趴在男人宽阔的后背上,脸贴着他,喃喃道:“聂慎霆,不要对我这么好,容易把我惯坏的。”
聂慎霆微微一笑,道:“我的女人,我乐意。”
连姝心里一阵甜蜜。这个男人,就像一坛陈年好酒,越品尝就越上瘾。
终于,到了月老祠。
高高的青石台阶,褐的门墙,不像常见的道观那样黄墙黛瓦、金碧辉煌,却更显得古朴、典雅,在四围葱郁的山映衬下,隐隐透出几分异样的灵气。
门口有联:“愿天下有"q"都成了眷属;是前身注定事莫错过姻缘。”
入得门来,是四棵生机盎然的栗树,庭院里还种着两棵红豆,高高的树枝、树梢上还迎风飘舞着缕缕红绳。
是多情的少男少女们怀着一片虔诚挂上去的,还是月老为之?
堂内供有白发银须老人坐像,慈颜善目,笑容可掬,一手执婚姻簿,一手牵红绳,身边没有诸多侍奉、守护的神灵,却只有两位稚态可掬的小小儿童。
连姝有种错觉,觉得此处并不是庄严肃穆的殿堂,而只是个寻常院落;人们所拜谢的,是一位和蔼可亲、善解人意的老人,而不是神——他甚至连头衔和尊称也没有。她想:他该是最充满人情味的神了。
祠堂里人不少,但大家都没有喧哗,虔诚的在月老前拈香礼拜,默默地求签。
祠堂里的气氛显得肃穆而又神圣。
爱情,自然是人类最纯净、最高尚、最伟大的情感之一。而中外的爱神,却存在着有趣的差别。
“洋爱神”丘比特,是个赤一身裸一体、长着一对肉翅,到处飞来飞去的小男孩,却是个瞎子;他手持弓箭,到处乱射,有人被双双射中了,就会坠入情网爱河,不可自拔。
而中国的爱神偏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儿,被人们称之为“月下老人”——好一个富有诗情画意的称谓!
月亮湾位于高霞山脚下,连姝从小就听说过跟月老有关的故事。
说是唐代读书人韦固,于拂晓时分来到龙兴寺,见一位银须飘拂的老人正在皎洁的月光下翻阅一册簿籍,那是“婚姻簿子”,翻到谁了,从背兜里取出条红绳,对号入座,在男女双方脚上一系,这姻缘就定了。
韦固自然要问及自身,老人翻翻本子,告诉他,他未来的妻子是那个瞎眼的陈婆才三岁的女儿!这怎么可能呢?韦固一气之下,让人去把那个小女孩给杀了!
十四年过去了,韦固当上了相州参军,刺史很赏识他,给他做媒,把一个亲戚家的女儿嫁给了他。花烛之夜,韦固揭开盖头一看,姑娘真美!可眉心却奇怪地贴了片花钿,一询问,正是瞎眼陈婆的女儿,刺史的侄女!原来当年去杀她,只伤及了眉心上的一点。
可见月老的红绳是绝对挣不脱的。
连姝不由得想,这中间其实体现着中西文化上的差异,西方人认为爱情的产生纯属偶然;而在中国人看来,“前世姻缘由天定”,那是必然的,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可她觉得好奇,这月下老人究竟是谁?偌大的权限,又是谁给的?
似是看透了她的疑惑,旁边解签的主持大师淡淡的道:“心诚则灵,吕祖云成仙成佛总由人,天下万物,有生于无,唯德是居,唯道是尊,何必穷究!试问,盘古从何而来,何许人也?”
主持说毕,闭目养神,脸上的皱纹仿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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