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不做附属品(1/4)
风雪夜,雪粒子敲打在门檐屋角上,发出沙沙的清晰声。方少华咯吱咯吱的踩着雪,没有想到自己只是脱口而出的“云鹏恨你一辈子”,居然让丧心病狂到连自己亲生子女都杀害的端木丰城……放他一马。
擦掉嘴角的血迹,他凝望无尽的夜空,脚步好似垂了千斤般沉重。
怎么办,告诉不告诉鹏程?
不绝不能
鹏程无法接受的。
他只是个外人,听闻这种残暴到令人发指的行径,都无法忍受,云鹏怎能承受他的亲伯父……他一直敬佩、爱戴的伯父,是那等卑劣小人?
整个天地萧索沉寂,大片大片的雪花悠悠洒洒的飘落,风儿一吹,飘落与冰凉的唇上,方少华的心也冷下来,终于下定决定,缄口不提。
他却不知,有一道晦暗不明的视线,一直盯着他的背影,直到他在风雪间,变成一个遥遥的小黑点。
“程程交了几个聪明的朋友。”
端木丰城的表情沉凝,望着飘然而落、素衣洁白的静儿,仿佛这一幕是他早就料到的,“当年见到你们,还只是豆蔻青葱的孩童,说话行事,一派天真稚气。想不到弹指须臾,就成长到今天了。”
静儿没有言语,她面向少华离开的方向,眼中有迷茫、疑惑的情绪,一闪而过。回望郡首大人的时候,眼中依旧清明,清明到不含有任何敌意、鄙薄和不认同。
“你……”
端木丰城迷惑了。
他以为静儿会跟方少华一般,失望,怨怒,义愤填膺。
“发作起来,六亲不认、思维混乱、颠若疯狂,见人杀人、见鬼杀鬼,完全失去理智。”
端木丰城的声音寓含着无比的痛楚。
没经历过诅咒发作的人,不会知道发作时候的恐怖。好像行走在地狱的边缘,轻轻一跳,就是万丈深渊,但已经不在乎了,天底下没有值得在意的,亲情?lun理?都没关系,只要杀、杀、杀……杀个干净痛快。哪怕是平时最珍爱的,最疼惜的,也完全不顾,被疯狂的杀意控制。
“你不会知道,短暂清醒时发现自己亲手毁掉自己的幸福,是感觉。生不如死?不,是恨不得将自己碎尸万段我的族人,每年都有承受不了痛苦自尽的。他们知道,家族正不留余地的找寻孽火红莲的下落,只是……等不及了。”
“我不想害死他们……可我知道,活下来,也只是活在痛苦中罢了。既然如此,我这个做父亲的,亲手帮他们解脱。”
静儿安静的听着,猜想,所谓的诅咒,应该是一种精神疾病吧?不少字或是遗传性的大脑病变?修为再高,对基因遗传也没法子啊大脑回沟的损伤,现代医学也没办法吧?不少字
“你能理解吗?”不跳字。
“我,不予置评。”静儿转身,飘然的飞上屋檐。
回眸一望,端木丰城依旧站在白灯笼中间,玄色的衣袍将他的面色掩盖,深沉的仿佛与整个夜色融为一体。
他杀害了自己的亲生骨肉。
但是静儿却没有悲愤之意。
一面在想,杀害无辜幼童,太残酷了尤其是身为亲生父亲即便身患绝症,难道就没有期待生命的权利吗
另一面,则是冷冷的说,算了吧重度精神疾病,治疗无望,活着也没有正常人的情感,反而会伤害人,同时自残,活着,又有意思
两方面斗争了一会儿,静儿悚然反应过来,她这是怎么了?
心,一时包含同情怜悯,一时冷酷无情。说到底,这是人家的私事啊,与她关系?
她是不是,管得太多了?
……
方少华回去就病倒了,病势汹汹,当然,传到云鹏的耳朵里,就是“夜里散步被冷风吹到了,受了点小风寒。”
云鹏连忙丢下手头忙乱的事情,天天看望少华,嘘寒问暖,命人煎药、看顾,关心的……就像以前他们交好时。
少华被第二人格点出心中的阴暗心思,那是他自己也没认真想过的,不得不承认,他的内心的确有这重意思,所以对云鹏,就有些愧疚、感怀、无奈、不甘,种种复杂心思。
病中见云鹏如此关心他,那些心思淡了大半,只记得他的好来。静儿也来看望他时,难得对云鹏说了几句好听的话。
“不用天天来。我又不是纸糊的,挨两天,就好了。”
咳嗽了一会儿,方少华面孔涨的通红,一边说,一边用帕子擦擦额头的汗——郡首大人的功夫,可不是盖的。
云鹏连连说,“不麻烦、不麻烦”,心中暗自高兴,少华好像没以前那么排斥他了啊?是不是代表,不绝交了呢?
他正开心,不久就听到端木府传来的一个消息,端木丰城被家主禁足,关在祖祠。
这个节骨眼儿上,为了何事要禁足?
云鹏不是真的蠢人,略微一想,眼眸蓦的放大,当啷一声,药碗掉在地上,整个人都是嗡嗡的,站立不稳。
方少华叹息,云鹏终究还是知道了。
望着犹自摆动的门帘,他无奈的抿了抿唇,望着身旁清丽宛然的静儿,
“静儿,你,你跟着鹏程回端木府吧”
“,你让我跟他走?”
“是啊?”方少华不理解静儿的惊讶所为何来,只是耐心的说,
“这个打击,一定很大——郡首大人就是谋害月姨娘的凶犯他还杀害的自己的幼子,真真丧心病狂鹏程他恐怕接受不了这个现实。你知道他的性子,又没有云鹏的精明……万一冲动起来,做了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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