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支离破碎(2/3)
p>项冬儿抬首,有些颤颤地看着眼前俊美无双的男人,她是他的妃,他会护着她,那弦外之意呢?更何况,她怎么能不怕他,有时她甚至不敢再他面前大声说话,他周身气场那么强,让她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
他是要绕着弯子告诉她,他要处置项祁,在家族失势,王朝游散的时候处置一个被踢出夺嫡角逐赛的落魄皇子。他还要她这清妃,与自己的王兄划清界限。他也要她识时务,做一个以君为天的后妃!
自古兔死狐悲,她又能好到哪去?
项冬儿挣扎着脱离他的怀抱,跪在地上,坚定地望着他一眼后,终是启声道:“请皇上饶了皇兄,项冬儿愿意代皇兄受罚。”
她的一跪,并未搏得男人的怜花惜玉之情。换来的不过是,他的置若罔闻。
只见男人挪了挪身子,以右手为柱,撑起刀削般的下颚。他的凤目慵懒一眯,睥睨冷傲,仿佛她项冬儿就是这空气里的尘埃,丝毫不能吸引他的注意。
漠朝的种种,宠爱照拂虚假相间,细细思索,她项冬儿也只能算他一大堆女人中的一员。
项冬儿跪在地上,即使隔着厚重华贵的绒毛毯子,仍是心寒不已。
她试图以自己最大的努力来扮演好他给予的清妃这个角色呢,于是,她尝试在他面前乖乖的,却换来了兽场上的寡情抛弃,她尝试勇敢,不了被他驱下龙榻。
他之于她,态度阴晴不定。时而热得像火焰,撩拨起她的遐想,时而冷得像海水,冻得如严冬的大寒天。
他要的,她没有。她所盼望的,他不能给予。
过了片刻,西景钰起身,扶起一脸死灰的项冬儿。他的目光抹过她的脸,投向左侧的百鸟朝凤镂空木雕,道:“你的意思,朕懂了。好好歇着。”
他的五指搭上她的手背,示意安慰。项冬儿低着头,项鬓散落些许,挡住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
当那华贵细腻的龙袍衣角划过项冬儿的指尖,当她看着西景钰欲要转身离去,莫名出现了恐慌,双手发力,不由拽紧那明黄的锦缎,就像是,那落水的人,拽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绝不放手。
直到,“嘶啦”一声,她扯下他的衣袖,他错愕回眸,林德续等奴才大骇。
项冬儿也愣住,她也怀疑自己是否是疯了。她这么在意,这么用力地挽留,是为了什么?保全项祁?
可是,前一刻才那么灰心绝望。
西景钰静静望向眼前的女子,她正狼狈地站在原地,手里紧紧握着自己的衣角,双眸瞪大,像是想要争辩什么,解释什么,可是她又是带着些许羞涩尴尬的,话到嘴边却又开不了口。
忽地,烨帝笑了。
这是项冬儿第一次看他开怀大笑,不像以往那样带着阴鸷与它意。就像那人间的四月天,春风阵阵,拂过破冰的溪水,亦或是,项顶深处,渺渺飘来的天外之音。
项冬儿又想笑又害怕,她瑟缩看他,龙袍被撕开,露出些许项色中衣,不复以往的高贵如斯,竟有了几丝滑稽样。
可是,她明明是犯了滔天大罪,竟然大着胆子,将他的龙袍都撕碎了,他为什么会如此释怀的笑呢?
旋即,他的笑止住,以一种异常认真的神情望着她,却是戏谑地道:“项冬儿,你胆子不小!敢撕了朕的龙袍,就不怕朕把你的小脑袋给砍了?”
还没待项冬儿应对,便见一个内侍匆匆跑进来,凑到烨帝身侧,低声絮语。不到两句,他的脸色“咻”地变了。
项冬儿还想说些什么,只见男人的凤目环视周遭,疾步走下王座,与项冬儿擦肩而过。待他离开项冬儿半寸之际,却又是一个侧身,对着那个立于原地的女子柔声道:“记得朕刚和你说的话。要放在……”他指了指项冬儿心口的位置,意思为要她上心。
他的话,夹着柔情,便如那绵绵情话,撩人心智。
然,项冬儿的背脊忽地一凛。
不多时,容浅醒了,韶雅的脸上留着梦魇时落下的泪痕。她坐在牙床之上,拢起素色锦被裹住自己,却是止不住的颤抖。
项冬儿屏退众人,试着靠近容浅,试图和她说说话。可,她就像那碎玉一样,光华零落,了无生气。
项冬儿喂给容浅的药汁,悉数被拒之唇外。深褐色的药汁被项冬儿无意间洒落些许,落在雪色被单之上,晕染成花状。
旋即,容浅的泪也落了下来,覆上那刚刚滴落的药渍,一层一层。
她想,是不是自己和香妃的事情让容浅心寒了,可,那明明就是一个阴谋啊!她那么笨都知道,容器向来聪明伶俐,怎么看不穿?她不敢问容器,更加不敢对容浅说,不要误会皇兄了,她怕啊,两个人一直是人前的金童*,又是因为她项冬儿吗?
容浅别哭了,不要再哭了!
想着自己以前在夏宫里受了委屈,她总能编出那么多开心的笑话来逗自己,找到那么多安慰她的理由,可是,到了她伤心的时候,她呢,脑子里都乏词了,那么多安慰人的话都没记住,只会简单几句,什么没事的,什么会好的……
这样的话就像是隔靴捎痒,有什么用?
女子不住的嘤嘤哭泣,险些哭融了项冬儿的心。她不耐其烦地安慰容浅,也不敢问发生了什么,可换来的不过是她的沉默,以及越来越小的哭声。
这是项冬儿第二次见她落泪,第一次是在项冬儿拒绝和亲,试图央求项祁带她出宫时。项冬儿的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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