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五章柳暗花明 3(2/2)
只可惜自己时日无多,无缘再见。我爹爹年少时曾经去过少林寺,得方丈指点,受惠良多,出事之前,他还心心念念的要带我上嵩山拜访他老人家,只可惜.......”阿薰抬头定定看向秦维桢,郑重其事,一字一句道:“这话我只说一遍,我爹出事之前一直在轩辕山庄,绝不曾暗害少林寺方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定要找到那夜栽赃嫁祸之人,还我爹清名。”
她说罢起身就走,把秦维桢一人丢在屋里晾了一天,傍晚才回来。他心里忐忑,以为她在怄气,谁知这人只是去了趟集市,又带了一副围棋回来给自己消遣,神色平常,谈笑自如。他暗暗钦佩她潇洒磊落的性子,也不再提轩辕山庄的旧事,就此掀过。
又过了几日,这天天高云淡,风和日暖,阿薰一早起来就把被褥拿出去晒太阳,又拉着秦维桢教自己下棋,她学得也快,只是于棋艺一道全无根基,只了解规则,对棋谱一窍不通,下了几局都是惨败,倒也不恼。
秦维桢琴棋书画倒是样样都懂,但是寡言少语,不好为师,也不知怎么点拨她。阿薰自己时间一长倒琢磨出一套路数来,也不循规蹈矩,步步为营,反是左突右闯,毫无章法,有时是剑走偏锋打他个措手不及,有时是深入腹地围剿他几个棋子,有时纯粹就是拖延时间让他一时半会儿赢不了,几局下来都是险胜,还有一次她瞎打盲蹿反而小赢一局,自己都不敢相信,还反问他一句“可是算错了?”
他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又开始计算棋子。阿薰伏在案上,好奇的瞅着棋盘,一双眸子黑白分明,比棋子还多了几分莹润光泽,额头饱满光洁,肌肤细腻如玉,红唇轻抿,秦维桢一时竟挪不开眼,忍不住要抬手抚那脸庞,见她抬头看向自己,赶紧收回目光,过了一会儿只听她闲闲道:“又算错了……”
“……”
将近黄昏,阿薰推他回房,炉子里从一大早就炖着羊骨汤,大块羊骨敲碎了放入一点香料,文火慢熬了整整一天,乳白的汤汁泛着鲜味,香气扑鼻,阿薰把火调大,拿出几个赵婶刚烙的烧饼掰碎了放在碗里,再撒上葱末香菜,就等着汤滚出锅,忽然外面传来震耳欲聋的雷声,她一拍脑袋,懊恼道:“被子还在外面,打湿了今晚可就没得睡了。”急匆匆的就冲出去抢被子。
她前脚刚走那羊肉汤就翻滚起来,把锅盖都顶的啪啪作响,沿着缝隙直漫出来,一锅好汤都要糟蹋殆尽,秦维桢坐不住了,按着墙挪过去掀锅盖,忘了拿抹布垫着,手被烫的生疼,又换了手去提,好不容易移了盖子,只听一声“咦?”回头一看,阿薰把手里的被褥往炕上一丢,扑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喜出望外,“你能站起来了?”
他这才发觉自己双手都是悬空,两腿直立,竟是独自站着,他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伤腿,一把抱住阿薰,声音激动得发颤,全无了平日的冷静自持,“阿薰,我能站起来了!”
秦维桢失而复得,欣喜若狂,好一阵儿方才发觉阿薰还在自己怀里,虽说当日在冰窖中也曾将她拥在怀中J平一心救人,毫无风花雪月心猿意马。此时情境大为不同,女子常年习武富有弹性的身躯就在掌间,淡淡的药香萦绕鼻端,乌黑浓密,柔软滑腻的长发轻蹭脸颊,她抬起头来,一双炯彻晶莹的黑眸中尽是他微红窘迫的脸。
秦维桢一时间大为尴尬,手足无措,怀中少女突然伸出手来比比他的头顶,恍然大悟道:“原来你这么高的,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她又伸手比了比他的肩,像是丈量尺寸,“前几日求赵婶给你做的长衫,好像短了些,我赶紧找她改去!”说罢大步一迈出门去了,留下他一个人僵直身子杵在原地,还不利索的双腿走也不是坐也不是,好半天才扶住墙一声叹息,自己一贯克己复礼,怎么就一时忘形做了登徒子,好在人家根本就没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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