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畏罪潜逃(1/2)
今夜难眠,南城夜云如落日火烧,映红了一片天!
凤鸣的余声已完全消散,只有一轮朗月依旧挂在遥远的天际。
月下,冬晨风于废墟之上矫首而立,平静的脸上苍白冰冷的就像是远山上的秋霜。
他忽然纵身一跃,越向了高空,再落下时,手上正提着佛语。
只是那曾不可一世冲向云霄的仙剑早已归于了平静,剑身也如涂黑墨,黯淡了下去,毫无光彩。
少女手中虚无剑影也早已消失,正满面愕然地望着冬晨风,还有他手中那把剑,那把仙剑!
她的眼神更炙热。
李羽满身是血,手扶倾倒了的假山,全身颤抖的已站不住脚。
刚刚的声势恐怕早已惊动整个南城。
李府的人们应该也早被吓破了胆。
可人的勇气和愤怒总是难以估量的,刚刚还在屋子里躲着的老奴们,现在竟都纷纷悍不畏死地跑了出来。
他们虽然没有御敌之力,更挡不住武者一招一式,但绝看不得自家公子一人遇难!
有人扶住公子,有人怒斥着冬晨风。
冬晨风装作听不见。
迎门的那对姐弟早已被吓得呆了,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
冬晨风连看都不敢看上一眼。
他只能低着头悄悄扫了扫,只有灵堂完全被毁,其余宅舍仍然安好。
他深吸一口气,郑重地道:“公子好生养伤,晨风改日登门赔罪。”
转过头看了看少女,沉默了一下,淡淡道:“姑娘好自珍重。”
说罢也不等人回复,也不再看向众人,把围脖的尾巴缠在剑柄上,轻声道:“我们走。”
佛语暗红的剑身忽然闪出通莹的红光,红光灼灼,冬晨风垫脚飞跃,夜空中忽然化为一道赤芒,城墙本就不远,越过城墙后便消失不见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佛语仙剑已完全暴露在人前,冬晨风不得不走。
可如此,捣毁灵堂而后奔逃,杀人罪名已不打自招,再难洗清了。
冬晨风不会御剑,那只是因为自己灵力浅薄,剑又不听话。但李府就在城角,拼尽全力又有围脖相助仅仅是越过城墙勉强还是可以的。
“啊……”一声低吼,红光一闪即逝,刚跨过城墙,冬晨风便已如断线风筝般栽倒了下去。
他伤的很重。
第一次跨越境界催动佛语留给他的内伤还来不及调养便又奔袭千里,虽面色如常但气息早乱,煞气一涌便已复发,如今心乱神伤,又重遭反噬,便再也压制不住了。
城墙上必有守卫值夜,凤鸣惊动南城,守卫不可能不醒,跃墙而走无疑和走大路一样,只要有人想追踪便一目了然。
摔落时剑尖一挑在地上翻了好几个跟头,滚落到了一旁,身未落定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咳血,身下的土石不过片刻就已变成了血泥。
冬晨风狼狈地站了起来,看那样子就像是垂死。
他依旧警惕地向四处望了望,可在朗朗的月光之下他几乎已无所遁形。
冬晨风并不傻,少年时便走街化缘,只是未入江湖。
而这些日子也让他他也更知道了人心难测,杀人夺宝例所不鲜。
但只要自己跑到够快够远,或许还是安全的。
远方夜影朦胧,山形寥廓,冬晨风强忍体内剧痛向那里跑了过去。
天上渐渐有了云朵,风也跟着吹来,山林婆娑更加冷萧。
冬晨风渐渐冷了起来,眼神也渐渐有些迷离。
他逃的太急太累了。
冬晨风已不得不停下来,他已逃进了山里。
他靠着一棵大树,短促地喘息着,他不敢大口大口的呼吸,因为每一次呼吸都会牵动内腑,真正的痛彻心扉。
看了看手上的剑,也放到了树边。
云逸海说留它防身,可自从自己下山之后,它带给自己的竟全是麻烦。
每次都差点要丢掉性命。
自从见过刀疤脸后,他即便拼死也毫不犹豫,绝不敢还留在南城。
神兵利器不是谁都可以有的,只有强者才配拥有。
自己也只能算是刚刚踏上修道之路的人,勉强算是“闻道”境界而已。
曾有古圣贤笑论天下,说天下之人修行,大抵分三步:“闻道”、“悟道”、“得道”。
而人们也总喜欢把一些大德大能遥遥在上之人称为得道之士,不过这大多只为敬词而已,并非真正的得道。
至于真正的神通道法该如何划分深浅却真是难之又难。
不关其它,只因天下门派传承极其繁杂,佛、道、魔、鬼、妖,数不胜数,各自体系又驳杂难明,更有武道浩如烟海,有些亦正亦邪,有些非正非邪。
如皇室《七虹》有七重境界,佛门《般若心经》有佛魔之辩,点清《太平清领书》更有诸多道法。
于是后人便以“闻道”、“悟道”、“得道”此三种大致划分出境界。
只是后人又觉这样划分太过潦草,得道又太过缥缈,于是把悟道境一分为四:窥道、明心、纵横,无我。再去掉得道,便成为五个境界。
可这实则早已超出了古圣贤的本意。
此时月亮偏移,已是丑时。
冬晨风轻轻弹了一下剑身,长叹一声,不禁透过疏密的枝叶望向了遥远天际,那悠悠的一轮明月。
月虽圆亮却仍有一丝未满。
围脖悄悄地探出脑袋,关切地“呦呦”叫了两声,尾巴举到了冬晨风的额头上,轻轻地蹭了两下给他擦了擦汗。
“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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