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九章 惊悸梦1(1/2)
“殿下,您纡尊降贵送我离开,实在太折煞臣了!”被太子握着手臂一直送到太子府门口的苏慕禹脸上的笑容都快咧到耳朵根了,但谁都能看得出这笑容里的谄媚,“殿下,太子妃身体有恙,有劳殿下多多费心,臣一家上下感激不尽,必定会对殿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伯瑜这是说哪里话!”太子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是很满意苏慕禹的识时务。
如此一来,府里不会有人疑心他请苏慕禹来的用意,府外也无法怀揣恶意参他一个蓄意结交钦差家眷。
等苏慕禹走了,太子转身回书房的时候,眸色中闪过一抹凌厉的杀意。
苏慕禹骑着马回了靖平侯府,也没有闹出什么异常,但是谁也没想到,关上门后的苏侍郎一溜烟儿就从老地方翻过了自家的墙,去隔壁林府串儿门了!
这林丫头的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她怎么就知道太子会怀疑沈婉怡生的两个孩子是不是自己的骨肉?她怎么就知道太子一定会找他来问询的?
神棍都没她那么神,算命的都没她算得那么准啊!
暗中守着林府的暗卫瞧着这位苏侍郎做贼似的翻墙过来,然后屁颠儿屁颠儿地一头扎进桃林,扯了扯嘴角,当作没有看见。
太子府书房,太子瞧着两杯还未凉透的温茶,回想着苏慕禹的话。
“长相这种东西,不好说。远的不说,咱们就比如阿若和潇湘,她们俩长得有几分像吧?可她俩并无什么血缘关系啊!”
“‘滴血认亲’确认血缘这种东西,也未必就不是全无破绽的。一个孩子,从父亲那里继承了一半的血脉,从母亲那里呢,也继承了一半儿血脉,这必然是没的说的。但是往上推演,这孩子继承的祖父母和外祖父母辈儿的血脉,又该怎么说呢?世事无绝对!”
“咱再打个比方,两兄弟,甭管同父同母的嫡亲兄弟,还是同父异母的嫡庶兄弟,那身上都是留着父亲的血脉,这不假吧?有些大户人家里某一房子嗣不济的,为防止这一脉断了,会从他房过继子嗣,绵延血脉,这还是算文雅些的。殿下您知道臣那位莫师父,在江湖上闯荡了这么多年,见过不少腌臜事!有兄长无繁衍后嗣能力的,会让……会让自家兄弟帮忙,给妻妾受孕,然后当做是自己的孩子!”
“您想想,这两兄弟,同一个爹妈,同一个血脉,这嫂子跟兄长生的孩子,与嫂子跟小叔子生的孩子,可不都是承继了祖父母和外祖父母的血脉?让这孩子跟伯父、叔父什么的滴血认亲,您说这滴血会不会相融呢?”
“不过,也不是没有例外的。去年我师父不是一直呆京城里么?闲得不行,每天跟我讲他从前经历的那些稀奇古怪的见闻。他跟我说,他曾经在陇西一个偏远的村子里见识过一件特别悖lún_lǐ的事儿!有户人家,小叔子和嫂子,生了三个孩子,其中两个滴血都相融了,还有一个没有相融,佐证了那女的不守妇道,浸了猪笼!也是那两兄弟,一个是妻生子,一个是妾生子,也许是老天有眼,教这俩人的大白于世。不过,您说那俩滴血相融的,究竟是不是那女的和小叔子生下的,又有谁知道呢?”
太子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要不然,苏慕晴为什么一口咬死沈婉怡生的两个孩子不是他的种呢?沈家又有什么理由要跟他那个大皇兄勾结在一起呢?
太子妃只孕有一女,并无弟子,彦儿是长子,又是侧妃所出,几同嫡子无疑了啊!他日若是他这个“储君”去掉了前头的那个“储”字儿,这彦儿就是太子了啊!
他真想不出,沈家有什么理由跟烨王暗度陈仓,勾搭在一起。
除非……除非沈婉怡生下的这俩孩子,当真不是他的种,而是烨王的!沈家父子也知道,所以才……墙头草,两边倒,不论最后他这个太子当没当稳当,不论最后是他登上皇位还是烨王登上皇位,他们沈家都是凭这个孩子而贵!
如果照着这个方向想,那么很多不合理之处都迎刃而解了!
比如,沈婉怡会用打趣的方式隐晦地说章煦的不是,叫他对章煦的忠言规劝愈发不耐;比如,沈家把弯韵找回来认作女儿,想让这个沈婉韵以沈家二小姐的方式嫁入荣王府,最后却叫慕容冲与他离心离德;比如沈婉怡屡次与苏慕晴作对,最后叫靖平侯夫妇俩对他这个太子女婿敢怒不敢言……
仔细算算,在彦儿和萊儿这两个孩子出生之前,拥趸他这个太子的势力何其之广:军中有战无不胜的荣王慕容冲,朝中有德高望重的靖平侯苏平康等一系taidang,六部之中有掌着国库财富的户部,京城之外有个炙手可热的江淮黜陟使章煦,庙堂之外,还有林家和万家这两个富可敌国的巨贾!
那个时候,他的父皇对他是连连夸赞,烨王更是被他打压地难以翻身,煊王更是全无什么助力。
可现在呢?因为沈婉韵,慕容冲再也没有踏足过太子府,朝中相见也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同样也是因为沈婉韵,林若死了,林家这个坐拥巨额财富的钱袋子再不是掌握在他的手中了;苏平康因为嫡女被禁足,太子妃的名头名存实亡,不生出隔阂是不可能的,苏慕禹倒是因此跟他近了几分,但却又因为林若的死,近的几分又退回去了;还有章煦那边,也不再像从前那样{储}君臣相宜了;而万家,又出了这样的纰漏,也是沈狄唆使的……
条分缕析到最后,李昶发现,他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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