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0一章 验报(2/6)
合、冈邦他们怎样?”福孝转身道:“冰黎姐放心,他们走得快,必定跟上去了,要不然也早回来了。”
胖婶嗔他道:“那你还这么着急!”
福孝动情道:“金老爷与我族有莫大恩德,且和父亲是至交,又是我师父,我怎么能安心躲在后面,族长,你们快想想法子!”
一个大男孩大声道:“叔叔不必忧虑,我有主张。”
福孝忙问他:“谢显,你有什么办法,快快说出来。”
谢显不慌不忙道:“叔叔,你们走后,德族人阿汤常来找我,他后悔自己没有跟仁吉一起走,又说他们族人都以为仁吉走北地沙漠不靠谱。”
谢光点头道:“那肯定不行,他说要怎么办?”
“二叔,阿汤想我们再起一波援手,他说他已经和二个善走山路的族人说好,到时候肯定能找到闫合和冈邦的踪迹。”
福孝拍手道:“这倒能成,你天亮后就去找他,越快越好。”
谢光道:“兄弟放心,我和小显一起去。”
冰黎道:“我们这里还要准备一拨人带上物资接应。”
谢一点头道:“那就这样,大家都在心中酝酿着,明早还在这里确定人员物资,这次我也去,孔叔你多辛苦些。”
孔定笑道:“我正想和你们说这样的话,还要天天在金先生和老嫂子灵前为你们祷祝。”
一众人散去,福孝也被劝回,只有冰黎道:“你们都去忙,我在这里再坐会,顺便打理一下。”
福先生虽然害怕,仍然专心聆听众人说话,待听得诸后辈小子朝气蓬勃、计议得体,又是欣慰又是愧疚,他既知族人心思,就在身边找着一块石头,飞快地在上面刻了二行字。
他好不容易等得众人离去,听到冰黎要独自留下来打扫,心中叫苦不迭。
冰黎只坐了一刻,便双手抱臂,在留芳处前慢慢踱起步来,福先生提着一颗心,只觉得她的脚步很慢很慢,直要把时间留住;她的脚步又很沉很沉,似乎要把心思一点点踩掉。
这时天已半亮了,福先生做贼一般窝藏着,身上的衣服全湿透了。
冰黎终于在芳菲洞前停下,叹息一声道:“姑姑,我也要回去了,不知不觉,我来此已有三个年头,我本来想再为你守墓一年半载的,但是这段时间看到族人忙得热火朝天,谢一孔叔他们安排得合理有度,我想起了我那头的族人,他们没有人带路,不知道我在哪里,不知道我现在怎样,心里肯定急坏了。姑姑,你要原谅我,我现在如同当初很想见你时的心情一样,也很想见到他们,所以我必须马上回去。”
她停了片刻,又娓娓而言道:“我回去什么也不用带,就只有一样,那是你的心思,你闷在心里,无人可告,当年告诉了我,现在难不成我把它也带回去?”
福先生慌乱之中,听她要说起一桩心思,也是福嫂的心思,更加用心倾听。
冰黎的口气透露出幽怨和怜惜来,似乎在扪心自问:“他那么稳重睿智,为什么会犯这种不可理喻的错误,害人害己!”
福先生怦然心动,已经有所预感。
冰黎接着道:“那时小慧已经把话挑明,这也不是他有意为之,只要和德族人说清,无非留下一个遗憾,真想不到他为什么会走极端:刺激金先生、嫁祸德族人,害得人家家破人亡,自己妻离子散,二族从此势如水火,你才心中对各方内疚,愧奔宁湖,等到人家德族人找到宁湖,又为他以身偿命!他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冰黎越说越激动,越说越伤心,忍不住哭出声来。
福先生心如刀绞,哪里敢往深处想,但他于亲历之事情又怎能蒙蔽,往事一幕幕呈现在眼前,他痛悔万分,呆若木鸡,任由老泪簌簌而落。
冰黎又忍不住在痛诉:“难道他仅仅是为了自己的面子,忘记了老家亲人的嘱托!不顾中途留下族人的守望!无视闫族人和德族人的期待!忽视族人生者的信赖和死者的遗愿!“
福先生连连摇头,脸上涕泪滂沱。
冰黎的声音越发凄厉和尖锐:“他为什么要那样做?他怎么会是那样的人!”
福先生再也坚持不住,以手抱头,呼呼哭道:“不是那样的!不是那样的!”发疯一样冲了下去。
冰黎的哭声紧紧跟在他的身后,那么伤心,那么绝望!
他跌跌绊绊地一路狂奔,直到奔跑不动,一头扑倒在地,继续放声痛哭,边哭边呼喊:“我为什么要那样做?我怎么会是那样的人!”直哭得麻木了,才爬着坐起,眼睛空洞无神,脸上汗水、泪水、鼻涕和泥巴和在一起,比一只刚从烂泥坑中打过滚的野猪野狗也不如。
羊姑背着行李,深一脚浅一脚的赶上来,站在他面前直喘粗气,却不敢说话。
他却使劲地和她挥手,粗暴道:“你来干什么?我是坏人!我是恶人!我是罪人!你快离开我!”见羊姑不动,又爬过去推她:“我求求你,你离开我吧!我罪大恶极!我死有余辜!我天理难容!”
羊姑被他推得连连后退,只好放下行李,跪在他的对面,扶着她的肩,流泪摇头,一副楚楚可怜相。
福先生赶不走她,竟然伏在她怀里大哭起来,羊姑搂着他,由他哭泣,任身上的衣服也都都被湿透,直到他昏昏睡去。
“我和族人在老家时,无论多么努力,都是常常饥寒交迫,在自然灾难面前,只能感慨人类的柔弱和渺小,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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