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问询(1/3)
萧从玉手里的一碗本来就不多,封以泽还要吃,萧从玉嫌他烦,摆摆手道:“一会儿就煮好了,你等等吃嘛!”
封以泽不肯,“等等煮好了,我再还你几颗便是。”
丫鬟们看两个主子为着几颗汤圆闹腾,都垂着头偷笑,萧从玉发现了,冲封以泽翻了个白眼,被封以泽抢去了最后一颗汤圆。本来萧从玉也不是那么幼稚的人,瞧着封以泽那欠打的模样,就升起一团火气来,将手里的碗一丢,偏巧‘当——’一声钟声响起,吓得萧从玉还以为自己手滑,将碗摔地上了。
“好像是宫里的钟声。”封以泽也下了一跳,将有些靠边的瓷碗往里推了推,大过年的,摔了碗总不太好。
钟声通常有特殊的意义,像每天钟楼报时的钟声,寺庙祈福的钟声,宫里的钟声通常不敲,除了年初一敲钟,便只有皇帝太子过世时会敲钟。今日虽然除夕,但离年初一的晨钟还早,封以泽脸色一变,向萧从玉道:“我叫人去问问,是不是宫里出什么事了。”
萧从玉点点头,心里有些不安,也没了吃东西的心思。不多时,封以泽又回来了,脸色沉重了些,道:“宫里传来消息,太子遇刺了。”
“太子遇刺?”萧从玉惊讶地捂住嘴,“人还在吗?”
封以泽摇摇头,“凉国那位公主,进宫的目的就是刺杀太子,太子虽知她会武功,但大约没什么防备,一击毙命,然后自杀。”
萧从玉皱起眉头,“本朝只有这一位皇子,太子一死,必定乱了朝局,既然如此,为何立刻就敲钟?”
封以泽摇摇头,宫里的人手本是庆川王安排的,庆川王没有谋反的心,只安排了两个人以备万一罢了,因此得到的消息也并不多。因为事出突然,宫里及时送了信来,但更多的消息却没有,封以泽不知道更多,更猜不透这事是脱离了皇帝的掌控还是皇帝有其他深意。但不论如何,庆川王府如今都只能假作不知,等着宫里派人来报丧。
“既然云侧妃本来就是为了刺杀太子而来,那凉国是不是本来就有起兵的心?边关那边……”刺杀的人是云侧妃,那么肯定是凉国的意思,既然如此,会不会日期都是人家商定好的,而除夕对大燕来说既特殊又重要,他们会不会趁着今日袭击边关。
“那是必然的。”封以泽冷笑,“因为和亲,皇上还赏了不少珍宝粮食给凉国,如今一看,是专程给凉国添了军饷了!”
“那父王……”
“别担心,这些年边关偶有摩擦,但还算太平,父王也不曾松懈了边关的防备,更何况今年凉国雪灾,从秋天以来,凉国就时时侵扰。父王本来就不赞同求娶凉国公主,想来更会防备,应当不至于轻易被凉国攻破。”封以泽前些时候才收到庆川王的书信,庆川王在信上就表示担忧,想必会有所防备,“我担心的事铜梁关那边,凉国入京时走的是西北边关,想必对父王的防备有所了解,既然如此,若要起兵,恐怕会避开父王驻守的燕山关,而铜梁关的守备,是洪家人。”
洪家是皇后的娘家,如今在铜梁关驻守的,就是皇后的兄长。关于这位洪将军,外界都说英勇善战,但那也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这几年来边关平静,去年洪将军回京述职时,人明显胖了一圈,恐怕人是懈怠了不少。
没多久,果然王妃那边传了话过来,传了太子被刺的消息,叫人收拾收拾,将过年新添的喜气物件都收起来。
太子死虽不比国丧,但也要有所避忌,尤其太子一死,成景帝再没有其他的儿子,满朝官员表面上都安安静静的参加太子的葬礼,暗地里已经有不少动作。萧从玉便知道,京城几家王府最近都很热闹,相对而言,倒是庆川王府因为王爷不在府中,还算平静。
果真如封以泽所想,还没到原先,铜梁关的战报就传到了京城,凉国在除夕夜出兵铜梁关,又用太子之死扰乱军心,如今已经连陷几座城池,守关主将洪将军也死在乱箭之下。
除夕夜太子被刺,紧接着边关战火起,这一年的春节到除夕夜就戛然而止,边关告急,朝中一时却没有良将出征,而守着燕山关的庆川王是万万不能动的。朝堂上的低气压也影响到京城人的生活,京城里人心惶惶,连街头都不如往日繁华。
元宵节本是与民同乐的节庆,今年却没人敢在这个时候举办庆典,而皇帝一家子,在元宵这一日都去了崇明寺祈福。庆川王还在守着边关,皇家去崇明寺祈福也带上了王府的人,萧从玉跟着众人烧了香之后,跟封柔一道,又去了放生池看鱼。
另一边,禅房当中,成景帝端坐着与净安大师下棋。
出门在外,成景帝没有穿朝服,头发也只用寻常的头冠束起来,可以看出,短短的时间里,成景帝竟添了许多白发。手上落下一子,成景帝叹息一声,道:“当初,大师劝我,以安没有帝王之相,强行推他为君,恐是祸非福。我知大师修为精深,却不甘心,毅然立以安为嗣,不想,竟至于子嗣凋零,到如今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连累江山社稷。”
坐在成景帝对面的净安大师面色从容,仿佛对面坐的不是堂堂一国之君,口中谈的也并非江山社稷的大事。听成景帝这番话,净安大师抬头看多年的老友,他二人年少相识,数十年过去,他自觉还在壮龄,对方却已有垂垂老态。心里到底生出几分不忍,道:“世事难料,当初的小小稚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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