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 离舍(2/2)
有说话,更没有否认凌俐的说法。之后,他有些无奈地摇摇头,说:“时间紧急,我现在没办法和你细说这件事。等我回来,好么?”
他的表情和态度,让凌俐的心,又冷了几分。
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他们就从准备结婚的状态,到了现在这样,中间产生了难以逾越的鸿沟。
即使是因为有一些误会的存在,但,他的任性和偏颇,才是造成今天局面的根源。
如果不是因为他不明不白的态度,凌俐也不会被激得,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从而一次次陷入,桃杏轻松几句话和几滴眼泪,就布置了的陷阱。
学生、抑郁、跳楼,这三个词,是南之易永远无法绕过去的弯,桃杏现在正好踩中这三个点,自然而然地,她在南之易心里的位置,再不是一个优秀的学生那样简单。
凌俐苦笑,哪里会有那么巧,什么都被她占尽了。
桃杏一定早就知道陆冬生的存在,也一定早就知道南之易的命门在哪里。
想到这里,凌俐也顾不得再试图说服他,只说:“南之易,如果你今天出去,你回来,就见不到我了。”
他的背影顿了顿,回过头,眼里带了些恳求:“不要这样任性,好不好?”
“我不是任性,我是认真的,”她指了指脚边收拾了一半的行李,“要么过来抱抱我,要么,你就出去见她。只是等你回来的时候,你会后悔的。”
他站立在原地,眼里是复杂的情绪。几十秒后,他深深叹气:“对不起,人命关天,我还是得过去。”
听着他远去的脚步、关门的声音以及电梯上下的噪音,凌俐背靠在冰冷的防盗门上,一瞬间,眼泪倾泻而下。
陆冬生,她忽然无比恨起这个名字来。
这个名字让南之易与南之君这对亲兄弟之间,产生了将近十六年的隔阂,也让她和他到了谈婚论嫁那样亲密的关系之后,忽然被推开了千万里之遥的距离。
甚至于,一提起这个名字,他的眼神就会变。
她说不清楚那是什么样的眼神,似是多种情绪掺杂在一起,而其中的挣扎和怀恋,是那样的明显。
说起来,二十五六岁温柔如水的女老师,和十来岁情窦初开的少年,到底能发生什么?
“陆冬生,你到底做过什么,让他对你那样念念不忘?”凌俐喃喃自语着。
凌俐苦笑起来。
原来如此——归根结底,她并没有输给桃杏的算计,而是输给了一个死人而已。
哪怕和他那样亲密的关系,也抵不过,他心里永远的白月光。
她背靠着铁门,感受着背后皮肤上的一阵冰凉,心也一寸寸变凉。之后,就那样坐在地板上,抱着膝盖埋着头,失声痛哭起来。
可惜,最该听见的人,却听不到她此刻的崩溃与歇斯底里。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记得后来哭得迷迷糊糊,就那样依着门睡着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
而一整晚的时间,南之易不仅没有回来,甚至没有来过一个电话问问她,或者安慰她几句。
她,有些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试着站起身,却因为一整晚保持一个姿势,腿部发麻站不稳,跌倒在地,头也磕在了门框上,一阵晕又是一阵疼。
她疼到想哭,却生生地忍住,跌跌撞撞地到了卫生间,鞠了一把冷水拍在脸上。
之后,她慢慢地抬起脸,注视着镜子里的人。
苍白的皮肤,红肿的眼,额头的青紫,凌乱的头发,镜子里的那个人仓惶又狼狈,比她任何时候的模样都要糟糕。
她深吸口气,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凌俐,你怎么没出息到这个样子?他不要你,你就活不下去了吗?”
是啊,她应该为爱变成一个更好的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互相伤害,活得狰狞又费力。
既然过不下去也忍不下去,那她就应该,主动地放手。
半小时后,收拾好行李箱的凌俐,将两串钥匙挂在了玄关,回身最后看了一眼这生活了半年多的地方。
不属于自己的,终归要还回去——她也有自己应该走的路要走,而不是因为一个男人,把自己困在一方小天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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