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十)(1/1)
这番话才出口,燕今歌只觉呼吸一窒,几欲吐出一口血来。他的脸色本就白皙,听了聂小芩的那通话,瞬间有些血气上脸,饶是他立刻稳下气息,暗暗调息运气,还是红了一张白脸。
这次脸红,五分是被气的,另外五分是害臊害的。
聂小芩在一旁笑得人畜无害,她倒也没再说什么,只眨巴着一双秋水剪瞳,神情玩味。
燕今歌的心中早已是无语凝噎,连火也发不出来。活了二十二年,他从没有和女子置过什么气,更别说和女子吵嘴了。就是真的发火动怒,也只和同门男弟子有过,然而也并没有言怒于色过,最多就是提醒提醒,言到即止。毕竟作为大师兄,随意甩脸子是忌中之忌,
如果发了火,吵了架,要是哪个嘴碎的把那些事添油加醋捣鼓出去,那燕今歌温润如玉谦逊有礼的翩翩形象就轰然崩塌了。
虽然燕今歌从没自诩过自己是雅正的君子,但为了面子和品行,更为了自己作为大师兄的责任,举手投足也必须得言雅行正。
然而这脾性也只在春秋宫里有作用,像现在这一个人在荒山古寺中,被一群小妖精蹬鼻子上脸,燕今歌再如何雅正也无法制服妖怪,脱身离开。
只因小妖精们并不受凡尘世俗所约束,换言之,他们根本不在意凡间的各种繁文缛节,再换言之,便是他们根本不需要同人讲道理。
嘲荣见燕今歌一张白脸红得像花,暗自摇了摇头,聂小芩是个开起玩笑来就消停不下的主儿,不知怎的,他忽然有些同情这个道士。
但同情归同情,帐还是要算的,聂小芩侧目瞥向嘲荣,一鬼一兽双眼相视打了个照面,须臾,聂小芩点了点头,似乎有了什么决定。
嘲荣绕到燕今歌身后,忽而开口道:“道士,既然话已问完,那就赶紧的,复原伽蓝!”
不待燕今歌作出回应,聂小芩抱起手,也接着开口:“就是,你要知道的事已经知道了,现在该做事儿啦。”
燕今歌眉宇皱起,思忖良久。只见聂小芩和嘲荣都径直望着他,嘲荣一脸凶恶,而聂小芩则褪去了刚才那副戏谑的面孔。
毕竟,把家收整好才是最重要的。
片刻后,燕今歌沉下口气,抬眼对上聂小芩的美目,开口道:“好。”
语毕,他又接着道:“但是。”
听到这两个字,聂小芩忽然一怔,她没想到这小道士说话还像走山路似的,一里一个弯。
没有过多思虑,聂小芩不假思索道:“哦,还有条件?说来听听。”
燕今歌剑眉微挑,淡漠回应道:“待古寺复原后,放我离开伽蓝。”
聂小芩一听,原来是如此简单的要求,当即拍手道:“好说好说。”末了,她又接道:“要是能让伽蓝焕然如初,别说放了你,我让嘲荣背着你下山!”
这话一出,燕今歌身后的嘲荣顿时毛发直竖,不乐意了。不待他开口拒绝,只听燕今歌突然开口了:“成交。”
嘲荣本想大啐一口怒而回绝,却忽然看到前面的聂小芩在对他使眼色。无法,他只好恶狠狠的呲了燕今歌一口。
朝着聂小芩走去。嘲荣压低声音怒道:“你他娘什么意思!?”
像是料到嘲荣会这样,聂小芩赶忙给他顺起了毛,小声道:“消消气消消气,又不是让你一个人去,我也要跟着一路下山呢。”
嘲荣一怔,随即马上反应了过来——原来这鬼女是下山之心不死。不待他回应什么,聂小芩再次开口:“你大可放心,你不用背他。”
嘲荣只觉心中狐疑,还没想明白,姓聂的鬼女便揉着他的耳朵,厚皮厚脸道:“乖嘲荣,你背我就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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