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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燕今歌长得白净呢,只要他稍微脸色有异,就很容易被人发现。像此刻这样脸色古怪,任谁都能看得出来,更别说鬼眼灵精的聂小芩了。
听到聂小芩说的话,燕今歌忽然一怔,他似有些被拆穿后的窘迫,又像是被拂了面子;他隐隐沉下口气,待平缓了心神,他撇过眸子不再看聂小芩,只抬眸直视着身体上方的嘲荣,语气镇定:“可否先从我身上下来?”
嘲荣一听,正想大斥几句时,聂小芩却忽然对他调笑道:“诶,我说嘲荣,你下手轻些,要是把这道士压出个三长两短,把一些宝贝的地方压坏了,他回去怎么和他小娘子交代?”说着,她又转眼看向了燕今歌,故意关切道:“疼不疼,小道士?”
见燕今歌怔怔瞪着自己不发一言,她又道:“你不疼,我都替你疼……”
燕今歌听到这番胡言乱语,只觉血气猛地直冲心口,他怒目瞪着聂小芩,怒声打断道:“鬼女住嘴!你疯言疯语说些什么!?”
聂小芩一听,登时笑若春风,她眨着眼,一本正经道:“我说,怕你被压得半身不遂,怕你娘子嫌弃你。”
说完,只听大殿中的其他几只小妖精忽然发出阵阵笑声,殿中顿时妖冶生魅。
这下,燕今歌是真的再无话可说,他怔然,自己活了二十二年,在春秋宫也好,出去历练也罢,也算见过许多女人,可如今这般却还是头次遇到;此刻,燕今歌莫名想起了师尊说过的话——这天上的星星有多少颗,那地上的女人就有多少个。
很明显,像聂小芩这种脾性的姑娘,大概是夜空中刺人眼的那颗星,委实是个仙灵奇葩。
嘲荣一动不动默默听着,却早已毛发直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论拌嘴,论插科打诨,他只服聂小芩。虽然已和这鬼女一起生活了百八十年,可每当听到她说出些不可捉摸的话时,嘲荣还是会觉得一股凉意直爬脊背,一如既往的渗人且膈应。
这番话下来,燕今歌已然一脸薄红,连着白皙的脖颈也微微透着红润。
聂小芩只觉得他那张粉脸像极了伽蓝寺外的桃夭。不知为何,她忽然觉得这道士比先前遇到时还更傻了。
之前在山门遇到,她只觉得这人真假不辨,有些执拗,而现在看下来,这道士何止是呆板,简直就是痴痴懵懵,俨然是个没踏进过凡尘的傻蛋。这还没听到正儿八经的鬼话,就无力招架成这样。
念及此,聂小芩居高临下的睨着燕今歌,眼中满是玩味之色。
燕今歌撇眼望着别处,目光冷峻。虽然脸上微微泛着红晕,但还是掩不住那股夹冰带雪的冷气。他紧紧抿着嘴唇,不发一语。须臾,他感受到了聂小芩的视线,不知为何,他莫名感觉这道目光带着笑意。
燕今歌默默握紧了拳,心中尽是愤恨;他不仅被小妖精用小把戏给套住了,还被他们围观,被调笑羞辱。到这般田地,想到自己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燕今歌只觉颜面尽无,心中满是失意枉然。
毕竟在春秋宫里,他的修为和天资皆是过人非常,从小到大出去试炼,出去伏魔几乎没有失手过,然而如今却此般狼狈,简直狼狈到了极点,极点到了不堪。
可更要命的是,他的一张冷脸快绷不住了!毕竟,作为春秋宫里岁数最小的大师兄,最重要的就是面子和冷脸。
虽然目光望着别处,但燕今歌的余光还是能瞥见一些光景,只见殿门口的两只小妖精,不知何时已经走上前来,他们似乎站在一鬼一兽的旁侧,正笑嘻嘻的看着自己。然而更让他无法忍受的是,自己的佩剑正高悬在一旁,跟这群小妖精同流合污。
大家静静看着燕今歌,燕今歌则在静静忍着情绪。
终于,片刻过后,燕今歌的红脸忽然一沉,他的两道剑眉悄然皱起,连着紧抿的嘴唇也微微的撇了起来。
可这副俊容,怎么看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
见到丧脸也能丧得如此正经,聂小芩只觉得莫名滑稽,当即哈哈一笑。可这笑声才出,她就瞥见燕今歌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皱得跟这八石山岭有一拼。
不知为何,燕今歌的这副神态却忽然让聂小芩想起了自己的小狗崽,那个纨绔又骄矜的斐樱。从前狗子跟自己置气时,也是这般撇着脸不说话,连最喜欢的五花肉也不吃了。
聂小芩轻微一怔,她略微思忖后,作势干咳了两声。她挠挠头发,看似不经意的对蜘蛛姑娘开口道:“紫娘,这道士如今没了灵剑,不足为惧,方才我和嘲荣去了后山的翠竹林……”
正说到这里,久不开口的嘲荣忽然接嘴:“后山有仙家弟子上山仙猎,你们都小心些。”说完,他又补充道:“那些仙士不比这破道士,他们御灵自如,仙法卓绝,千万注意别被他们盯上了。”
这话题转移的是极好,听到这番话,紫蛛娘和小橘猫顿时对视一望,满眼紧张。
紫蛛娘秀眉一颤,开口道:“芩芩,我这就去山间布置网眼,若是有点什么风吹草动,也好提早报个讯。”
听罢,那橘色的狸猫竟也说起了人话:“趁还有时间,我去林里通知其他小妖。”听声音,竟是个少年郎。
聂小芩点点头,示意他们尽快行动。
待他们离开后,大殿里的妖息少了大半。燕今歌还是撇着脸不说话,可聂小芩却再没心思和他开玩笑。她抚了抚嘲荣的脑袋,开口道:“下来吧。”
听罢,嘲荣抖抖毛,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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