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遇柳金蟾(1/2)
“量体裁衣?”
梁红玉立刻斜目:难道是有预谋的?
葛映雪待要点头再说点什么吧,抬眼一瞅,练家子出身的堂长梁先生已经掠上数个台级,火烧屁股般匆匆而去。
“堂长——堂长——那可是山长的亲外孙女婿!”深知堂长江湖气重的葛映雪紧随其后,追得牛一般啃吃啃吃直喘气,眼见堂长已远远远而去,就要拐角时,她方想起另一件很是要紧的事儿:
“还有啊——他……他……可是……”
这“可是”不及喊出声,堂长早已经拐过身形,将她抛在了半山脚,喘了半日,葛映雪才幽幽幽地吐出后半句:“整座白鹭山……都是他陪嫁!”
得——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葛映雪闷闷闷地回转身,还没犹豫清楚,是爬上去再追呢,还是倒回去继续照顾那个鸡屎味儿小叫花,小学妹也呼哧呼哧地奔了上来:
“不——不——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葛映雪擦着汗。
“小……小叫花……不见了!”学妹拖着肥肥的身体跑得两颊的肉不住地颤动。
“什么?”葛映雪大惊失色,要知几位先生里,就梁先生脾气最火爆,还格外地怜贫惜弱,“你是怎么看着人的……”
两书生风一般冲下山去几乎掀翻了才刚重新搭好的棚子,浑然不觉,她们身后的某棵树侧,正有个鸡窝头捂着扁扁的肚子,两眼直直地盯着山脚黑压压人群之外的,某一对很是扎眼的新婚小夫妻——
你推来我搡去的精美食盒:
“这这这……相公,你看,这上去的女人,没一个带这……的!”一看上去约莫十八九的女书生,顶着堪比三月桃李的粉面,手捧朱漆红木盒,一脸的头大,一边说一边不住地想把手上的“烫手山芋”重新放回她相公的手中。
她相公呢?
即使头顶数层簇新的霞色罗纱,也依稀可见纱内炸得程亮的紫金冠下,有一张轮廓分明的脸——
脸上的神情纹丝不动:
“她们是她们,你是你,她们能有你一分金贵?雨墨,替你小姐拿好了!”
“相公,不让陪考……”
丝毫不觉周遭的眼睛全都集中在她们那块的女人,继续和她相公哀求似的告饶着。这诡异的惧内画面,单看身段和排场就异于常人的夫妻,自一来就是众人侧目的焦点,当然……
这些都不是墨儿关注的重点,她的眼只随着食盒在二人之间左右来回移动,不是仅剩的脸面还在,她真想喊一声:
“你们不吃,就赏我吧!”推来推去,让一侧的她还要怎么活?
但……这可是她外祖家的山脚!
算了,还是豆腐青菜吧!
墨儿努力强迫自己的眼从那一看就知里面都是好好好货的食盒上,一厘一厘地拐向身后雾气缭绕的山巅——
白鹭书院!
哈喇子横流——
爬上去不停歇,就能赶上白鹭书院一年中,唯一一次对外的饭点了!只是才到山腰处,她便觉两脚虚浮,眼发黑,她真的……真的……是太饿了,所有的东西都成了双影、三影……要不要向姥姥求救?
墨儿一想到腾哥哥和馨儿也许新婚就在山巅……她的心就好似被什么狠狠地撕裂出一个口子般,痛得让她顾不上胃里的抽搐: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而她孙墨儿人卑言轻,但生为大周的女人的血性,就是死,也不绝对再给那个卑鄙小人馨儿又一次嘲笑她的机会!
不能倒下!
绝不能就这么倒下!
我是大女人!
孙墨儿捂着干瘪的肚子,一步三晃悠地向上四脚并用地前进,但为什么?
爬着爬着……早春翠竹的清香里渐渐地掺杂着一股久违了很久很久的肉香,似乎好像还是名产酱牛肉……还有红烧猪蹄、糖醋鲤鱼的味道……
嗅嗅嗅——
即使早晨的山风吹得呼呼作响,墨儿还是闻到了食物的味道,而且越来越浓,如果她不是做梦,那么——
就是——
墨儿心内一阵狂喜,发绿的小眼睛迅速后望,这才发现此时山里已经陆陆续续上来了越来越多的女学生,有年届四十的老秀才,也有意气风发的少年,当然,这都不是重点,她锐利地眼几乎在张望的第一眼,就精确无比地锁定了那个一身银红书生袍女人——
手中沉甸甸的大食盒!
啊啊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否极泰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久不饱肚,开张就是肉?
“咻——”口水恣意而流!
什么“不为五斗米折腰”,什么“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小人喻以利,君子喻以理”,爹爹的,全他爹的,都是没饿过饭的——
脸面、廉耻等无形之物,孙墨儿想也不想全都抛到了脑后,绵软的两腿立刻分外有力地朝着眼见就要坐在山腰休息的“送饭”女走去:
“别坐,坐了你就得下山了!这一关考爬山!呼呼呼——先离开这儿——”
几乎就在送饭女臀部距离石面还有半寸距离的当儿,孙墨儿一把拽住差点就要和食盒一起与她说再见的漂亮姐姐,同时拽着跑出了好几大步的距离。
说来也是天助!
几乎就在孙墨儿拽住食盒女闪离大石头的下一刻,后面就有一个年级偏大的女人就坐在了食盒女差点要坐的石头上——
可怜这女秀才一落座,也不知打哪儿忽然就闪出一个老女人,收了该女人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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