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梧】22、海战(2/2)

向内收紧。而霍长天则像一头无知的蛮兽，狠狠地撞入网中。两只船队相距四十余里，宽广的大海令偷袭变得不可能完成。这种硬碰硬地对冲变成了海战的常态，而两人都打算给对方一个惊喜，两只船队开足了力量，像是两块异性的吸铁石，带着一往无前的纠缠气势，即将撞在一起。大战，一触即发！

船队之间的海域快速地缩小，两边人物的面容也渐渐清晰起来，一边是收缩，一边是扩张。霍长天原本缩成一团不到百丈的舰队渐渐散开扩展到一里左右之时，两只船队的距离已然不足二十里。柳七和玄涛跟随霍长天在旗舰策应，主要负责狙杀各处的高手。远处朦朦胧胧，两边旗舰都影影绰绰，显得有些迫不及待。玄涛突然灵机一动，与柳七耳语片刻，又到霍长天身边叙说一会儿，在他有些惊疑的目光，纵身一跃，在半空中化成一滩水，跌入海中，瞬间化作无形。

船队越来越近，司徒杰几乎可见看见霍长天那张严肃的脸，他狰狞地笑着，在红艳艳的朝阳中显得信心满满。突然，平静的海面上毫无征兆，一道绵延数里的弧形水墙猛然从船队中间的位置冲天而起。水墙厚不过半指，仿佛倒流的瀑布延着那处无形的通道，从海面上向着天空倾泻而去。水墙毫无费力地将两只船队分割开来，司徒杰一惊，包围的趋势在他旗语的指挥下渐渐缓下来，并没有一头撞上去。

正在惊疑之间，那水墙仿佛刹那间没了持续的力量，向上冲击的水流瞬间跌落下来，好似升起的帘帷升到一半却将拉扯的丝线剪断，瞬间又跌了下来。这一提一落，遮掩不过片刻，便没了动静。司徒杰如何不明白这是施法失败所致，不由得还船头放声大笑，一时间海寇这边气势大涨，霍长天这边却有些摸不着头脑。

船队越来越近，待到五里左右，一阵弓弦密集的轻响瞬间在右侧的船队间响起，密集的弩箭好似蜂群一般向海寇的船只袭去。轰！左侧突然传来一阵爆响，紧接着一片雷火之光将霍长天的船只笼罩。

“哈哈哈哈！”司徒杰大笑着，“霍将军，我这雷火霹雳的滋味如何？”

霍长天矗立船头与他对视，眉头皱紧，抿着嘴一语不发。两边的战斗在弩箭的呼啸和雷光的闪烁之间打响，霍长天的船只以粗大的的护舰弩箭为主，辅以墨门的霹雳雷火珠。粗大的弩箭破坏船只，炸开的雷火造成有效的杀伤。司徒杰这边却相反，作为禁止采买的大型兵器，护舰弩的数量并不多，大部分被用在方才的奇袭上，远程的杀伤全靠雷火珠，这边的雷火珠还使用雷火杀伤的同时，还包含了无数的奇型铁片，兼具了破坏船只的作用。

轰！轰轰！海面上的战斗比起昨夜的暴风也不逊色，震天的轰响不断，漫漫的烟尘逐渐扬起，雷火之光不断地在内里闪烁，爆炸声，呼啸声，喊杀声，各色的声音在海面上咆哮，宣泄着彼此心中的怒火。

巨量的霹雳雷火珠有些超出霍长天的想象，两边展开的船队几乎被雷火爆开的烟尘笼罩，看不清内里的情形，只有不断地惨叫和呼嚎刺激着他的神经。

“哈哈哈哈！霍长天！没想到吧！”司徒杰狞笑道，两只旗舰已不足一里，他手中擒着一柄玉扇，浑身真气流转，两鬓的长发随风舞动，恍若天人。他迎风一晃，手中的玉扇有黑白两气流转，耀眼的光华在流转的气流中升起，一条雷蛇陡然从司徒杰手中闪亮，雷蛇粗若水桶，长近百丈，随着旗舰的靠近，猛然向船头的司徒杰劈来。

霍长天站在船头一动不动，两边的卫兵却被雷蛇带来的强烈气流吹散开来。轰！雷光如水，漫天的雷光刹那间将霍长天吞没。司徒杰放声长笑，一下子从船头跃起，掌中玉扇抖开，正反两个风雷篆字隐隐发出淡淡的光华，他轻轻一捏将玉扇合拢，身随势动，两臂如从天而降的巨锤，直击霍长天的天灵。

雷鞭，风雷之力加持的锤击，两招连在一起间隔极短，雷光浩大却是虚招，后面潜藏地这一下才是实打实的狠招，两边旗舰相错，对于宗师而言，弩箭和雷火珠都是鸡肋一般的玩物，只有真刀真枪地对攻才是有效的。司徒杰抢占先机，一上来便是杀招。

噌！长刀出鞘的声音好似雄鹰飞扬的唳鸣，雪白的刀光瞬间从雷光中穿透而出，与司徒杰的锤击轰然撞在一起，嘭！巨大的力道在两人之间炸开，轰然的声响仿佛凭空爆开的雷霆，司徒杰只觉刀光锋锐无比，力道十足，却少了些坚刚之意，内里似乎有些空虚。

“莫非他伤势未愈？”司徒杰心中猜测，却是有些喜意，当即跟身进步，向光芒中蹿了进去。只见光芒中，一个年轻的身影持刀而立，嘴角有鲜血溢出，见他冲进来，冲他微微一笑，沉声道，“司徒海主，在下久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