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2章 绝望才懂爱自己(1/2)
三清道人留下的护卫并不多,但对闫礼足够忠心。他们是三清道人捡来养育的孩子,久而久之变成三清道饶暗卫。
三清道人早已看透生死,便将闫礼托负给养育的孩子们保护。一来防备闫族长下黑手,二来代替他看管闫礼别闹出大祸伤了自己。
闫族长没想到弟弟死了还给儿子留下“保命符”,果然是老谋深算呀。
保护闫礼逃离南府,六个暗卫只留下一人,其余五人又藏在暗处。
闫礼没想到三清道人会如此安排,不禁又是悲伤又是感动。他骑马漫无目的的走,想喝一口酒来压压烦乱的心绪,伸手却抓个空。
“礼公子,我们要去哪里?”
闫礼被问得一愣,望长叹。是啊,他该去哪里呢?南府回不去了,他还能去哪里?
“栗海棠,我想去见见她。”
“好。”
暗卫举手打了一个手势,让藏在暗处的同伴们知道闫礼和他要赶去瓷裕镇见奉先女。
从闫氏族村到瓷裕镇的路很近,平日骑马两个时辰可到,今儿闫礼慢慢吞吞的骑马闲步,从正午走到黄昏。
暗卫有些摸不准闫礼的脾气,平日行事风风火火的人怎会有这般闲散的时候?明明骑马,竟比骑牛还慢。
进到瓷裕镇,闫礼让暗卫们去寻一间客栈歇息,他要孤身去见栗海棠。暗卫不答应,但闫礼执意不肯带他们,他们便决定在暗中保护。
奁匣阁新宅子,闫礼的到来比她预料得要晚些。她以为埋葬三清道人之后,闫礼会急不可待的跑来找她。没想到从日出等到日暮,终于等到杨嫫嫫来禀告。
东偏院,正房收拾得干干净净。中堂的桌椅、条案、摆饰、珠帘等等全部撤去,铺上一块西域羊毛毡毯,四周摆上十几坛酒。
闫礼随杨嫫嫫来到东偏院,一进正房便闻到满室酒香。他怔愣住,看到盘腿坐在花纹精美的毡毯上倒酒的姑娘。
“请我喝酒?”
“嗯。不要钱。”
栗海棠揭开一坛女儿红,:“这是我派人从诸葛府的酒窖里偷来的,快过来尝尝。”
“诸葛子伯不是爱茶如命吗?几时又爱酒了?”
闫礼脱了鞋子,盘腿坐在她的对面,接来一杯酒嗅闻醇厚浓烈的香味,赞叹:“果然是好酒啊。真不亏是诸葛子伯,连藏酒都是人间佳品。”
“师父平日也喝酒的,但他那身子……你也知道的,他不宜饮酒。我看管得严些,他便老实些。”
栗海棠也倒了一杯啜饮,问:“三清道人入土为安啦?”
“嗯。”闫礼觉得用杯子喝酒不过瘾,抓来那坛女儿红想灌一口又停下,不好意思地看向她。
“喝吧。我只能喝这一杯,其余的酒全部是你的。”栗海棠举举手里的酒杯,沾沾嘴巴,五官皱成一团。
闫礼笑了,食指抹去眼角的泪珠。抓起女儿红的酒坛仰头狂饮,他喝酒的样子很豪放,有种江湖侠士的模样。
栗海棠捏一块佛手酥静静地吃着,静静地看他狂饮。谁能想到曾经相看厌憎的两个人竟会坐在一起喝酒。
一坛女儿红被灌下大半,闫礼抱着酒坛长长舒气,半眼迷蒙地盯看她,:“我真不明白,我为何会来找你?如今我落得这个下场,没去找平日深交的好友们、没去找诸葛子欢场,竟然跑来找你。呵呵!呵呵!”
栗海棠点点头,吃完佛手酥拿湿帕子擦擦手指,又喝一口酒,:“我明白。”
“你?你明白什么?”
闫礼半眯眼睛,笑容轻蔑却无敌意。
栗海棠抱来一坛杏花村,揭开封坛的红纸,:“人被逼入绝望之境才懂得如何爱自己,懂得如何为自己而去抗争。人,只有绝望时才懂得爱自己。”
“栗海棠,这就是你与八大氏族为敌的原因?”闫礼不信,抢来她怀里的酒坛狂灌一气,:“难道你不是为帮诸葛子伯吗?”
“成为奉先女非我所愿,被亲爹卖了亦非我所愿。我不想认命,可八大氏族沆瀣一气逼我入绝境,我不得不为自己抗争。”
栗海棠捏一块红豆酥饼吃,她从不认为自己有错,正如八大氏族的老爷们也不认为他们有错。每个人皆秉承着人不为己诛地灭的信念活着,别人可以这般自私为己,凭什么她不可以呢?
闫礼又狂灌一坛酒,夸赞道:“你果然聪慧。不得不,诸葛子伯慧眼识珠,令人佩服!”
“师父待我如恩人,他从不教导我害人。”栗海棠吃完红豆酥饼,看闫礼抱在怀里的酒坛又空了,她随手抓来一个酒坛揭开红纸封,:“这是我亲手酿的,你尝尝。”
“好。”
闫礼答应,抛开空酒坛,伸手向她讨要。
栗海棠笑问:“不怕我下毒?”
“死有何惧?”
半醉半醒的闫礼笑容温和,卸去一身故作倔强的冷硬,他依旧是十六岁的狂傲少年。豪放灌酒,爽朗大笑,尽情悲哭,他在她的面前抛去一切束缚,剖开无形的盔甲暴出他的本心。
东偏院的正房里传出笑声、哭声、骂声、嘶吼声、争吵声……一声声传出屋外,让院子里的三个人听得真真切牵
鬼手冷肆有些酸溜溜地:“怎不见她待我如此好呢?”
千夜勾勾唇角不作评论,他扭头看向俊容绝世的诸葛弈,似乎想看到他一丝醋意。可惜他猜错了,人家平静得心如止水。
“看什么?”
诸葛弈背手离开。他没想到海棠会愿意安慰闫礼,更没想到她为了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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